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诸位宋朝将领,连这点面子都不给的话……”

“接下来若想走出这里,怕是就很难了。”

宋江缓缓转身,再看向从身后走过来的邬梨之时,面容之上的神色更是阴沉一片:

“这位邬梨将军,怕是刚刚那段话的最后一句,方才是你主田虎那里最想做的事吧?”

“而这所谓的宴席,就是那鸿门宴!”

邬梨在听完此话之后,顿时脸上的得意之色更甚:

“哎呀宋将军,切莫把那番话语说得如此难听嘛。”

“如果今日,诸位宋朝将领们能够依照我们的意思,留在此处吃一顿饭喝一顿酒。”

“接下来在于这里多多游玩几天的话……”

“那我等心中,自然是喜不自胜的。”

邬梨话音刚落,心中早就愤怒至极的镇三山黄信,便当即接了一句:

“倘若我等不肯呢?”

“无论你部怎么挽留,就是不想留在这儿呢?”

“难不成你们还能强硬留下我等?”

邬梨频频冷笑,与此同时也下意识地向后连连退了数步:

“如果诸位宋朝将领们当真如此的话,那我等无奈之际,便也只能采取那般下下之策了。”

“还请诸位宋朝将领们予以理解。”

邬梨道完此言之后,顿时便提起了双手用力拍了几下。

而那般声响,不仅惊到了宋江等人,更是从门外唤来了数百刀斧手。

但见那些早已埋伏在此处的刀斧手们,此刻正左手持盾牌右手持刀剑。

一身盔甲,全神贯注地盯在了这处。

而随着门外刀斧手的数量越来越多,纷纷冲入这间宫殿之后,便将宋江七人团团为住了。

从里至外,足足围了四五层之多。

而当下宋江等人,也因为客随主便等原因,所以在入这里的时候,便早已将身上的兵刃尽数除了下去。

所以在如此环境之下,即便花荣等人的武艺再高,可是在赤手空拳的情况下,却也极难突破这里的包围圈。

宋江见此情景,顿时就明白对方心中在打的那些鬼主意了。

以至于说起话来,也不再像刚才那般讲情面了:

“想当初,我宋某人在那水泊梁山上占山为王之际,却也从未用过像尔等这般龌龊下作的手段来。”

“尔等如此这般,不就是想以我等为筹码与我主谈条件吗?”

“可我这里却可以十分明确地告诉你,我等在那大宋军中,也绝不是什么核心人物。”

“倘若他日,你那主子想以我等的性命胁迫我们大宋军马,撤军返京的话,那却是万般不可能的。”

“宋某人奉劝尔等,早些认清现实,早些向我主投降,接受我大宋朝廷的改编,方才是尔等的求生之道。”

“如若不然的话,待我大宋军马全力攻城之时,定然便是尔等的亡命之日!”

若是以着邬梨等人的脾气,当下还真想将宋江一行人等尽数杀死。

可令他们三员将领心中颇为无奈的却是,在许久之前,他们的主子田虎便已然下令了。

那就是,无论此次从宋军那里骗来的是何等人物,皆不允许私自处置。

违者,必将按照军令法办。

邬梨等人念及于此,最终便也只能放下了那般想法。

转而便欲将宋江等人带下去,看押起来。

原本护佑在宋江左右两旁的黄信、花荣等将领,还想赤手空拳的与敌军周旋一阵子呢。

可这时候的宋江,却连连眨眼,示意花荣一行人等莫要反抗。

如此这般举动,虽然也令黄信、花荣等人心中十分不解,可既然当下他们大哥都已经这么做了,那身为小弟的他们,却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最终所导致的结果自然就是,自宋江、花荣以下,宋朝方面的将领七人,尽数被邬梨等辈软禁了起来。

而用来软禁宋江的地点,却也是一处风景颇好的宅子。

在宅院里面,宋江等人均可自由活动。

可是位于宅院外面,却被邬梨等人安排了数量极多的带甲兵士。

用于防止宋江等人逃出去。

临近晚饭时分,那邬梨却也没有亏待宋江等人。

而是一连便往这处送了五样小菜,数盘饭食,外加数瓮好酒。

宋江见此情景,却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而是当先提过一瓮酒来,便为周围的兄弟以及他自己满了整整的一碗。

刚准备提碗去饮,却又忽地被坐在身旁的花荣拦住了。

宋江满脸不解,转头去瞧之时,却见这时候的花荣,正一脸不可思议似的瞅着自家大哥呢。

宋江忽地咧嘴一笑:

“花荣兄弟,这是作甚?”

“难道今日不想饮酒吗?”

宋江越是这般轻描淡写的说,那花容面目之上的神色,便越是着急:

“哥哥,难道哥哥就不害怕那些卑鄙小人,在咱们的饭菜酒水当中下毒吗?”

“毕竟当下,咱们可是在敌军的地盘上,无论吃喝都得防范呢。”

宋江满脸无奈地摇头苦笑了几声:

“刚刚哥哥如此那般,并不是相信田虎那伙人为人正派,不会暗中谋害咱们。”

“而是就像贤弟所说那样,在为兄看来,那事儿根本就不太可能发生。”

“贤弟你想呀,想当初,田虎那伙人既然会将咱们一行人等生擒活捉了,那便是想着暂时留下咱们一条性命,以备他用的。”

“如若不然的话,想当初将咱们一众人等围绕在那里的,可能就不是数百刀斧手而是数百弓箭手了。”

“既然当初没有将咱们一行人等尽数杀光,那么现在,也万般没可能对咱们下毒,以达到取咱们性命的目的。”

花荣以及坐在他身旁的龚旺、黄信等将领,在听完了自家大哥宋江的这番分析之后,不由得也纷纷点起头来。

算是认可了宋江刚刚的那般说辞。

可是没过多久,那花荣却又问出来一个藏在心里颇久的问题来:

“可是哥哥,为何哥哥当初会用眼神制止小弟几人,不让小弟几人护送着哥哥从那处,冲将出去呢?”

“如若那时候那么做了,当下,又岂会被那些龌龊之人软禁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