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在小院里,谢长宴大动干戈,就是为了轻拿轻放?

沈氏雇凶伤人后又买凶杀人,证据确凿,这些都不够她受到律法的制裁吗?

一股怒火在胸腔里窜了出来,苏楚熹压制不住,站起身就往外走。

“小姐,您这是要去哪?”春秀紧随其后。

当然是去问问谢长宴是怎么想的。

气势汹汹到了还没到谢长宴的院子,就见沈氏指挥着几个下人正在往临风院里搬东西,一箱箱的。

“都慢点,别把这些东西磕了碰了。这些都是长宴的东西。他之前年纪小,这些东西都是本夫人替他保管。他马上就要和秦小姐成亲了,这些东西也该还给他了。”

这一箱箱搬运的正是谢长宴母亲留下来的遗物。

沈氏为了不让自己脸上难堪,特意找了个妥当的理由,说得冠冕堂皇。

半斤就站在临风院门口,将箱子一一打开查看,确定东西都没问题后,就让人抬进了院内。

府上不少下人议论,“这些该不会都是世子为秦小姐准备的嫁妆吧。世子对秦小姐也太好了吧。”

“是啊,是啊,这些可都价值连城,我真有点羡慕秦小姐了,她能嫁给咱们世子真是好福气。”

“别看世子平日里对咱们下人冷淡,但实际上对女人没话说,世子从没亏待过院子里的女人。”

不知为什么,听到这些下人的议论,苏楚熹心里就格外不爽,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堵着一样。

原本打算去问问谢长宴他是怎么样的,可走到了临风院门口她又改变了主意。

谢长宴怎么想的和她有什么关系?

他在小院里大动干戈又不是为了她。

亏她昨天到现在还一直想着,该怎么好好感谢他。

她真是自作多情。

半斤看到了苏楚熹,眼神一亮,这位是来找他家主子的?

现如今在半斤和八两眼中,苏楚熹已经算是他们半个主子了。

见到了绝对不能怠慢。

他小跑了两步,迎上来问:“苏......二少夫人,您来是找我家世子的吗?”

他本来想喊苏小姐的,但看到周围来来往往的下人,又立即改了称呼。

苏楚熹冷淡回头,“没什么,只是路过。”

半斤挠头。

苏楚熹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来她要另找机会,再报复沈氏了。

只是,错过这次的机会后,沈氏肯定会更加谨慎,而且一定会有所动作。

沈氏虽然从大牢里出来了,但是心情却十分不爽。

损失了自己最得力的助手不说,还丢了积攒这么多年的底牌。

她不知道找谁去算账,算来算去,就把所有账都算在了苏楚熹头上。

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长安,你和薇薇的事,你打算怎么办?那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氏面色严肃地询问谢长安。

提到表妹,谢长安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温柔,闪过一抹不耐烦,“母亲,这是表妹在背后做的局。”

“是表妹觉得我冷落她了,故意算计了我,才造成了那天的意外,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事。”

沈氏眉头皱得更紧,眼神里的人怀疑:“这怎么可能?”

“那天薇薇来找我,明明是说苏楚熹在外面偷人,让我带人过去捉奸,怎么会变成薇薇算计你?”

沈氏一口咬定:“薇薇绝对不是这样的孩子,她是我看着长大的,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自从经历了上次的事,谢长安已经对沈薇薇失去了耐心。

“母亲,这件事证据确凿,我让人在表妹那里搜到的那种药粉,我那天原本是去找苏楚熹的,就是因为中了药,才会意外和表妹……”

“母亲,眼下这个时间,还不宜和表妹牵扯不清,不然苏楚熹闹翻,对我们没有好处。”

沈氏双手紧紧揪着手里的帕子,眼神阴狠,心里迅速谋划着。

“你说得没错,现在还不能和她闹翻了脸。不过,薇薇的名声已经毁了,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你必须给薇薇一个交代。”

沈氏直接拍板做主,“长安,不如我们来个釜底抽薪……”

沈氏眼神里流露出来的神情,和毒蛇无异。

她压低声音凑到谢长安耳边小声低语了几句。

谢长安放在腿上的手渐渐收紧,握成了拳眼底精光迅速闪过。

经过这件事,苏楚熹对他肯定会越来越不信任。

母亲说得没错,必须速战速决,不能再拖下去了。

“母亲说得有道理,我现在就着手准备这件事,等事情成了,苏楚熹便会任由我们拿捏。到时候,在外我还是体贴的好夫君,而她……”

也只配当他的傀儡。

沈薇薇得知沈氏从大牢里出来,没有来昌明侯府探望,而是递了拜帖,邀沈氏在外面一见。

她一见到沈氏,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满眼泪汪汪的,声音哽咽:“姑母,姑母,表哥生我的气了,误会我是我算计了表哥。”

“可我根本就没有这么做过,我也是受害者,我根本就不知道表哥会去哪处小院子。”

“现在表哥见都不愿意见我,姑母,我现在可该怎么办啊?”

“姑母,这肯定是苏楚熹算计,我才会失去表哥,姑母你可一定要相信薇薇啊,薇薇绝对没有做过这种事。”

沈氏一直疼爱着沈薇薇长大,早就在心里将她认定成了自己的儿媳妇,看到她这样,也心疼不已,连忙将人搀扶了起来。

“好了,别哭了,有姑母在呢,肯定会为你撑腰。”

“不过你得和姑母好好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薇薇死死咬着后槽牙,心里恨意滋生,疯狂翻涌。

“姑母,我肯定是被人算计了。”

“姑母还记不记得,我之前找人跟踪苏楚熹,一直盯着她的动向。”

“那个人前几天告诉我,苏楚熹经常去那处院子,是去那里偷男人的,我给了那个小混混好多银子,觉得她肯定不会骗我,就过去守株待兔。”

“却没想到……却没想到把自己赔在里面。”

沈氏一双阴毒的眸子缓缓眯了起来,声音冰冷:“那个小混混了?有没有找到人。”

“说来也奇怪,自从我见人的小混混一面后,他整个人就仿佛从京城消失了一样,怎么找也找不到。”

就是因为如此,沈薇薇才断定自己被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