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告知。”
姜且挂了电话，将手机还给沈鹫，面色恢复如常。
“你还有第二个惩罚。”
沈鹫接过手机，露出难色：
“那两人现在被家里管着出不来，等他们出来了，我再交给你。如何？”
“可以。”
姜且表面笑着，心中腹诽暗骂，难怪这二世祖答应得这么快，原来是这样。
“不过，我没那么多耐心，希望沈小爷别等我上门催。”
还未等姜且把话说完，沈鹫已经迫不及待朝自家小叔那走去。
姜且也随其后，接过员工递来的干毛巾擦着发汗的脸和脖子。
“小叔，你怎么有空来？”沈鹫心虚问道。
“顺路过来查账。”
沈砚没有看他，目光落在姜且身上。
他看到出了神，仿佛回到大二那年，他亲手教她散打，从入门到精通，她终于打败了馆里最优秀的学员时的模样。
和此刻一样，自信张扬，甚至比此刻的她更阳光。
沈鹫自以为眼色不错，主动道：“不如你俩切磋一把？小叔，姜且散打，行！”
却没想到同时招来两人意味深长的目光。
“是你水平太烂。”沈砚淡淡道。
姜且闻言笑出声，慢悠悠走到沈砚面前：“切磋一下？”
“打一把打一把。“
沈鹫在旁边猛猛扇风，招来沈砚刀人的视线。
“今天不把账本整理给我，再扣两个月。”
这句话如降大祸，沈鹫咧开的嘴都还没收起，就急忙溜了。
“沈五爷投资的产业还真广。”姜且随口道。
“他不愿意碰家里的产业，就由着他开个店，有口饭吃就行。”
姜且看似并不在意，心里却无比纠结。
她脑海里回**着刚刚路总的答复。
'沈砚投了这个项目，现在他才是第一受益人，决定权已经不在在我这儿了。'
“切磋一下？”
她看着沈砚一身藏青色亚麻中式休闲装，这还是第一次见他穿正装之外的衣服。
他皮肤很白，在深色套装的映衬下更是将他精致的五官放大。
那双眼尾微微上翘的丹凤眼，带着薄凉之感，他的五官精致立体，平淡的神色，坦然自若的姿态，还有说话时沉稳自带凉意的嗓音。
姜且突然对中式清冷感有了具象化的了解。
赛场上，两人你来我往的切磋。
姜且的每次出手几乎都被沈砚轻松化解，仿佛已是十几年的对手般，她的一招一式沈砚都清清楚楚。
汗珠从姜且脸颊滑落，顺着下颌线或流向脖颈或低落地面。
沈砚擒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到身前，不知是谁的汗滴落在两人掌心间。
两人沉重的呼吸在微薄的空气中缠绕。
沈砚平淡的脸上露出一丝狡黠：“还继续吗？”
看着颓然败下阵的姜且，直言道：“你这些把戏在我眼里都一清二楚。”
姜且抬头与他对视，字字听在耳里，以为他在警告自己不要耍心机。
她嘴角冷嘲，唇凑到男人下颌与耳垂相接处，轻轻吹气。
察觉到沈砚细微颤抖，她得逞一笑。
这男人还挺敏感。
趁沈砚失神之际，她猛地抬脚，双手用力快速挣脱。
看着男人膝下一软，她再次出手扣住刚刚锁她的那只手手腕，绕到沈砚身后，用力向后一扯，攻其腿窝，迫使他单膝跪地。
她退后几步，看着他被汗浸湿的宽阔后背调戏道：“攻其不妨，拿下薄肌帅哥。”
转而脸色一变，不甘示弱回答他刚刚的话：“沈五爷有句话错了，在我看来，只要能达到目的的把戏，都是好把戏。”
说罢，姜且转身跳下擂台，拿起一旁的帽子和墨镜戴上。
“姜小姐出门遮这么严实？”
沈砚并没有因被偷袭而生气，反倒嘴角掺杂一丝笑意。
“怕男朋友看到我和别的男人在一块，误会吃醋。”
姜且暗自笑了笑，没有回头，径直离开。
身后，沈砚淡然的脸上撕扯出一条裂缝。
……
顺利回到檀宫府后的姜且，急忙打电话将下午的事一一说给谷卉知听，招来谷卉知无奈叹息。
“你就真不打算争取一下？”
“虽然我是你俩的cp粉，但为了这个项目，你命都差点没了。”
“何况他只是投资，并没有确定乙方，我们就这样放弃，你甘心吗？”
一夜，姜且都在思考谷卉知的话。
以至于转天到医院复查时，精神很是萎靡。
人恍惚时，仿佛活在大脑皮层世界里，就连面前正站着个人都会注意不到。
好比此刻，直到一只手挡在姜且面前，她依旧十分迷茫。
“虽然姜小姐确实长得很美，但我对投怀送抱的女人没兴趣。”
姜且抬头看着眼前陌生的面孔，在脑海中搜刮半天都没有想起眼前的人是谁。
“也许你不认识我。”
姜且闻言点头如蒜。
那人见姜且那么积极认同，难免感到尴尬：“介绍一下，我叫张池，上次你中药，就是我帮你解的。”
“啊~”姜且眼神依旧涣散，嘴里下意识回应。
她并不记得自己当时见到过医生的脸。
“OK，这些都不重要，你来医院做什么？”
张池显然放弃了让她一时间记起自己的想法。
“我来……”
她指着门诊方向，这时门诊医生走出来，看到他们，面露喜色。
“张医生，你们认识？”
“啊，还行，怎么了？”张池插兜不自然应着。
“那最好了，我现在有个紧急联诊，你替我帮她复查一下，她的病例电脑里我写的可全了。”门诊医生说着，人已经越走越远，“万分感谢，改天请你吃饭。”
张池一脸无奈，示意姜且跟自己走：“来吧，我帮你复查。”
门诊办公室内，张池看着病例内容，一会诧异一会了然，神情变了又变。
嘴里嘟囔道：“我说他怎么不要命地用自己的车去拦，敢情要救的是你啊。”
“你说什么？”经过刚刚那一系列干扰，姜且精神已经恢复不少。
张池连忙摇头，又想到那天沈砚和他说姜且不认她，心中好奇心爆棚。
心里盘算着试探试探她对沈砚的态度，于是开口问道：“你知道沈砚有个深爱的前女友吗？”
姜且闻言，心底再次出现那种不知从何而来的空落感。
他盯着姜且的表情，想从中找出答案。
却见她神色平常，眼里还带着八卦的意味。
“还有这事，既然深爱为何要分？”
张池不甘心地盯着她问：“你真不知道？”
姜且神色一滞：“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