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杯酒,算夫君的赔罪。多谢熹熹体谅。”

苏楚熹没动,见他将酒一饮而尽,才象征性抿了一口。

谢长安又连着喝了好几杯,脸上泛上了醉意。

他一双眼睛醉醺醺盯着苏楚熹,朝着她的脸缓缓伸出了手去。

说实话,苏楚熹长得很漂亮,是京城少有的英气妩媚的长相。漂亮的显而易见。尤其是一双眼睛,清透如泉水,闪亮如星辰。

“熹熹,今日在皇宫后花园,表妹落水......”

察觉到他的目的,苏楚熹眸子一冷,本能躲避开了他的触碰,全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恶心得差点干呕出声。

谢长安愣住,伸出的手僵在了原地,狐疑不解凝视着她,“熹熹,你还是误会了。我和表妹只是兄妹之情。你不愿相信我?”

苏楚熹敷衍勾唇,“你多想了。我从没误会过你。就是表妹,似乎对你......”

他这是做贼心虚了。

谢长安闻言,一惊,忙开口保证,“我心中从始至终只有你。我日后定会和表妹保持距离,不让表妹误会。”

“表妹也到了婚配的年纪,不如让婆母给表妹说门婚事。”苏楚熹提议。

“不可!”

苏楚熹挑眉,讥笑,“为何不可?”

谢长安轻咳掩饰心虚,“表妹的婚事,自有舅舅一家做主。你我就不必跟着操心了。”

“熹熹,今日良辰美景,我欠你一个洞房花烛......”

男人说着,那张脸就凑了过来,视线落在苏楚熹柔软粉嫩的唇上。

苏楚熹眸子瞬间瞪大,猛地站了起来。

差点没直接飙出脏话。

原来今天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洞房花烛,我呸!

他还真是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也不怕撑死。

她突然站起身,让谢长安始料未及。

男人眸子微眯,疑惑看向她,眼底带着探究。

苏楚熹假笑,“不巧,我今日有月事在身,没办法伺候。”

房间里气氛凝滞,出现了半刻的寂静。

自从苏楚熹去了清月院,春秀就心焦如焚,不停在屋子里打转转。

也不知那烂黄瓜会不会欺负小姐。

眼看着又一炷香烧完了,春秀踟躇着要不要去隔壁喊小姐回来。

天色已经暗下,突然,一道人影在窗前一闪而过。

春秀警惕质问,“谁!”

看清楚来人,春秀干笑。

这祖宗怎么来了?

谢长宴动作随意潇洒地在桌前坐下,清冷视线扫视一圈没见苏楚熹,冷声问,“你家小姐呢?”

春秀不知为何,总有点害怕眼下的男人。

不敢直说她,闷闷回复,“去了隔壁院子,谢长安邀我家小姐一同用膳。”

男人面色瞬间冷下来,“何时去的?”

春秀掰着手指头,“已经大半个时辰了。”

“什么饭要吃这么久。”她小声嘀咕。

刚刚坐下的男人猛地站起身,还不等春秀再说什么,又纵身一跃,消失在了月色里。

苏楚熹搬出了自己来月事的理由,本以为,谢长安会因此打消圆房的念头。

却不料,他只是微愣,脸上有泛起心疼,柔情道:“身子可有不舒服。先前母亲就教导过我,女子月事那几日肚子会痛。那今晚我便陪你睡,帮你揉肚子。”

苏楚熹嘴角抽搐,绞尽脑汁想着其他拒绝的理由。

不能生硬拒绝,不然,谢长安定会起疑。

难不成,今晚真要和这恶心的男人同床共枕?

试想了下,苏楚熹做不到。

“熹熹,你不愿意让我陪你?”谢长安紧盯着她问。

一时想不到良策,她咬牙,不如就直接撕破脸。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急匆匆的敲门声。

“二公子,侯爷的书房起火了。您要不要过去一趟?”谢俊来报。

“什么?侯爷的书房怎么会好端端地起火呢?”苏楚熹紧绷的神情瞬间松懈。

嘴上说着关心的话,心里却暗想,这把火烧得好。

谢长安神情严肃下来,温声低语,“熹熹,你先休息,我过去看看。改日再给你补上我们的洞房花烛。”

他人走后,苏楚熹转头就回了芙蓉院。

昌明侯的书房起火,这可是大事。

几乎府上所有的家丁都跑了过来,拎着水桶奔走灭火。

昌明侯从妾室房间里出来,看到书房大火,他目眦欲裂,冲着众人大喊,“给我救火,救火!”

突然想起了什么,昌明侯不管不顾地就往火里冲去。

此时,大火已将整个书房吞噬在内,若冲进去,定会葬身火海。

沈氏也赶了过来,见昌明侯如此不顾生死,双臂死死抱住他,“侯爷,您这是做什么?救火有这些家丁呢。您别伤了自己。”

谢长安匆匆赶到,也跟着劝说。

一向维持体面的昌明侯,一双眼睛血红,声音震耳欲聋,“画,她的画还在里面。”

沈氏知道,昌明侯的书房内一直挂着一张那个女人的画像。

那女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他还念念不忘。

那她这么多年为昌明侯府做的一切,又算什么?

大火越烧越旺,根本无人敢靠近。

昌明侯最后也只能颓败地跌坐在地上。

不远处的树上,一袭黑衣的男子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嘴角讥讽冷笑,抱着怀里一个长木匣子纵身回了临风院。

昌明侯府的大火来到奇怪,烧得也旺,看着漫天的火舌,一时半会应当灭不了火。

谢长安定要在他父亲身边献殷勤。

苏楚熹便心安理得地歇息了。

只是,刚躺下,房间的门就被人推开,谢长宴堂而皇之地走了进来。

一回事二回熟,听脚步声苏楚熹辨别出来人。

头都没抬一下,翻了个身,继续睡。

谢长宴自顾自喝了盏茶。

苏楚熹以为没人搭理他,他一会儿就该走了。

谁料,他喝完茶,就稳步朝床榻走来。

察觉男人气息靠近,她忍无可忍,翻身坐起,一把撩开床幔。

“大半夜你不睡,还不让别人睡了?你真把这儿当你自己院子了?”苏楚熹没好气瞪她。

谢长宴冷哼一声,“你就是这么和你的恩人说话的?”

“你什么意思?”

谢长宴坐下,开始脱鞋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