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亲王,怎么会是是您……”看着面前有几许多风度翩翩的儒雅老者,沈离一阵失神。

原来,在背后指点江山、操控一切的,竟是世人眼中从不参与朝堂,只会游山玩水的庸王爷!

沈离轻喃,一时间想到很多,恐怕寄情于山水、从不涉足朝堂只是庸亲王故意显露给世人的假象罢了,其一直在韬光养晦。

果然,只见庸亲王轻摇折扇,轻笑道:“老夫蛰伏多年,而今终于等来了机会。”

沈离怔怔出神。

面前的老者给她的压力太大了,虽然看似和善,以笑示人,但她就感觉是在面对一口无尽的深渊,令人灵魂忍不住悸动。

她艰难吞咽了一口口水,问道:“庸王爷,您蛰伏多年,是在谋划什么?”感受到老者深邃的目光,她脊背都在发凉。

这么多年,一直在暗中韬光养晦,而今终于走到明面上,必然是所谋已成定局。

但是,他又在谋划什么?

沈离暗暗心惊,感受到一股恐怖的预感。

“自然是拿回本该就属于我的东西。”庸亲王说道,无喜无忧,就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然而,正因为如此,沈离才愈发觉得恐怖。

“本该属于您的东西?”

“自然。”庸亲王话锋一转,气势也瞬间变得像一把锋利的宝剑:“哼,至尊之位,当年本该属于我,是他,截断了我的帝路!”

哪怕心中已经有了准备,沈离也被惊的说不出话来,果然,庸亲王所谋乃是帝位!

沈离失神,呆愣在原地,呼吸急促,庸亲王所图太大了,居然是要倾覆姜国河山!

“哼,将这偌大的天下交给一个黄毛丫头手里,姜国衰弱只是时间问题。”庸亲王悠悠开口:“好在上天垂怜,给我再造乾坤之机!”

他看向沈离,眸光深邃如渊,似能看穿人的灵魂本质:“你有野望,这很好,老夫会给你实现野心的机会,就看你是否能把握的住了。”

沈离连连摇头。

她是有野望不假,但也不想贸然卷入这天大的风暴漩涡之中。

再造乾坤?

她心惊不已,这种事一旦失败,整个沈氏一族都会因此覆灭,风险太高了。

似是看出她心中的顾忌,庸亲王悠悠开口:“风险与际遇共存,老夫不逼迫你做什么。但只要那黄毛丫头在位一天,你便没有翻身之机,永远屈于他秦铭之下。”

“庸亲王志向宏大,可是再造乾坤哪有说的那么容易,而今朝廷兵精粮足,要想推翻,无异于痴人说梦。”沈离道出心中的隐忧。

“很好。”

“你没有被心中的野望冲昏头脑。”

庸亲王悠悠开口:“兵精粮足?呵呵,若是南越、北蒙两国同时起兵呢?”

姜綰内心一惊,原来所有的一切都在他谋划之中了,竟能让两国同时起兵。

真若到了那个时候,哪怕姜国国力再强盛,分兵之下,也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看到她目光的变化,庸亲王并没有再去多说什么,而是淡然的挥了挥手,说道:“好了,你可以离去了。”

这一刻,沈离犹豫了。

她怕失败。

但更怕没有出头的机会,尤其是想到秦铭,那个曾让她愤恨一生的男人。

我要让沈氏一族成为全天下第一望族,秦铭,我要你生不如死。

她的眸子渐渐变得狰狞,心态也悄然发生改变。

最终,她握紧了双拳,幽冷道:“主人,不,圣上,我愿意为您效力!”

……

当秦铭离开御花园,姜綰第一时间抱住了他的胳膊,十分紧张。

“兄长,皇姐她……”

秦铭眼里露出一抹狡黠,故作唉声叹气:“綰儿,对不起……”

“我去找皇姐!”姜綰上当了,说话间就要去找姜帝。

秦铭急忙将她拉住,笑道:“陛下说了,待退却南越大军,就下旨让我们成婚。”

“真的?”姜綰心中一喜,十年前的愿望,终于要实现了么!

秦铭点了点头,心中同样感慨万分,若不是最后关头看开了一切,他就要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了。

打开心扉后,他变得不再像从前那样顾忌,在一众宫女、太监惊愕的眼神中,拉住姜綰的素手,诉说衷情:“当初的约定,我一刻都不曾忘记。”

“鬼才信你!”姜綰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但目光里欢喜是藏不住的。

“真的!”

秦铭郑重开口,再次化作“木头”,紧紧跟在姜綰的身后,认真解释。

“那我问你,我和皇姐你更喜欢谁?”姜綰一副开玩笑的姿态,其实对那天御花园发生的事一直耿耿于怀。

说到底,当卸下铠甲,她同其他女子一样,也会幻想美好,渴望不掺任何杂质爱情。

“当然是更喜欢你了!”秦铭下意识说道,不过,在感受到姜綰不善的目光后,他这才意识到着道了,急忙解释:“从来只有你,没有更喜欢谁之说,要相信我!”

“那沈离呢?”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哦对了,那还有伏伶呢,真的只是丫鬟那么简单?”姜綰连续发问。

“是亲人!”秦铭头大,第一次生出想要“逃离”的心思。

女人要是深究起来,刨根问底,是真不好对付啊!

“还有那个谁……”

“咳咳咳,綰儿,我还有事,瞿大哥找我有要事相商量……”他想逃避,如是说道。

然而,他没注意的是,瞿让、田横等一众武将正向御花园的方向走来,他们要向姜帝请命,欲上战场杀敌,不愿闲赋在京。

还隔着老远,瞿让就大声向他喊到:“秦兄弟,老瞿我没事找你商量啊……”

秦铭欲哭无泪,急忙说道:“我记错了,是田大哥,对,就是他找我有事!”

“秦兄弟,我老田也没事找你啊,你是不是又记错了?”田横坏笑着,挤眉弄眼,还是第一次那么的没眼力见。

显然,两人都是故意的,不肯配合,乐得看到他吃瘪。

“咳咳咳,綰儿,你听我解释!”

最终,他带着满胳膊的掐痕,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