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姑娘……”秦琛没想到紫衣会出来给自己说话。

紫衣给秦琛一个放心的目光,她面向褚泽元,不卑不亢道:“紫衣同秦将军红颜知己,自然再清楚不过秦将军的本事,世子殿下,您没有亲眼看见的事情,您不要乱说!”

褚泽元把玩着折扇,叹了口气:“哦?此话当真?”

沈珠像是气极了,连忙拉住紫衣:“你疯了,这个时候你出什么头,小心世子殿下怪罪!”

“紫衣与秦将军真心相爱,没有人比紫衣更了解秦将军,他不会做出伤害人的事情的!”紫衣睁着眼睛说瞎话,她的出场,让这场戏的热量飙升,地下的酒客不少都是紫衣的客人,见紫衣这幅模样,瞬间都不爽了。

结果紫衣还说道:“秦将军行不行,不是你们这些没试过的人能知道的!”

噗——

楼下隔间里的沈嘉禾吐出一口酒,神情复杂,紫衣,戏太过了啊。

虽然知道紫衣是替自己着急,但秦琛还是心梗了一瞬,他握住紫衣的手,低声道:“紫衣,你不必为我这样。”

“将军,紫衣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月季诬陷啊!”紫衣拿起手帕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狠狠瞪了一眼月季,还跺了跺脚。

不知道紫衣在演戏的月季瞬间怒了,她捂着脖子,声音已经变得宛若沙砾在磨,可她还是撕扯着喉咙道:“我何时诬陷将军了!紫衣,你身为我们燕春楼的头牌,怎么能随便就和一个男人私相授受,暗定终身!他不过就是馋你的身体罢了!你还做梦他会赎你!”

“不!不是的!秦将军只是,只是还没找到好时机,等时机成熟,他会赎我的!”紫衣似乎被月季伤到了,她扑在秦琛怀里,目带期冀,“对吧将军?”

沈珠见秦琛张了张嘴没立刻说话,立马助攻道:“好了,紫衣,秦将军是有家室的人,怎么可能为你赎身呢?”

秦琛舔了舔嘴唇,低声对紫衣道:“紫衣,你知道的,如今我比较拮据,等我有钱了……”

“嘘,别这样说,将军,你愿意来看我,紫衣就心满意足了,我会努力攒钱赎身,将军的钱,就留着自己用吧。”紫衣柔声说道,她微微抬头看着秦琛,眼里泪光闪闪,这是她极美的一个角度。

花魁头牌投怀送抱,主动倒贴,这是多少男人幻想过的事情,居然被秦琛实现了,一时间看戏的几个酒客就有点心里不平衡,又没忍住窃窃私语起来:

“还要人家紫衣亲自攒钱赎身,这秦将军就这么抠门?”

“那可不,你是不知道,我有朋友在秦府做工,他们说这几个月秦府给他们的俸禄直线下降呢!”

“啧啧啧,这么抠门的男人紫衣怎么就这么喜欢呢?没瞧见他都没给紫衣赎身吗?”

“要我我抵了全身家当都要把紫衣赎回家,那可是紫衣啊!”

“这么说来秦将军应该不可能不行吧,对他不行紫衣怎么会如此执着于他?”

“嗨,没瞧见秦将军一直躲闪紫衣的话吗?说不定就是因为不行,然后没脸赎呢!”

……

好巧不巧这句话明明白白地传入了秦琛耳内,他双手握拳,眼瞧着窃窃私语又大了起来,他对着沈珠道:“妈妈,紫衣的赎金是多少?”

沈珠故作思考道:“我们家紫衣啊,可是头牌!这赎金啊,可要三千两百银呢,秦将军这是下定决心赎我家紫衣了?”

紫衣立马含情脉脉地看着秦琛开口道:“将军,你真的……”

“啪啪啪。”

褚泽元慢悠悠地鼓掌,语气讽刺道:“真是郎情妾意的一幕啊,秦琛,你可别忘了,我阿姐才是你的正妻,你可要当着我的面,给我阿姐带个妹妹回去?”

秦琛脸色一变,他咬牙,险些忘记褚泽元是沈嘉禾的弟弟,也算半个他的小舅爷了,这他在青楼带人走若传到朝廷上又成了他被人弹劾的借口了。

“哎哟,紫衣啊,这男人的话别当真啦!听听就好,你还真相信男人会把你带回家啊?哎呀,行啦,我们本来讨论的不是秦将军恼羞成怒要杀了月季的事情吗?你就别添乱了啊。”沈珠状似劝慰一般将紫衣拉走,她哄着紫衣,似乎在为紫衣着想。

秦琛不知道事情怎么又扯了回去,他看着紫衣,希望后者能再给他说说话,结果发现紫衣似乎是被伤到了,神情恍惚,一脸失望的模样,看起来并不打算再替他说话了。

秦琛闭了闭眼,一字一句勉强道:“我为紫衣姑娘赎身,只不过是因为我们是知己好友罢了,我不忍心看着她再在这眼花缭乱的燕春楼里受罪,才想给她赎身,世子殿下还是别乱说的好,免得让嘉禾知道了误会。”

说罢,他咬牙,把腰间带了许久的玉佩递给了沈珠:“这个玉佩价值连城,你看看,够不够抵那千两银?”

沈珠掂量着玉佩的成色,知道秦琛已经下血本了,她微微一笑,柔和道:“哎呀呀,秦将军,早这样不就好了,紫衣跟了你啊,我放心!你们就好好做你们的知己好友,至于月季啊,一定是看错了才胡乱说话,将军你可别和她介意。”

“妈妈……”月季着急想开口,却看见沈珠将那玉佩放入她的手心里。

“对吧?月季。”沈珠微笑着,拍了拍月季的手。

月季双眼发直地玉佩,呆呆点头,这个成色是好东西啊。

秦琛不再去看那玉佩,他深呼一口气,对褚泽元道:“世子殿下可还有事?”

褚泽元歪着头看了眼楼下不知何时躺到大堂吊椅上挑了个绝佳视角看戏的沈嘉禾,勾了勾嘴角,无所谓道:“没事了,知音难觅,秦将军此行为,我也能理解。”

秦琛僵硬地笑笑,跟褚泽元告辞后就带着紫衣就快步离开了燕春楼。

大堂内,沈嘉禾躺在吊椅上闭目养神,而行色匆匆的秦琛并未发现那抹身影。

秦琛一时脑热带着紫衣离开后,走了半天才意识到,他无处安置紫衣,他刚在褚泽元面前夸下海口他同紫衣仅仅是友人,若他此时将紫衣带回府,那可真是有嘴都解释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