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霁清也从宁贞娘房中所用的蜜蜡追踪到了花媚,可惜到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在房间只发现了一个小丫鬟的尸体。

小丫鬟是宁贞娘院子里粗使丫鬟,应该是她换了掺了落红的蜜蜡。

花媚算准了宁贞娘会写信,也算准了信会落在姜永宁的手里,即便她不看,她身边的人一定会沾染上落红的味道,届时姜永宁同样会中招。

陆霁清眼底闪过一丝恼怒,又透着阵阵凛然的寒意,冰冷刺骨。

林枫走过来,脸色沉重的道:“殿下,花满天似乎也在找花媚的下落。”

“将人带过来。”

虽然是花媚做的事和花家无关,可花家连个人都处置不了,也着实是无用了一些。

花满天自知有罪,先将姜永宁和腹中孩儿无恙的消息告诉了陆霁清。

陆霁清面色稍霁,“落红之毒可有什么后遗症,对孩子和大人是否有危害?”

“长公主中毒不深,已经解了毒,日后也不会有影响,不过……”

陆霁清冷然:“不过什么,把话说清楚。”

花满天身子一抖,“不过生产之日有可能引起血崩之症,但也不绝对,要看每个人的体质。”

陆霁清的目中翻滚着怒火,几乎要将眼前的花满天焚烧殆尽。

“有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花满天硬着头皮回答:“唯一的办法就是趁着月份小打掉孩子,将养两年再有孕,不过长公主极为重视这个孩子,只怕她不肯。”

“……”陆霁清心中一痛,这个孩子对永宁意味着什么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永宁是一定不会选择打掉他的。

陆霁清眸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为一句,“永宁不能出事。”

花满天颔首,“若是拼尽我和孙太医一身的医术,或许能保住孩子和大人,万一不成,也能保住长公主的性命。”

“好。”

陆霁清眼眸幽暗,面部轮廓绷紧了线条,“花媚也在鲁州城,想办法找到她。”

“花媚擅长易容术,很难找到她,不过我的蛇能够辨识毒物,只要将花媚接触过的东西给它,她就能找到花媚,不过花媚十分狡猾,殿下要想一个万全的办法。”

陆霁清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

耶律格被绑在木桩子上,口中一直念叨着:“我是大辽的使臣,你们不能这么对我,若是我死了,大辽国君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我要见姜永宁,我要见姜永宁!”

晋王大跨步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把长刀。

耶律格吓了个半死,身子瑟瑟发抖,“你们,你们想要干什么,我可是大辽的侯爷,你们若是敢动我,我国国君必定马踏大乾,让你们血债血偿。”

晋王伸手将他的脖子拽过来,盯着他的眼睛道:“有谁知道你在大乾,杀了你又如何?”

耶律格瞳孔一缩,睁大了眼睛,不等他开口,晋王已经挥刀砍了下来。

耶律格的脑袋在地上滚了一圈,最后停在了门口的方向,月光透过稀疏的枝叶洒落在他的脑袋上。

耶律格到死也没有想到他会就这么死了。

晋王嫌弃的将刀扔在地上,“将他的头颅悬挂在城门之上,告诉他们这就是刺杀长公主的刺客首领。”

“是。”

晋王在得知姜永宁中毒之后,格外控制不住脾气,目光中迸出愤怒的火焰,“不是说海上有一股盗贼吗,正好这几日本王闲来无事,即刻擂鼓点将,随我去杀贼。”

“是。”

姜永宁醒过来的时候,晋王已经带着人杀进海贼的老窝了。

她并没有让人阻止晋王,反而给晋王下了一道旨意,要让鲁州和其他几个州衙的海路畅通无阻。

薛备作为新到任的司马,上任后的头一件事就是和海贼厮杀,这可比在草原上和马贼厮杀有意思多了。

“什么时辰了?”姜永宁躺在**问。

雁回看了一眼沙漏,“回公主的话,午时了,公主可是饿了?”

姜永宁撑起了身子,修养半个月,脸色红润有光泽,一点都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驸马回来了吗?”

“他和花满天还在追花媚,这个花媚狡猾的很,有两次都被她给逃走了,不过驸马已经重伤了她,估计要不了多久将能够抓到她。”

姜永宁相信陆霁清一定能够将花媚带回来。

雁回搀扶着她坐下,小心的准备好靠枕,“公主,您觉得怎么样,可要找孙太医过来?”

“不用了,我现在很好,“我让你做的事情你做的怎么样了?”

雁回神秘一笑,“长公主,信应该已经到大辽皇帝的手里了,可他能信吗?”

“他一定会信的。”

她险些失了孩子,这笔账不会就这么算了,林北辞既然敢动她的孩子,她也要给对方一点颜色瞧瞧。

遥远的大辽国都,皇宫内新帝面前摆放着三封写着寿王亲启的信,每看完一封他的脸色就沉一分。

等到看完了三封信,他的脸阴沉的能够滴出墨水来。

大太监小心翼翼的道:“陛下,信上写了什么?”

“不过是寿王昔日的部下对他表忠心罢了,朕没有想到寿王离开了大乾还能有这样的能力。”

皇帝感觉到一丝威胁。

“寿王毕竟在大辽待了那么长时间,有些忠心的部下也正常,若有朝一日大辽和大乾作战,有这些人暗中倒戈对大辽来说也是好事。”

新帝喜怒无形的看向了大太监。

大太监心一慌,连滚带爬的跪倒在地,“奴才多嘴。”

“罢了,你起来吧!”皇帝沉思了片刻,问道:“宋新月回去了吗?”

大太监小心的开口,“奴才听闻寿王亲自登门赔礼,一连三次宋新月都闭门不见,估计快坐不住了。”

新帝端起桌上的茶轻抿一口,口腔里满是苦涩,“既然宋新月不愿意回寿王府,寿王身边也不能没有人照顾。”

“陛下的意思是?”

新帝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宋新月百无聊赖的在屋子里写字,地上满是纸团,几乎无处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