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如今那秦府已经没有翻身的余地,你打算何时对秦琛动手?”
沈珠给沈嘉禾沏茶,试探的询问道,她这几日替沈嘉禾观望各个府邸的密辛,可以说日日奔波,沈嘉禾若再不动手,她就得累死在燕春楼了。
“紫衣前不久回楼汇报,说那林落落她已经按照你的要求,让她被烈性药折磨了一个晚上,似乎是濒死的时候被潜入库房偷东西的奴才发现,唤来了大夫,才勉强吊回了一口气。”
沈珠将沈嘉禾最想知道的事先说了一遍,她抱着胳膊,看着有些唏嘘,
“不会那林姑娘看起来也已经精神不太好了,她苏醒后就哭着就要回家,死活都不愿意秦府呆着,那林母见秦府败落,也不管什么亲戚朋友了,赶忙将自己的女儿接回了家,远远的离开了京城。”
“而秦老夫人则是大限将至,无人管她,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了。”
秦家的人倒是真的各有各的不幸。
沈嘉禾在软垫上坐下,她心中记挂着妹妹,但也没有敷衍沈珠,她端起热茶轻抿一口,感到一阵偎贴后才低声道:
“对付秦琛越快越好,明日阿元就会向元帝列举秦琛所有罪证,大抵最后秦府的宅子将会收回国有,但这样不至于要了秦琛的命,他最多也就是被流放。”
“我若对他动手,则很容易被元帝抓到把柄。”
沈珠闻言蹙眉:“都这样都杀不了秦琛?世子殿下不是已经把他折磨我的半死不活了吗?说不定他被流放的时候就死在路上了。”
“哪有这么容易,秦琛再怎么说,也是个体质极好的将军。”
沈嘉禾手指敲着杯壁,但她也没有丝毫担忧,她看向沈珠,询问道:“沈清妍的动向可还在监视?”
说到这,沈珠啧啧摇头,在沈嘉禾身侧坐下,似乎是对沈清妍感到佩服:“这沈清妍也是个人物,她自从装疯卖傻在秦琛那苟下一命后,就跟着她娘逃到了元国边境的一个小镇上改名换姓住下了。”
“这还远远不够,她可不是真的傻了,她称她娘外出务工的时候,逃了,一个人逃去了南方的另一个城——南城里。”
“跟踪她的人都被她累的够呛,但这妮子还真的就不知道哪来的劲头或者到了南城,她凭着自己还有些姿色,现在正一边干着绣娘的活,一遍各种制造与城主儿子的偶遇,可当真是不死做富太太的心。”
听了沈珠的话,沈嘉禾也不得不感慨沈清妍的野心之大,这种关头她应该隐姓埋名才是,怪不得前世能哄的冷心冷情的秦琛如此宠她。
只可惜她前世对付的人是沈嘉禾,而今生的沈嘉禾势必要为自己曾经的死亡复仇。
“待秦琛被流放之后,让紫衣去哄他逃去南城。”
沈嘉禾轻声说道,两个“相爱”的人还是好好在一起吧,别分开的好。
“对了,你可知道如今曲国境内何种情况?”
沈嘉禾问道,她记得燕春楼的业务在曲国也有扩展。
沈珠眨了眨眼:“这得晚些去查查,下边送来的情报一天成千上万,我也不可能全然记住。发生何事了?”
“越快越好吧,我们说不定等事情结束以后,还得去趟曲国。”
沈嘉禾杯中的茶已经见底,她叹了口气,闭了闭眼,很是担忧妹妹的处境。
而远在曲国的沈祈乐正紧张地等待着夫君的到来,她已经很快就决定隐瞒自己的记忆,彻底的把自己当作金将军的女儿,她不可以背上叛国的罪名,不然她可能会被杀头的!
屋外传来喧哗的声音,让沈祈乐有些不安,有人推开了屋门,沈祈乐惊道:“是谁来了?”
“夫人,是奴婢,刚刚酒席上出了点事情,王爷正在处理,可能要晚些来,他让奴来告诉你一声,若饿了可以先吃点东西。”
奴婢恭恭敬敬对沈祈乐说道,为沈祈乐端来了一碟点心。
沈祈乐询问道:“发生了何事?”
奴婢低声回答道:“今日二皇子也娶妃,但是就在刚刚,二皇子逃婚了,如今正不知所踪,王爷不得不停下酒席去寻二皇子。”
“夫人不必担忧,王爷不是故意不来的,您先吃点东西吧。”
沈祈乐掀开盖头,她也的确饥肠辘辘了,她搞不明白官场这些弯弯绕绕,只觉得自己的未来夫君似乎是个很厉害的人。
那她以后,得更小心伪装自己才是,不能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就算暴露了,也得装作自己不知道的好。
“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小丫头慌慌张张地跑进宫殿,跪在地上对躺在软榻上把玩头发的小公主曲路宁说道。
曲路宁是曲蕊离开曲国后,皇后领养的公主,她小时候就是个漂亮胚子,获得所有人的喜爱。
长大后的曲路宁比儿时少了一丝稚嫩,却更添魅力,眉眼更加精致,虽脸颊还带有婴儿肥,但也不影响美观,反倒愈发可爱。
曲路宁听到小丫头的喊叫,好奇的起身,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小丫头微微喘气,抬头便见她已经泪眼婆娑:“殿下,二皇子他逃婚了!”
曲路宁静默三秒,随后大笑:“哈哈,换我我也逃,那侯爷的女儿五大三粗宛若黑熊,每次见到哥哥都像见到食物一样扑上去,哥哥会乖乖娶她也就怪了。”说罢,她又躺了回去,随手拿起身边的葡萄塞进嘴里。
二皇子是曲蕊曾经无比疼爱的弟弟,但是这几年来,二皇子已经被养歪了,越来越霸道无理,特别令人头疼,各种坏事做尽。
小丫头没想到曲路宁会这般冷静,她欲哭无泪道:“殿下,你就不担心吗?侯爷可闹到陛下那去了!”
曲路宁满不在乎地吃着葡萄:“我担心什么,我又不能代哥哥娶她。”说完,她脑补了一下侯爷女儿扑向她的画面,不禁一哆嗦。
小丫头真的急了:“可二皇子他逃到元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