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段时间,每天回来的都很晚。

下人们会为他准备夜宵。

两个小丫鬟正在议论,恰好被苏楚熹听见。

不知为什么,心脏像是被人给了重重一击,格外的不舒服。

“你们在说什么?”

苏楚熹抬脚走了过去。

两个小丫鬟见到她,恭敬的点头,“夫人。”

“你们竟然称呼我一声夫人,就如实交代,今天是谢长宴订婚的日子?”

他怎么没有和她说?

两个小丫鬟在苏楚熹身上感受到了世子身上一样强大的气场,不敢有所隐瞒,如实答道。

“回夫人,我们也是听八两说的,昌明侯府为世子准备了订婚宴。”

苏楚熹脸上笑容淡了下来,“好,我知道了。”

这个狗男人真有本事,在外面和别的女人订婚,竟然不告诉她。

这么多天一直听她瞒在鼓里。

苏楚熹心情格外的不爽,毁了自己的住处,趁着周围没有人注意,悄悄的换了身衣服。

偷偷的从小院的后门溜了出来。

春秀乔装打扮了一番,出现在了小院后门。

“小姐,你总算出来了,我已经等了小姐好几天了。”

“不亲眼看一眼小姐,确定小姐没事,我真的不放心。”

苏楚熹抓住春秀的手,问道:“我之前让你替我准备的住的地方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小姐现在要过去吗?”

苏楚熹毫不犹豫点头:“嗯,过去。”

“小姐,除此外,奴婢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苏楚熹眼神闪烁:“什么好消息?”

春秀压低了声音,凑到苏楚熹耳边,小声低语了几句。

苏楚熹眼底顿时迸发出了亮光,“你说的是真的?”

在那场噩梦里,好像并没有这件事。

可能是她重来一次,很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

“千真万确,庄叔已经收到信了。不过小姐这边出事,为了不让昌明侯府再次利用将军府,我们就将消息压了下来。”

……

此时昌明侯府,热闹非凡,高朋满座。

昌明侯热情的招呼着每一位客人,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止住过。

“大家都吃好喝好,今天是我家长子和秦小姐的好事,多谢大家的祝福,多谢多谢啊……”

谢长安跟在沈氏身后,压低了声音询问:“母亲,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沈氏眼底闪过一抹阴险:“放心,事情已经准备好了。”

“听说秦家人马上就要来了。秦小姐来了以后,需要和谢长宴一起给各位长辈们敬茶,正式和大家宣布订婚之事。”

“到时候谢长宴闹出丑闻,就是彻底的得罪了秦家。”

谢长安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有一些惶恐不安,“母亲,你确定这件事能成?”

“放心,肯定能成。”

……

半斤在旁边抱着昌明侯送过来的衣服,为难的看着自家世子。

“世子,这衣服您真的不打算换了吗?不然侯爷会生气的。”

谢长宴此时此刻悠闲地依靠在躺椅上,眼神清凉:“不换。”

“今天还有好戏好看,换上这些衣服做什么,麻烦。”

“另外一会儿秦小姐来了,你帮着接待,我已经和她说好了,今天退婚。”

半斤恭敬的点头:“是。”

就在这时,意外发生。

谢长宴额角突然突突直跳,心脏一下子失去了节奏,整个人呼吸加粗。

脸颊一下子就变得红润起来,模样看上去,痛苦难受。

半斤一直跟在世子身边,自然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突然间瞳孔瞪大,心中慌乱:“世子,您这是蛊毒发作了?”

“华公子给你的药还有没有,赶紧吃上一颗,不然今天这场戏恐怕没有办法看下去了。”

世子自从从华公子那里拿了药以后,蛊毒发作的次数已经越来越少了,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偏偏在这个时候蛊毒发作。

不让他怀疑有人在背后搞鬼,都不可能。

谢长宴双手后紧紧握成了拳,眼尾染上了血红,拼命的咬着唇角,伸手朝自己的怀里摸去。

摸索出了一个小瓷瓶,却发现里面早就已经空了。

“世子,您这次的情况很不对,好像比之前哪一次都来势汹汹,都要严重?”

“这可怎么办啊?秦家马上就要来人了,很快就会含世子过去,如果世子这个时候出事,肯定会得罪秦家。”

半斤急的团团转,额头上不由得冒出了冷汗。

世子为了这一天已经筹划了很久,如果这个时候出现意外,那世子的绸缪不就白费了。

谢长宴死死的咬着牙,性感的薄唇被他咬出了血来。

明明被折磨的难受至极,他却依旧死撑着,冷笑了一声。

“我让你盯着沈氏的人怎么样了?”

“安排到位了没有?”

“世子放心,我们的人已经安排下去了,这一次一定能够找到他们下蛊的证据。”

说完这句话,半斤突然恍惚过来,“世子,你早就想到了沈氏很有可能会对你动手?”

“那你为什么……”

谢长宴冷笑一声嘴角,带着血珠,像是鬼魅一般。

“我如果不大意一点,他们怎么放松警惕,他们又怎么会露出马脚。”

自从几年前被下了蛊毒,他每个月都被蛊毒折磨。

先前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维持自己浪**公子的形象,一直在院子里养着女人。

可现在他有更想要做的事情,蛊毒在身实在是不方便。

也是时候该把这笔账清算了。

半斤担心的要死:“可是,世子……万一出了意外,那可怎么办。”

“您现在骨毒发作的时间越来越长,而且越来越汹涌,没有解药,也没有女人,到时候……”

到时候,找不到沈氏下蛊的证据,再搭上了世子这条命。

谢长宴痛苦的打翻了桌上的茶盏,茶盏落地碎了一片。

男人双手握住了碎瓷片,手心处传来了刺骨的疼痛。这才让他清醒不少。

“去继续盯着,没有本世子允许,谁也不许进来。”

“秦家来了,你先应付。”

之前那么多次折磨他都忍受过来了,这次又算得了什么?

他已经找到了解蛊毒的办法。

这次只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