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他向两侧的寨墙望去之时,却着实被那般高度吓到了:

在此之前我还以为,那寨墙也不高呢。

如若不然的话,那些探子又怎么可能随意翻得过去?

可当下一看,那般想法还是算了吧。

毕竟我们这里,可是有着数千人呢。

若一个个地都如那般翻过去的话,却又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时间。

莫不如在此地便下令全军出击,并以最快的速度,将那寨门破开。

到时候,即便宋军大营里面的将领从睡梦当中惊醒过来,却也根本来不及调动兵马。

而我等就趁那时候,一鼓作气将所有的宋军将领,尽数擒拿、斩杀。

如此一来,这一仗,不就稳了吗?

邬梨刚刚所说这些看似在自言自语,可实则却是在给聚拢在身旁的其余几位将领,布置任务呢。

而其余九位将领,在听完此言之后,却也均没有反驳。

邬梨一看,当下时机已然成熟,顿时便将腰间宝剑抽了出来。

此刻也不下令全军出击,猛地一个箭步便冲了出去。

而刚刚还围绕在邬梨身旁的九位将领,此刻一看那邬梨竟冲得如此勇猛,顿时也不留手了。

均卯足了劲儿,率领着麾下的四千余兵马,仿佛发了疯一般,向着宋军大营的寨门处便冲了过去。

直至邬梨及其他九位田虎将领,冲到那十数名巡逻兵士眼前的时候。

那几名负责看护寨门的巡逻兵士,方才看看发现了眼前的异象。

可是,还没等他们将手中兵刃提起来予以抗敌,甚至连一声警报讯息都没传出去呢。

便当先被邬梨等人率领的数千军马,斩杀的一干二净了。

随后邬梨等人也不迟疑,利用早已准备好的攻城锤,十分轻松的便将大宋营盘的寨门冲撞开来。

当邬梨所率领的这支军马,纷纷冲入宋军营盘之后,便各分作了十支队伍,分别向着预先早已商定好的目标儿,攻杀而去。

而那邬梨,作为这次行动的二号人物。

其主要任务,自然也是擒杀宋军首脑种师中了。

可是,当邬梨率领着麾下的近千名兵士,朝着他的既定目标冲杀过去之时。

在其周围,莫说出现大批量的宋军人马了,甚至就连周围的巡逻队伍都极少出现。

这也就使得邬梨这次的突袭任务实施得,很是顺利。

这会儿,位于邬梨等人前方十数米处,便是整座大宋营盘里面,最显眼的一处帐篷了。

那帐篷占地之大,竟足有周围帐篷的三四倍之多。

且在帐盘两侧,还各插一杆种氏大旗。

一看这排场,一看那旗子邬梨便知道,面前这座帐篷,必然就是宋军主帅种师中的行军大帐了。

而这也正是邬梨此行,最主要的一个目标。

这时候的邬梨心中,甚至都是极其意外的。

因为在此之前他可万万没想到,这次的出击任务居然如此简单。

如此轻易的就被他带领麾下兵马,闯到了整座宋军大营的中央区域。

如若接下来,他本人能率领着麾下军马,将那帐篷里的领军人物一举捉拿或者就地格杀的话。

那他,无疑就是这次突袭的首要功臣。

邬梨越想越是兴奋,越想越是激动。

神情亢奋间,甚至就连说话时的声音,都略带几许颤音了:

“众位弟兄们,那里,便是整座宋军大营的核心中枢了。”

“接下来,诸位但凡跟我一起将那大帐当中的统兵之人,一举拿下。”

“那咱们,就是这一战的首功。”

“诸位兄弟们,随我一起冲呀!”

一声暴喝忽地响起,那邬梨便好似疯癫一般,嗷嗷叫的向着面前那座中军大帐,冲了过去。

而在两旁的巡夜哨兵呢,甚至都没来得及反抗,就已然被邬梨这次所带来的兵马,斩杀在地了。

邬梨提着手中长剑,用那剑刃猛地一扫,便将帐篷跟前的帘子齐根砍了下来。

随后几个箭步便跃然而入,提起嗓门儿刚想喝令帐内之人举手投降。

可却猛然发现,这座大帐的主人,此刻就好似没事儿人一般,仍旧躺在一张行军大**呼呼大睡呢。

可是,却因为其面部朝内之缘故,一时之间,却也并未让邬梨等人瞧清那人的真面目。

邬梨面目之上的表现,有些懵。

与此同时,心中也略显没底。

虽说眼前这老匹夫,也有了近六十岁的年纪。

可一辈子行军打仗的他,即便在自己的地盘儿上,却也不应该睡的如此踏实、安稳吧?

怎么这会儿,我们都已经率领大军冲进来了,可对方,却依旧睡得如此安稳踏实呢?

难不成,当真是种师中那厮年老体衰,根本不复往日之精力了吗?

这会儿的邬梨,虽然心中纳闷得很,可当下,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了这种地步,他再做其他选择已经没可能了。

于是这会儿,便只能提剑在手,大踏步的来到了酣睡那人身后。

抬起剑来,便打算抵住那人的脖子一侧。

并想借用此法,逼迫对方下令投降。

可邬梨手中宝剑刚刚抬起,还没等将之剑刃搁置在那人头颅一侧呢。

阵阵如炸雷一般的爆笑,却突然自那人身前缓缓炸响开来:

“哈哈哈……”

却说邬梨此人年纪也不小了,虽说对比种师中稍有不及,可却也有五十多岁了。

此刻陡然听此怪笑,顿时就被吓得浑身上下,都猛地打了个激灵。

在这般应激反应之下,险些没将手中的宝剑当场甩飞出去。

正当邬梨想大喝一声,以壮胆气的时候。

却见刚刚还稳稳躺在行军**的种师中,却忽地从那行军**窜跳而起。

待其陡然转过身来之时,出现在邬梨乃至身后数十名兵士面前的,却是一张面皮黝黑,满脸胡须,一对眼睛,好似比那铜龄还要大上几分的粗野壮汉之形象。

这会儿的邬梨,双眼瞪得大大的。

心中巨震之际,竟连连向后退了数步之多。

可是,还没等他大声询问对方是谁之时,却见那黑野大汉单脚一挑,便径直将摆放在行军床一侧的大黑斧子,挑到了手里:

“你这搓鸟,居然恁地卑鄙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