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彻底乱作了一团,秦老夫人醒来得知儿子被抓入了天牢,一时间气急攻心,彻底失去了意识。
林落落抱着哭闹不止的秦佑,对自己的未来感到迷茫,她咽了咽口水,将孩子丢给了奶娘,回到屋中开始收拾包裹。
她是良妾,如果秦府抄家,她不需要陪着秦琛一同流放的。
林落落将自己屋内所有之前的东西都搜刮了出来,结果发现搜出来的东西还没她刚入秦府时带来的珍贵。
林落落看向库房的钥匙,一咬牙就去了库房,库房里印着镇北烙印的宝物林落落不敢拿,她将没有印记又值钱的东西一股脑就塞进了自己的怀里。
“咚咚。”
库房的大门被人敲响。
林落落吓得跌坐在了地上,她连忙调整跪姿道:“老爷,老爷我只是来看看......”
“林姨娘。”来人不是别人,而是紫衣,她今日一身劲装,与平日温柔小意的模样截然不同,她双手抱臂,背后是耀眼的阳光,倒是颇为肆意。
林落落听出了紫衣的声音,她急忙回头,警惕地看着紫衣,她向来对人的恶意感知明显,她将地上的宝物都塞进怀里,默默往后退了几步。
“你也是来偷,不,拿东西的吗?”林落落此时孤立无援,早没有了早期嚣张跋扈的模样。
紫衣迈着慢条斯理的步伐往屋内走来,她哼着不着调地歌谣,脚步声听在林落落耳内宛若催命的恶魔。
“你,你到底是谁!”林落落再蠢也意识到了不对,她眼睁睁看着库房的门关上却不敢靠近,紫衣如今给林落落的感觉可不是什么青楼女子,而是杀人无数的杀手!
紫衣在林落落面前站定,仿佛觉得林落落的问题很有趣,她沉吟一瞬,低声道:“我就是紫衣啊,燕春楼最厉害的前任花魁。”
紫衣的笑妖媚,她突然伸手捏住了林落落的脸,猛地用力,就逼着后者的嘴张大。
林落落拼命挣扎着,可她这点小力气在紫衣面前还不够看的。
紫衣往林落落的嘴里扔进去一枚苦涩的药丸,就仿佛嫌弃很脏一般松开了林落落的脸,还往林落落身上擦了擦。
林落落张着嘴想把嘴里的东西吐出去,但是药丸入口即化,一进嘴就滑入了林落落的嗓子,让她想吐也吐不出来。
“你给我吃了什么!”林落落崩溃大叫,她很怕死,她拼命抠着嗓子眼,渴望干呕出来,但不论她怎么努力,那药都已经进入了她的肚子里。
诡异的感觉从胃里散发开来,林落落倒在了地上,身上的珠宝掉了一地。
紫衣打了个哈欠,喃喃道:“姐的任务,这算得上彻底完成了。”
说罢,紫衣伸了个懒腰,开开心心地就走出了库房,给林落落好心关上了门。
漆黑的库房内,林落落双眼通红,不断地呼出了热气,她觉得浑身燥的热,只想拼命地蹭着地板,把衣服脱掉。
这东西林落落不陌生,这是曾经她也给沈清研前夫用过的春的药,只是更烈一点,她将会一个人在库房里生生熬过热毒的折磨,这种疼痛是从骨髓往外渗透的。
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啃噬着林落落的肌肤,她几乎已经脱的光了衣服,黏在脏兮兮的地上目光呆滞的摩擦着冰凉的地面。
前世林落落给沈嘉禾喂了烈性春的药,是杀死沈嘉禾的推手,今生沈嘉禾没有让采花贼伤害林落落,但是她让林落落清醒着去亲自感受一番这烈性春的药的感受。
秦府乱成了一锅粥,无人在意这个已经没什么宝贝了的库房,林落落的哭喊声无人听得见。
秦府内的侍从把主子的房间搜刮一空后就急匆匆地逃出了秦府,抱着秦佑的奶娘深深看了秦佑一眼,咬了咬牙,抱着哭累了的秦佑就逃出了秦府。
等昏迷不醒的秦老夫人睁开眼,秦府已经成了空****的盒子,她费劲地喊着平日侍奉她的仆从,却无人回应她。
这一切都是被关在天牢里的秦琛所不知道的事情,但没关系,褚泽元会慢慢地同秦琛分享这一切事情。
“你娘如今应该已经失去了活动的能力,但秦府如今所有仆从都逃了,她要么自己爬着去厨房找吃的,或者是去痰盂上解决脏东西,但若她连爬都爬不了,她多半不出三天就会和脏东西一起,饿死在**。”
褚泽元坐在木椅之上,一身锦衣衬得他皮肤白皙,但因为他此时面若阎王,无人敢欣赏他的模样。
而秦琛赤果果地被挂在铁架子上,双手展开被紧紧绑着,身上都是被褚泽元打出来的血痕,他本已经快失去了意识,但听见了褚泽元的话后,他又活生生地吊起一口气。
“褚泽元!你有什么都冲我来,你对付我娘算什么男人!卑鄙!”秦琛沙哑着嗓子对褚泽元吐了一口口水。
褚泽元也不恼,他看着秦琛,没什么情绪地反问道:“秦琛,你究竟多自大才觉得我需要通过对付秦老夫人来威胁你?”
秦琛的脸色僵住,他不想去想这里面真正的原因。
他再清楚不过了,秦府的侍从早就因为俸禄减少和主子的古怪脾气感到不满了,虽说他们的身契都还在秦琛的手上,可如今秦府都倒了,他们若继续留在秦府,万一秦府被抄家,他们被连累了怎么办?
自然是跑的远远的才好。
只是秦琛不愿意相信他们这么多年身边都没有留下任何一个忠仆。
“而你的儿子则已经被奶娘抱走了,你的小妾紫衣已经拿回了自己的身契,远走他乡,林落落......倒是不得而知。”
褚泽元的嘴里吐出一个个噩耗,让秦琛听了只觉得麻木。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到底哪里惹你了!你不就是喜欢那个沈嘉禾吗?我不都把她让给你了你为什么......啊啊!”
褚泽元身后的下属将辣椒水泼到了秦琛的身上,渗入了后者的伤口之内,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