而那艘所谓的实验用船,也仅仅只搭载了最为简单的传动系统而已。

其目的,便是想要试一试,那所谓的海鳅大船的耐用程度如何,载人数量如何,及适合搭载怎样大小的火炮攻击系统,又可承载几辆坦克战车等。

距离正式能用,仍旧差着不小的距离呢。

对于工部如此这般的建造进度,赵吉的心中却是不太满意的。

可是一想到,这却是工部所打造出来的第一支新型战船,心中也就释然了。

因为在赵吉看来,但凡将第一艘战船造出来,那在此之后,只要按照此种规格此种式样循环往复的制造下去,就好了。

待制作的数量越多,其制作速度也能渐渐提升上来。

就好似那些钢铁战车一般,在建造第一辆钢铁战车的时候,其建造速度也是极其之慢的。

可是越到后面,建造的速度便越快。

当赵吉想通这一层的时候,心中也就不太着急了。

这一日,刚刚散朝。

赵吉便急匆匆的返回了寝宫,连那奏折都不批阅了。

待回到了自己的龙榻之上时,也不做别的,就只想着补觉了。

至于其原因也简单的很,却是因为昨天晚上,他与种氏二姐妹互动的时间,实在是太长太长了。

待到最后,那秀床都有些不堪重负了。

吱嘎吱嘎地,反复叫个不停。

可处在那般劲头上的赵吉,又哪里顾得上这些?

就只一门心思的与那姐妹二人,百般恩爱着。

直至天色微亮之际,方才云雨间歇。

可赵吉刚刚将眼睛闭上,那盛公公便叫他上早朝了。

以至于劳累了一整晚的赵吉,连一点儿觉都没睡,就急匆匆的去上朝了。

所以这会儿的他,方才会显得如此疲惫。

刚刚将锦被盖在身上不久,便沉沉睡了过去。

由于赵吉在睡下之前,便已经与盛公公打过招呼了,让他无论何事都不能轻易打搅自己。

所以当赵吉醒来之时,窗外,便已然有些夕阳西下的感觉了。

屋内,由于已有那种取暖系统的加持,所以这会儿也格外暖和。

赵吉轻轻伸了个懒腰,便下床穿上鞋子,缓缓来到了窗边。

透过窗子上的窗纸,却也能看到窗外亮白一片。

赵吉心中一动:

莫非……

莫非是下雪了?

念及于此,便伸出手来,将那两扇木窗子推开了。

果真!

此时的窗外,皆是一片白茫茫的。

偶尔一阵略显湿润的寒风吹入进来,只打在人脸上,甚感清爽。

那雪花洋洋洒洒的,自上而下缓缓飘落。

使人看的,心中很是慵懒惬意。

原本在这个时辰,赵吉应该吃晚饭的。

可这时候的他,却突然来了兴致。

非但不想那晚饭之事,反而还穿上了厚厚的一套冬装,无比悠然的行到了院子里。

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

着实让赵吉心中心情甚好,止不住地,便想在这片雪白当中多走一会儿。

这雪,好似已然下得颇久了。

就连地上,都落了厚厚的一层。

脚踩上去,吱嘎作响。

也不知赵吉这时候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竟不知不觉间,来到了艮岳附近。

眼见着往日里的翠绿翩翩,这时候皆都变得又白又肿。

诗兴大发之际,却有了几丝想要吟诗的念头。

可赵吉本人在前一世所学的,有关于雪的诗句,却根本没多少。

立在那处沉吟好久,方才让他堪堪吟了一句:

“江上一笼统,井上黑窟窿。”

“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面容浅笑之际,却也在心底不断回味着这首诗,所描写的雪中景致。

大雪,把整个江面都染成了一片白色。

屋前的那口井,亦成了一个黑窟窿。

在雪中追逐的大黄和小白,大黄身上染成了一片雪白。

而那小白身上堆起了雪。

似乎使之变得肿了起来。

这诗中意境,虽算不得深。

但若细细想来,却也觉有趣得紧。

赵吉诗兴正浓之际,便想再吟一首。

可却忽然发现艮岳门口那处,一片雪白上面,竟在此时有了两个颇为娇小的脚印。

单从那脚印来看,便必然是女子所留。

赵吉心中颇为惊讶:

按理来说,此时的天色已然有些晚了,而且还下着这么大的雪。

若是平常人,早就躲在暖乎乎的屋子里面,避风寒去了。

又怎么会有那闲人出来闲逛,却又来到这里呢?

难不成,那行入此间园林的人,竟是我后宫当中的两名妃子不成?

可单看这两行脚印,我却也当真分辨不出,那两个却是何人?

莫不如趁着无事之际,先行进去逛一逛吧。

到时候也看看,到底是哪两位佳人,今天这般悠闲,竟齐齐来了这里?

冬日里的艮岳比之秋日、夏日,更多了些素雅的意味。

银装素裹,一片一片。

人工湖上面,还蒸腾着缕缕水汽。

当挂于岸边柳树上时,竟使之形成了一条又一条的冰挂。

自远处看去,既显晶莹又带明亮。

在赵吉绕过一个亭子之后,便在远处的林间,看见了两个牵手并行,且身段极佳的美人。

左侧那个,着一身火红色貂裘,三千青丝挽于脑后,身形婀娜而修长。

而右面那个,比之稍矮半分,穿了一身的雪白貂裘。

那一大把秀发,就披在了身后。

每有凉风吹过之际,便都会**漾起缕缕青丝来,给人一种潇洒而飘逸的感觉。

那女子的装束,好生奇怪呀!

这时候的赵吉,之所以会在内心当中爆发出如此感叹来,却也合情合理。

毕竟在这个时期,凡是成了婚的有了夫君的女子,一般都会在脑后挽出一个发际来。

虽然那发髻的式样各有不同,可但凡只要成了婚的,便都会有如此装扮。

反观那个穿着雪白貂裘的女子呢?

却径直将三千青丝披在身后,如此这般,岂不向他人昭示了,她还未曾婚嫁吗?

这……

又是个什么操作?

难不成是后宫当中的某位佳丽,一直以来都未曾受到我的宠幸,进而就想采用如此方式,对我表达抗议不成?

倘若当真如此的话,那这个问题,我可就要重视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