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夫子笑眯眯的道:“这也难怪,长公主武艺高强,提枪上马,上阵杀敌不在话下,自然也希望自己的学生厉害一些。”
谢副山长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她之前没少进宫参加晚宴,曾经目睹姜永宁将比自己大半个身子的男子掀翻在地。
听宫里人说,长公主从小就和其他的贵女不一样,七八岁的时候就敢和比自己大的孩子打架,再往前一点,世家公子可没少被她按在地上打。
虽说女孩子动手打人不好,可纵观先帝驾崩,长公主监国后的事来看,会武艺是有好处的,在关键的时候能发挥不小的作用。
想到这里,谢副山长有些心虚,过去她并不怎么在意骑射课,一个月只有两堂课,现在想想长公主当时看到教学计划时,有可能就已经不满意了。
谢副山长忧心不已,“日后调整一下课程,多上两节骑射课,让学生们多活动活动,就像长公主说的不为了上阵杀敌也为了强身健体,去年比试的时候有几个学生晕倒了,可见是平日里缺乏锻炼的缘故。”
廉夫子道:“要不然以后让她们每日放学前跑上两圈?”
谢副山长思索了一番,“可。”
学生们根本不知道舒服的日子到头了,还沉浸在见到长公主的喜悦中。
姜永宁睡得很不错,午后又在女学观看了一场棋艺,一直到傍晚才离开。
临走之前,她给女学留下了一道题目,女子为何读书,要求学生三天内交文章。
上车的时候特意叫上了琪琪格。
琪琪格屁颠屁颠的跟着她走了,还蹭了一段路的马车。
其他贵女看了羡慕的不行,恨不得自己能够替代琪琪格。
琪琪格第一次坐这么豪华的马车,觉得很新鲜,不过她很守规矩,并没有四处乱看**。
姜永宁给她投喂什么她就吃什么,问她什么她就回答什么。
琪琪格对姜永宁很崇拜,几乎没有防备心,“长公主,我哥哥说让我好好读书,然后嫁给大乾的臣子,到时候你能帮我选个好一点的夫君吗?”
姜永宁上下打量着她,突厥女子成亲早,在突厥像她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有的早就嫁人了。
可在大乾这个年纪成亲的却很少,定亲的也不多。
姜永宁是提倡晚成婚的。
“成亲是女人一辈子的事,夫君是和你共度一生的人,怎么能让别人选呢,应该由你自己来选才是。”
“可我怕选不好,万一选到的人不好怎么办?”
姜永宁被她认真的样子逗笑了,转念一想却又觉得不对,“你莫不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琪琪格脸颊一红,却是摇头,“还没有。”
姜永宁也不知道信了没有,“大乾虽好,但是也有不少坏男人,你在挑选的时候一定要擦亮眼睛,不要被人骗了知道吗?”
琪琪格苦恼的皱眉。
姜永宁大概也觉得她受骗的概率有点大,“这样吧,你若是有喜欢的人了,先告诉本宫,本宫帮你考察考察。”
“好。”琪琪格欣喜不已。
姜永宁将琪琪格送回住所,到达宫门口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
姜洺钰早早的在梧桐宫等着她,见她回来了,松了一口气。
姜永宁挺着肚子,走路的幅度比之前小了很多。
姜洺钰练武后自信了不少,扶着姜永宁走进殿内。
姜永宁并没有将全部的力量压在他的身上,可姜洺钰不知情,以为自己力气见涨,扬了扬眉梢。
姜永宁没什么胃口,但是在姜洺钰的陪同下还是吃了两碗饭。
饭后,姜洺钰想扶着姜永宁散步,被姜永宁果断的拒绝了,她今天有些累了,实在不想走了。
姜洺钰惋惜不已。
“长公主,苏蔷的底细查到了,您一定想不到,她竟然不是真的苏蔷。”
假的苏蔷是真的苏蔷在路上救的一个孩子,当时苏蔷从老家来都城,路过河流的时候发现了漂浮在河流上的假苏蔷。
真的苏蔷动了怜悯之心将自己的钱拿出来给她医治,知道她没有地方可去后,将她留在了身边。
可惜真的苏蔷在路过南阳郡的时候得了瘟疫死了,跟随她的人也死了,假的苏蔷命大,并没有死,她借用了真苏蔷的身份,来到了苏家。
苏家并没有怀疑她的身份,但是对她也没有多好,一直到女学考试之前,苏蔷在苏家都是可有可无的透明人。
姜永宁脸上浮现了几分嘲讽,“亏得苏侍郎出身刑部,自己的女儿被换了都不知道,本宫真怀疑这么多年来,在他手底下有多少冤假错案。”
雁声问:“假的苏蔷到底是什么来历?”
“事发的地点不在都城,我们已经派人去调查了,需要几天时间。”
雁声好奇的问:“你们是怎么查到假苏蔷的来历的?”
乾天的人回答:“真苏蔷在来都城的路上雇佣了镖局的人同行,在路过南阳郡的时候镖局的人几乎都死了,但是有一个人活下来了,他是苏蔷的随从,掌管着两家铺子,算是假苏蔷的亲信了。”
“我们抓了他后用了点手段,他就什么都说了,他说他在南阳郡的时候为了活下去杀死了镖局的人,假苏蔷以此来威胁他做事。”
姜永宁双眼微眯,“找人盯着他,不要惊了假苏蔷,另外派人去女学盯着点,不要生出乱子来。”
“是。”
姜永宁用了小半日的时间看完了女学学生的功课,除了个别的成绩不太好,其他的都不错,有几个甚至可以说非常不错。
倘若去科考或许也有机会考中,说不定真的能够出个女进士。
姜永宁喟然轻叹,目中闪过怅然,“男子读书尚且不易,更不用说是女子读书了,什么时候女子也能够正大光明的读书就好了。”
雁回安慰道:“长公主,会有那么一天的。”
姜永宁哑然道:“但愿吧!”
雁声轻笑,“公主怎的没有斗志了,明明之前还说要让女学开遍大乾,现在怎么说这么丧气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