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众多建议当中,却也有几道建议引起了种师中、吴用二人的注意。
而那般建议,确实有着丰富军旅经验的呼延灼提出来的:
“大帅、军师,对于如何率军攻破太原城这件事,末将确实没有太好主意。”
“可末将这里,却想到了一件至关重要的要紧事。”
“那就是,今日田虎那厮,可是在两军对垒之时吃了我军大亏呀。”
“既是如此,就以此人之秉性而言,又怎能不报复回来?”
“可若要报复,又怎会不选在晚上?”
“毕竟,虽然咱们这里的钢铁战车极其厉害确实不假,可是却也有一样极其之大的弊端。”
“那就是,当真不适合夜战。”
“毕竟在黑夜当中,即便驾驶那些坦克战车的兄弟们,眼力再好目力再佳,却也很难在里面瞅清楚外面的事物。”
“如此一来,便相当于把那些坦克战车尽数变成了瞎子。”
“若无端开炮的话,只会打伤自己人。”
“所以末将大胆猜测,如若对方当真选在晚上对咱们大军展开突袭的话,那么定然是杀伤咱们大军的有生力量是次,劫掠那些坦克战车是主。”
“如果被对方偷袭得手的话,那么咱们大军在接下来与敌的对战当中,必然优势不再。”
“所以此事不得不防。”
当种师中与吴用二人听完这番话之后,顿时便十分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同时,也从彼此的眼神当中,看出了深深的戒备之意。
种师中缓缓抚摸着下巴上花白的胡须,沉吟许久之后,方才意味深长的来了句:
“呼延将军所言,甚是有理呀。”
“虽然如此建议,着实与攻下太原城没有太大关系。”
“可对于咱们整个大军的安全来说,却是一条十分宝贵的意见。”
“也理应当赏。”
“军师,你认为呢?”
吴用的面目之上满是沉吟之色。
兀自在那处琢磨了好久,方才对着种师中重重点头:
“刚刚呼延将军所提之建议,当真十分在理。”
“相应地,咱们这处也不得不防呀。”
“如果田虎那厮,当真趁我军不备率领大军趁夜突袭呢?”
“那咱们这方人马若无任何准备的话,必将损失惨重。”
“所以我这处提议,当下也应该准备一番才好。”
“毕竟俗语有云,有备无患嘛。”
当日后半夜。
宋军大营外围,突然出现了数之不尽的黑衣汉子。
这些人,皆着黑衣黑裤。
甚至就连那面目之上,也蒙着厚厚的黑巾。
仅仅只在眼睛那里,留出一对孔洞来用于视物。
这些人,有些提单刀,而有些,则背着弩箭。
于无边的夜色当中,就好似一个个神秘杀手一般。
无声无息,却又行迹难测。
这些人也不知奔行了多久,当下,也都有些累了。
无论每一人的呼吸,都颇为急促。
奔行在最前方的几人,眼看着马上就要到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了。
不由得这时候,也纷纷将罩在脸上的黑巾拽了下来。
却正是田虎麾下的第一法师,马灵!
而紧紧跟随在一侧的,却是田虎麾下众多爱将之一的邬梨。
手提单刀的马灵,先是向着远处的宋军大营瞧了一眼。
随后又回头瞅了瞅,紧紧跟在后方的数千军马。
低头沉思一会儿,便转头对着跟在一旁的邬梨小声道了句:
“虽然咱们这次所带兵马并没有多少,可若调遣得当的话,完全可以充当一把插入敌人心脏的利剑。”
“若咱们此次突袭,能够将敌方首脑生擒活捉,亦或者斩杀在那里的话,那就必是大功一件!”
“虽然咱们这次是趁夜突袭,可为了以防万一,却仍得派出一些人,前往宋军大营那里打探一下情况。”
“探查一下对方军中,是否当真毫无防备。”
“待把这般情况确认之后,咱们才能引大军潜入。”
“如若不然的话,便应放弃这次行动,以免打草惊蛇。”
邬梨在旁听得连连点头:
“军师所言甚是,那当下,又该派出何人前往宋军大营里面,探查情况呢?”
马灵缓缓提起了自己的右手,轻轻抚摸着下巴上的胡须。
沉吟好久之后,方才来了这么一句:
“前些时日,咱们军中不还曾搞过一场军中大比吗。”
“曾经也从数十万大军当中,筛选出来数百名军中精英人物。”
“而这次,贫道却从军中叫来了一些。”
“当下,就让那数十人充当探子,替咱们大队人马前往宋军营地当中探查一番吧。”
“当那些探子将情报传回来之后,咱们再根据那些情报,决定要不要执行接下来的行动。”
邬梨听得连连点头,随即便匆匆转身,行往远处布置任务去了。
仅仅只在半刻钟之后,便从邬梨身后的队伍里,窜出数十道身影来。
趁着夜色的掩护,双腿急奔,向着距离此处仅仅只有数百米的宋军大营,便飞奔而去。
今日的夜风,颇大。
直吹的放置在大宋军营四处的照明灯笼,都在左右摇晃着。
那军营大门,于此刻牢牢紧闭。
在其两旁,仅仅只有数名巡逻兵士,依靠着寨门附近频频打着瞌睡。
毕竟当下,已经到了后半夜。
正是人最困顿的时候,故而出现这种情景却也在情理之中。
静静趴在远处,观察着宋军大营方向情景的数十名田虎军汉,均是军营当中千里挑一的人物。
不仅个个身手了得,那眼神也是个顶个地敏锐。
眼前这般情景,或许对于一般的汉子来说,若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悄然潜入进去,当真难如登天。
可对于这些军汉来说,却易如反掌。
但见这数十名蒙面汉子,先是快速分成了两拨。
随后便向着宋军大营的左右两侧,无比迅捷地奔了过去。
在这里,既不担心被守在门口的那几名昏昏欲睡的兵士看到,同时也不用担心能引起他人的注意。
可那两侧的寨墙,却当真不是一般人徒手攀爬就能越得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