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复式别墅内,姜且正跪倒在地上扒着马桶吐。

沈砚单膝跪地,不断轻拍她后背,缓解不适感。

他扶额很是苦恼,明明可以把她交给她朋友,亦或者问清楚地址把她送回家。

可是他偏偏把她带了回来。

仿佛他也醉得不轻,竟这般糊涂。

“沈砚!”

姜且突然猛地抬起头,眼眶里闪着泪光。

“在。”

他宠溺地应着,十分自然地帮她擦着嘴角的污垢。

“你可不可以娶我?”

巨大轰鸣声在他脑中炸开,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连说话声都在颤抖:“你说什么?”

下一秒,姜且就像落魄小猫,一屁股坐在地上,头垂得极低。

“他不肯娶我,其实我也没有想结婚,可是如果他愿意娶我……”她顿了顿自顾自痴笑摇头,“没有可是,我们不可能结婚,我们若是结了婚,那算什么。”

她呵呵笑了三声,猛然看向沈砚,很认真地看着他:“我真的有考虑过,即使我害怕结婚恐惧生育,可是我想和他结婚应该不会太差。”

她真的醉得不轻,自然看不明白,此刻沈砚脸上割裂般的神情。

“要不我们结婚吧。”她倾身环住沈砚,整个人靠在他怀里,下巴抵在他颈窝间,“你说,他会不会愿意放弃权利金钱,来抢婚呢?”

“姜且,你究竟拿我当什么!”

他推开她,死死盯着她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到自己,可是那双眼睛空洞涣散,什么都没有。

下一秒,她再次靠着他手臂昏睡过去。

“我好歹也算抢手,你……”气着气着,他无奈笑了,“干嘛和个酒蒙子认真。”

他躬身将她从地上抱起,赤脚走进卧室,将她轻轻放在**。

凉风从窗外吹进来,撩得纱帘肆意飘**。

他起身关窗,回身时,**一片艳丽景象。

今晚宴会,她穿的是立领无袖双开叉旗袍,此刻立领扣被她解得只剩一颗,半扣着,岌岌可危。

她在**翻来覆去,开叉的旗袍衣摆已经全部被她缴在臀下。

白皙修长的腿就这样暴露在沈砚眼前。

幽蓝光影里,沈砚耳根染上热意,眼底隐秘丛生。

他一步步走到床边,随手拿起叠好的深灰色睡毯,轻柔地盖在她身上。

他跪在床边,抚摸着这张三年来日思夜想的娇容,倾身凑到她唇边,顿了十几秒,终是没有吻下去。

指腹在上她丰满粉润的唇上反复轻磨。

房间里,沈砚寒凉的嗓音反复回**:

“当年你怪我不够体贴,鲜少有时间陪你,没有安全感,弃我要了他。”

“那现在呢,他都不愿娶你,为何对他死心塌地。”

……

姜且是被一阵铃声吵醒的。

她迷迷瞪瞪睁眼,眼前的一切都陌生昏暗。

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一记冷战,她翻身坐起。

厚重的遮光帘将房间遮得密不透光。

她翻身下床,才发现自己还穿着昨晚的旗袍。

那昨晚带她离开的定然不是知知。

窗帘被她拉开,窗外景色辽阔,向下俯瞰是个中式庭院。

难道她还在雁归楼?

“醒了?”熟悉清冽的声音传来。

沈砚穿着藏青色居家服,站在卧室门口正看着她。

“沈砚。”姜且很意外,她没有想到自己会在他家。

她记得自己昨晚喝了半瓶威士忌,然后就被人一把夺走,自己彻底失去意识。

那个人是他?

“不用那么意外,情急之举。”

沈砚很平淡,仿佛一个有对象的女人住在他家,并不算什么事。

“先洗漱还是先吃早饭?”他看着还没缓神的人,提醒道。

姜且这才缓过来,她下意识闻了闻自己身上,一股酸味。

“我先洗漱,”随即又面露难色,“或许上次落你这的衣服,你扔了吗?”

她试探地看着沈砚,没等来他说话,等来了他冷脸离开。

十几秒后,他又出现在门口,手里拿着白色礼袋。

“拿去,洗过的。”

姜且上前接过礼袋。

沈砚留下一句,赶紧洗完吃早餐,便离开。

她低头往礼袋里瞧了瞧,竟然真是那身。

不过……怎么还有新的内衣在里面。

姜且看着里面一套的姜黄色蕾丝内衣套装,再看看身上同色系的旗袍。

脸上瞬间红温。

沈砚这是什么喜好!

救大命!太羞耻了!

姜且洗漱完出来时,餐桌上摆着做好的早餐,沈砚正在客厅打电话。

他回身正巧看到她,示意她先吃,然后继续打电话。

“之前那几家都不行。”

“路总,不是我为难你。既然我投资了项目,那我对项目的要求就是必须保证半年内有五倍的盈利额,这是综合项目考量我能给出的最低要求。”

“你认为,那几家提供的产品,有哪一家能保证五倍盈利额。”

沈砚说的每一个字,姜且都听在耳里,她大概猜到他说得项目,是路哥那个两百万的项目。

她看着在餐桌对面坐下的沈砚,放下筷子,直言:“那个项目,你交给我,我有信心做到五倍盈利。”

沈砚神色平淡,“偷听别人讲话不是个好习惯。”

“我没偷听,”姜且比划着客餐厅连同的宽阔空间,“你也没避着呀。”

姜且见沈砚无动于衷,捉摸着自己是不是该来点狠的。

她手撑着头,懒懒倚在桌上,盯着对面的男人。

低眉弄笑,餐桌下,她翘着腿,有意无意地晃**。

啪嗒一声闷响,拖鞋掉落地面,圆润如玉珠的脚趾伸进沈砚裤腿中,细细摩挲。

兀的,纤细的脚骨被他宽厚温暖的手掌扣住。

“想拿到项目,与其在勾引人身上费心思,不如提高自己企业竞争力。”

“五爷没试过,又怎么知道我没有企业竞争力呢?”

她温御般得嗓音被刻意压得愈发轻柔,勾人遐想。

脚下依旧不安分的,在他的禁锢中,轻摩肌肤,似有若无,勾人心痒。

“我觉得你对我敌意太重。我的优势在于创新和技术,希望你能够给个机会,等你亲自考察后,不满意在拒绝也不迟。”

沈砚看着眼前的姜且。

想到过去那个一有事就跑到他怀里撒娇总是笑得很甜的女孩,如今竞像变了一个人。

“穆汉升对你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