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着急地问,“那你又要如何呢?真要儿子跟乔小姐断绝往来,他肯吗?

而且那个小女孩,就是司暮的孩子吧。若不然没理由长得那么像。

当初你不也因为这个原因,误以为是自己的,非要跟她做鉴定么?”

现在想来,一切都对得上。

而且从程安私心来说,冬冬能跟傅司暮一起,倒也好。

毕竟冬冬是乔家人,而自己……

想着自己跟乔家的关系,程安又禁不住悲从中来。

准确说来,自己也算冬冬的姑妈了,怪不得那个女孩颇得自己眼缘。

五官神态跟自己如出一辙。

两人正因为这事焦虑,突然傅国生的手机响起来。

看着屏幕上的号码,傅国生微微一愣。

说实话,虽然昨夜才联系过,但这么些年,都是自己主动打过去。

儿子的电话,记忆里像是上个世纪的事。

“国生,快接啊……”

程安也看到来电了,见傅国生发愣,忍不住催促道。

傅国生敛了敛思绪,接听。

“你不是一直盼着有个后孝敬你跟三儿?现在有了。

当年那个晚上,你也清楚对方是谁,那夜你在她肚皮里留了个种。”

傅国生大惊,半信半疑,“此话当真?”

“你自己找过去问问,一切不就都清楚了?”

放下电话,傅国生久久处于震惊的情绪当中。

“怎么了?司暮和你说了什么?”

他神情异样,像是发生不得了的大事,程安慌得不行。

“或许,那一夜我真的留下了孩子。”

“啊?”

白家别墅

“妈咪,我们怎么又住这里来了?”

念柒不明白,最近几天,怎么她们一直在换住处。

“因为有需要,所以就住过来。”

“那我们是什么需要?”

“小小年纪,别问那么多。总之我到哪里,你跟着就好了。如果不愿意,我就把你送走。”

月笙已经有些不耐烦。

“好嘛好嘛,念柒再也不问了,妈咪别生念柒的气。”

小家伙很委屈,但妈咪都不高兴了,还是不要说了。

就在这个时候,月笙的手机响起来。

来电是串陌生的号码。

“喂?”她接听。

“你老实说,六年前的那个夜里,你是不是怀上了我的孩子?”

电话那头嘶哑的声音焦急地寻问。

月笙心跳猛地漏了两拍。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对方的身份,隐约有了猜测,但月笙不敢认。

她匆忙挂断电话。

再摸胸口,心跳快得似乎要迸出来。

电话又来,月笙却不敢接听,直接划断。

又响。

再挂。

“妈咪……”

念柒不明白妈咪这是怎么了?

妈咪的脸色好红,看起来像是陷入某种情绪,似乎是紧张?

念柒好担心妈咪。

可是她万万想不到,只这么唤了一声妈咪,妈咪就狠狠瞪着她。

那副凶恶的神情吓得念柒忍不住后退。

绊到沙发,一屁股坐下去。

“妈……妈咪……”

“住嘴,你别叫我,不准你再叫我!”

月笙捂住耳朵,冲着念柒撕心裂肺地吼叫。

吓得念柒心尖一颤,下秒,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

“哭,哭,哭,一天到晚只知道哭!

我是欠你穿,还是欠你住?成天不盼着我好,尽触我霉头,我又没死,你哭什么!”

“好,好,念柒不哭,念柒再也不哭了……”

小家伙的小手飞快在脸上抹泪,还深深吸着鼻水。

“妈咪你看,念柒不哭,妈咪别再生气了。”

“晦气!”

面对如此乖巧懂事的女儿,月笙这会儿根本不心疼。

这刻看着她,月笙只觉得深深的耻辱!

“当年就不该生下你!”

月笙冲女儿愤愤地吼了一句,好像容不下她,转身冲回房间。

呯——

用力摔上房门。

“呜……”小家伙无助极了。

她不懂自己是哪里惹到了妈咪,妈咪还说不该生下自己?

但想着妈咪说不想看见自己哭,念柒小手死死掩住嘴巴,还用力地咬住嘴角,不敢让妈咪听见自己伤心委屈地哭声。

房间内

“可恶,他怎么会知道?”

月笙焦躁得来回踱步。

那夜,傅国生酒醉。

无论她如何挣扎,都无法从他身下逃脱。

事后,她慌乱地爬出房间,但她不甘心就这么狼狈离开。

果然在另一个房间,找到熟睡的傅司暮。

彼时他全身**,躺在地毯上,空气里欢爱后的气息。

当时她不清楚对方是谁,不过如今想来,自己是替冬冬做了嫁衣。

她将计就计,装作跟傅司暮有了肌肤之实。

以为凭借自己是傅司暮这些年唯一承认且公开的女友,两人关系会更进一步。

没想到他如此狠心,几乎是把自己逼入绝境。

可是那夜的事,除是自己,还有谁知清?

如果说一开始,月笙只是因为计划失败而不甘心,那么此刻,她还对外面身份已经暴露的念柒,有了一丝恨。

耻辱的烙印!

白家

“老爷子,你说这都什么事啊!”

唐佳音摇头叹息。

白希尊抿紧了唇,苍老的容颜,似乎更添风霜。

而此刻幸福的小公寓里

乐乐去了幼儿园,豆豆和卫央在家,由家庭帮他们辅导功课。

冬冬不停刷着手机,担心昨晚月笙说的那些见之媒体。

可是一天下来,风平浪静。

看来是傅司暮出面压了下来,又或者没有媒体敢报道。

不过尽管看起来风平浪静,他这会儿的压力也是不敢想象的。

他可千万别累坏了。

这么想着,冬冬很想给他打个电话问候一下。

可又怕打扰他。

正犹豫的时候,电话响。

来电是串陌生的号码。

以为是垃圾来电,冬冬挂断,可是对方又打,似乎要冬冬非接不可。

“喂?”冬冬终于还是接听。

“乔冬冬女士,你好……”

对方的国语不是很标准,带着浓浓的口音,应该是上了年纪的人,声音暗哑。

“你是谁?”来者不善,冬冬的第一感觉。

“你并不认得我,我们之间也没见过。不过这并不影响接下来我要说的话。”

“别卖关子,你到底要说什么?”

“你身边的男人,你当真以为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呵……

他此刻给你的海誓山盟,不外乎还没有生死关头,一旦人性面临考验,你绝对是他的垫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