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敏安不服气,时常跟在岑贵妃身后,他不知不觉地已经陷入了岑贵妃的温柔乡里,无法自拔,渐渐变成了岑贵妃手里的狗,帮着岑贵妃做了不少事情。
哪怕后来闹到了很不好看的局面,云敏安心中也一直记挂着这个坏女人,他原先的计划是让岑贵妃假死,然后再救人,和岑贵妃私奔,甚至她们都说好了。
但是,偏偏岑贵妃没有按照计划行事,云敏安握着岑贵妃写给他的信,奔溃大哭。
“敏安,其实在过去的这么多年里,我的确对你动过心,幻想过若我当初没有入宫,而是嫁给了你,会不会生活截然不一样,我的孩子会不会就不会死去,我的日子会不会快乐许多,但是每当我这么想,罪恶感却又无时无刻笼罩着我,我是宫妃,已经上了年纪了,若我的孩子还活着,如今也是十几岁的大姑娘了,这让我对喜欢上你这件事感到无比的痛苦和绝望。”
“忘记我吧,我不是个很好的女人,始终被元帝哄得蠢女人罢了,家里人不在意我,夫君不爱我,女儿也不在人世,友人也在一年前染病去世,在这世上记挂着我的,似乎只有你了,所以我写下了这份信与你告别,我总觉得若我不声不响地就离去,你会哭鼻子。”
“忘了我吧,等心中位置干净了,再去寻个好姑娘,共度余生,别再想起我了。”
“岑溪羽亲笔。”
泪痕打湿了这封信,云敏安崩溃大哭着,却是无能为力,他站起身就要冲去镇北侯府找沈嘉禾问个清楚,却在门口被云敏静拦下。
云敏静失望的眼神刺痛了云敏安,后者哑着声音道:“让开。”
“怎么,想去找嘉禾问个明白,还是去找嘉禾怪罪一番。”
云敏静直白地说出了云敏安的想法,这个懦弱的男人第一想法是去斥责沈嘉禾为什么一切没有按照预想的那样发生。
“云敏安,虽然你是我兄长,但你实在是配不上我的尊敬,与宫妃有染多年,经常出入后宫,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给你擦了多少次屁股,还以为近几年你成长了冷静了,能够扛起云家的责任了,可如今看来,你还是那个满脑子情爱的废物!”
“你若此时去找沈嘉禾,将事情闹大,你想把我们云家的脸往哪搁!我恨自己生而为女无法成为云家的继承人,而你天生比我多个器官多点权利却不好好珍惜,你说你到底哪里值得父亲钟爱你。”
云敏静脸上带着讥笑,她和这个兄长之间本就只是虚假的兄妹关系,她用尽全力学习四书五经,熟读兵书,若是前往科举,定是不需要几年就能入宫为官。
而云敏安却沉迷玩乐,烂泥扶不上墙,只知道风花雪月的作诗,靠着一张脸勾搭女人,科考多年没有结果,而父亲却只是轻飘飘地说上一句大不了以后继承他的官位即可。
就因为云敏安是男子,什么都可以忍受,就因为云敏静是女子,只是因为没有结婚就被百般嫌弃,凭什么?
云敏安脸上还糊着泪,他明白云敏静在说什么,也直到云敏静的不服气,但是也无人问过他想不想担起云家的责任啊!他就像闲着度过一辈子怎么就这么难呢?如今他心爱的女人尸首都消失了,让他如何能够鼓起志气。
“云敏静,你别拦我,这云家,这家产,给你还不成吗?我本就不喜欢这种东西,我白送给你行吗!你让我去找沈嘉禾,你让我去!让开!”
云敏安已经丧失了理智,他伸手就想推开云敏静,而下一瞬,他就被护卫按在了地上。
“混账东西!我云家是垃圾吗!你说不要就不要!你给我去跪祠堂,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在什么时候给我滚出来!在此期间,云家的一切,都有敏静代为打理。”
云家主恨铁不成钢的拄着拐杖打在了云敏安的背上,像是被气狠了,每一下都打的极为用力。
云敏静的手背在身后,冷冷地瞧着这一幕,果然,云敏安犯了这么大的错,甚至说出了那些话,也只是去罚跪一下祠堂,她努力了这么久,却只是代理云家。
云敏安像是被抽走了精神气,跪在地上求父亲让他走,但是被人生生拖着进了祠堂。
代理是吗?那就瞧瞧,等这个废物出来以后,这个云家,他想要还要的回去吗?
“敏静啊,爹也不摧你成亲了,多亏有你,这个家还后继有人,你且替你哥好好打理家业,等你哥想明白就好了。你哥和那个贵妃的事情,实在是难看极了,听闻那个沈家女知晓此事,你且带些好东西过去,让人家将此事忘了的好。”
云爹对云敏静的态度则是理所当然极了,他拍了拍云敏静的肩膀,看似对其寄予厚望,实际上却是暗自敲打,告诉云敏静不要肖想那些不属于她的东西。
云敏静轻笑一声:“那是自然,父亲,我现在就去寻嘉禾谈谈心。”
云敏静离开云爹的书房,心里却明白,这次寻访并非简单的闲聊,而是一个重新布局的开端。面对兄长的纷繁世事,她决心以自己的方式,为家族争取更大的利益。她轻快地踏上了寻嘉禾的路,内心充满了对未来的期许。
宫内,褚泽元在书房来回踱步,头疼欲裂。
“岑贵妃倒是会给我找麻烦。”褚泽元头疼地揉了揉额角,他连沈嘉禾的晚饭都没吃上就连夜赶往皇宫给岑贵妃收尸,结果他来晚了一步,岑贵妃的尸体已经不见了踪影。
褚泽元内心倾向与岑贵妃是被人救走了,但不论如何,如今最麻烦的就是岑家使用的舆论战,他们咬定岑贵妃是故意陷害岑家,在京城游行就是为了逼着褚泽元将人放出,但是如今这个局面,定是不能立刻就将岑家人放出。
只能能拖多久是多久。
身边,容凛看着奏折,打量着褚泽元,他是故意将其在这个时候唤进宫的,因为他时刻记得要拆散褚泽元和沈嘉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