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蕊都来不及和容凛分享自己的感受,只来得及细细看着,一分一毫都没有错过,这是她没有见过的光景。
“公主,前方马车应该过不去了,要不我带您下车逛逛灯会?”
容凛掀开车帘,小声询问,并向曲蕊伸出手,俊美无边的公子背后是人间烟火,他笑着对着曲蕊,竟是让曲蕊心动不已。
曲蕊笑着点点头,将手搭在容凛上:“唤我小姐便可,不必如此拘谨,阿凛,如今我们是平等的。”
容凛低头,默默握紧了曲蕊的手:“公主......小姐在我心中,比世界上所有人都要尊贵。”
曲蕊脸微微泛红,她轻笑道:“你真的是天生就如此会说话。”
江南的灯会很是漂亮,今年兔年,街上尽是各式各样的兔子灯。
“公……小姐,你戴这个。”容凛买了两个兔子面具,将白色的那个递给我。
曲蕊小心戴上,看着容凛戴上那个灰兔子面具,滑稽的模样,怪可爱的,不由的笑出了声。
容凛认真的看着曲蕊,今夜一夜之内,曲蕊的笑容竟是比曾经一年都还要多,他真希望时间能在此刻多呆一会,久一点,再久一点。
这就像是一场极美的梦,让容凛不想立刻苏醒。
街道上有人演出节目,有人吆喝买物,曲蕊性子淡,只是远远看着。
容凛不一样,他似乎很喜欢这些,拉着曲蕊去看:“小姐,这杂技表演可不是宫内那些梁祝可以替代的,咱们走近些瞧瞧吧。”
“好吧。”曲蕊任由容凛将自己带到近处,近距离的观看这些演出。
来自四面八方的杂技演员齐聚在不远处的广场,他们身着各色华服,精神抖擞,准备为观众们献上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
有的是翩翩起舞的绝代佳人,手中红巾飘飘,身姿婀娜,身手矫捷;有的是身手敏捷的飞天高人,能够在空中翻腾飘舞,令观众叹为观止;还有的是骑术高超的马术表演者,带着骏马在场地上飞奔穿梭,引得观众赞叹不已。在灯会的杂技表演中,观众们不仅可以欣赏到飞天、柔术、马术等技艺,更能感受到表演者们的精湛技艺。或许是一枚古筝的悠扬琴音,或许是一曲古老的笛歌,都会为表演增色不少。与此同时,灯会的灯光也扮演着极为重要的角色,璀璨的灯光将表演推向**,将整个广场点缀得如诗如画。
“他为什么能把怎么长的剑戳进嗓子里,却没有什么事。”
曲蕊看着表演,微微睁大眼,无论她怎么瞧,都看不出什么破绽来,这些民间高手这般厉害的嘛?。
“那是机关剑,他塞进嘴里后,那剑就缩短了。”容凛耐心给曲蕊解释,只觉得曲蕊可爱极了。
曲蕊状似沉稳地点点头,脸微微发热,但很快她的目光又被另外一家表演吸引。
他们头上居然能顶一人高的瓷碗,想当初曲蕊练习秦国礼仪,也只是在头上放上两个,两个都经常摔碎,害得她被嬷嬷骂了很多次。
说到这个曲蕊就想到了沈嘉禾,那个神奇的女人,不仅书读的熟,这些礼仪课也是名列前茅,轻轻松松就能顶着碗到处走,也不知道如何做到的。
若是沈嘉禾听见了曲蕊的内心,怕是会失笑,她当初不过是将碗黏在了自己头顶的发包上罢了。
“公主,吃不吃糖葫芦?”
容凛指了指一旁吆喝的小贩,小贩手里拿着一大棒子,上面插着红彤彤的冰糖葫芦。
“你若想吃便买,无需向我汇报。”
曲蕊端着公主架子,但眼睛已经离不开那几串红彤彤,这东西她在话本里见识过,倒是从来没尝过。
容凛将糖葫芦递给曲蕊,曲蕊将面具移到头上,小口咬了一下,酸酸甜甜,甚是不错。
但曲蕊吃了几个山楂,容凛便不给我吃了。
“小姐,吃多了伤牙。”容凛小声安慰。
曲蕊不乐意地抿抿嘴:“我也没多喜欢吃。”
容凛笑了笑,随后拉着曲蕊就去猜灯谜,曲蕊觉得他当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不过看在容凛给曲蕊赢了一个兔子灯的情况下,曲蕊也就原谅他了。
容凛还带曲蕊放了孔明灯。
“制作孔明灯的工艺繁复细致,需要用到竹篾、纸张或绢布等材料,其主要的骨架由竹篾编制,然后覆以薄纸或者轻绢,最后在灯笼表面绘制各种吉祥图案,以增加灯笼的美观性。”
卖孔明灯的大叔给人介绍道,
“点燃孔明灯往往伴随着一系列的仪式和庆祝活动。在夜幕降临时,人们将孔明灯点燃,然后抛向天空,等待着它们一飞冲天的壮丽景象。当孔明灯在夜空中飘起,照亮了周围的黑暗,那一刻仿佛连接了人与神仙,天地间都洋溢着一种神秘与祥和的气息。”
容凛听着大叔的话,凑在曲蕊的耳边轻声说道:“只要在孔明灯上写上愿望,都能实现哦小姐。”
曲蕊才不信。
但是还是在孔明灯上写了几个字。
愿父皇母后健健康康,愿弟弟平平安安。
愿曲蕊能回家,容凛能幸福。
孔明灯渐渐飞到空中,明灯万千。
“容凛,你写了什么?”曲蕊看向容凛,脸被灯火照的忽明忽暗。
“我……说出来就不灵了。”
容凛罕见地支支吾吾,灯光照在他通红的脸上,煞是好看。
他们在马车上看完了今晚绚丽的烟花。
曲蕊不受控制地咳嗽着,吐出的鲜血浸透了手帕。
“公主……”
容凛红了眼眶,难得颤抖了双手。
曲蕊无所谓地笑笑:
“没什么事,吐点血而已,一点也不疼,我不是说了吗,我和神仙做了交易,没事的。”
曲蕊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越来越好了。
曾经的她外在哪怕恢复了正常模样,内里却已经腐朽。
天天给秦臻在熏香里下药,他几日一闻尚且虚弱,又更何况是日日闻的曲蕊呢?
但是自从和神仙做交易以后就一切都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