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急促地手机声仿佛催命般，响了一遍又一遍。
姜且在**翻来覆去，头痛欲裂，索性将被子蒙在头上。
手机铃声停了，她眉头舒展开来，没多久，电话又再次响起。
巨大的起床气让她现在想把打电话的人摁在地上暴打。
她被子一掀，猛得从**坐起，睁眼困难，索性闭着眼寻声摸索。
摸了一顿后终于在快要停止时接起。
“你最好是有要命的急事！”她气吼吼道。
对面似乎是被吓到了，陷入沉寂。
“说！话！”姜且可不管这些，不耐烦道。
“姜姐~师父~”对面颤颤巍巍，小心翼翼。
“有事说事！”
姜且睁眼，下意识看了眼手机屏幕，是阿路，又看了眼时间，是上午十点。
也没到上课点啊。
“我想今天和您请天假。”阿路支支吾吾道。
姜且揉着发胀的太阳穴，“今天第一天，就请假？什么事啊？”
阿路却似乎不想说，只道：“就有那么点事。”
宿醉过后的她实在不适，也没太多心思揣摩对面究竟所为何事。
“知道了，那明天能上吧？”
“能。”阿路毫不犹豫应着，尾音却带着些拖沓。
“行，那没事就这样吧。”
姜且挂了电话，双臂伸展，颓着肩慢慢缓冲倦意。
突然，她猛得坐直身，目光诧异地盯着房间。
这不是沈砚家嘛！
她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为什么她又会睡在沈砚家里！
她着急忙慌翻身下床，却脚下一软差点跪倒在地板上。
怎么感觉浑身酸痛？
还有身上这是什么衣服？
她看着自己身上宽大柔软的毛衣，不可思议地张大嘴。
一个骇人的想法在她脑海浮现。
随即又被她压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沈砚禁欲，她也没那么饥渴。
一定不可能！
想着却越发心慌，她好像真断片了，昨晚发生的事她都记不清了。
她缓缓站起身，觉得腰酸腿疼，揉着心更慌了。
昨晚喝个酒，不至于喝到腰酸腿疼啊。
完蛋了，完蛋了，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怎么出去面对沈砚啊……
装作若无其事？
那万一他主动提起呢？
她求无可求，这种事问身边的人太过羞耻，反而是无人认识的互联网，最自恰。
想着，她打开论坛，简单发了个求助帖：
［醉酒后和未来合作伙伴睡了，怎么办？不敢出去面对对方！寻求万能网友出个主意，很急在线等！］
帖子很快就有人回复。
兔子会飞：［未来合作伙伴？是未婚夫？那有什么好纠结的。］
姜且扶额，这届网友想真复杂，随即又在合作伙伴后面加了括号，补充说明：字面意思。
等了几秒，界面又刷新出一条。
咸了就加糖：［不敢面对？那蒙着脸。］
姜且汗颜，她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发帖子寻求帮助。
就在此时，帖子又显示一条消息。
试试就试试：［你先出去，万一他不在呢，要是他在，你就若无其事和他打招呼，看他什么反应，以不变应万变。]
终于等到一条靠谱点的评论，但姜且依旧犹豫，想了想向"试试就试试"提问：
［那如果他没反应呢？］
试试就试试：［没反应就看你自己想不想和他发展，想你就试探他，不想你就学他闭口不谈。］
姜且自然不可能和沈砚有什么别的发展，随即又问：
［那他要是有反应呢？］
这次试试就试试隔了一会才回消息，再次问她：［你喜欢他吗？］
姜且想了一下，毫不犹豫回复：［长得很帅，人也不错，除了偶尔脾气古怪，但是作为合作伙伴，我觉得还是很不错的。］
［那你到底喜不喜欢他？］
姜且犹豫了，琢磨着措辞回复：［对他有点好感，但说不上喜欢吧。］
消息发送出去，姜且等了有一会，却没再等到那天的回复。
她郁闷极了，觉得自己在这里想这么多一点用都没有。
想着鼓起勇气朝门口走去。
那就见机行事吧，但是必须保持她不委身于他的坚定立场。
门随着她几乎呼之欲出的心跳开启。
她轻手轻脚往外走。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路过卫生间，没有动静，路过另一个房间，干净空**，根本没没人。
缓缓地，她走到客厅，环顾一周，也没人。
难道在厨房？她想着往厨房探去，也十分安静。
不会真被网友猜对了，人没在吧。
想着，她开始放松下来。
“鬼鬼祟祟站那干嘛呢？”
姜且猛得“虎躯”一震。
她挪动脚步，往客厅挪着，然后抬眼看向挑空的二层悬挑处。
只见沈砚双手交叠放在玻璃扶手上，整个人前倾，脸上露出微微笑意，看着她时，眉眼中深意十足。
“没干什么。”姜且不自然的垂眸。
“哦？”沈砚耐人寻味的发问，随即离开挑空去，下楼朝她走来，眼里近视关心，“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吗？”
此话一出，姜且就觉真凉凉了。
面前这个男人还是那个清冷严肃的沈五爷吗？
就这态度，昨天绝对发生什么了吧……
姜且在脑海中自我分析。
“怎么傻愣着，问你话呢？”
沈砚看着她微微发红的脸，伸手想摸她的额头。
姜且迅捷地躲了过去，鼓足勇气，小心翼翼解释道：“那个，昨晚的事，是我喝醉了，如有冒犯，请务必见谅。”
她双手合十举到面前，对着沈砚拜了又拜。
没过几秒，手就被沈砚握在手中。
“你这是什么意思？”
姜且闭着眼，怂极了，听到沈砚的质问，整个人都慌了。
“哥！我真不是故意要睡你的！你可千万要分清工作和生活，我不想丢了合作～”
半晌，空气寂静无声，突然只听一声轻笑。
“姜且，你脑瓜子里想些什么呢？”
姜且缓缓睁眼抬头看向他，小心翼翼问道，“没睡？”
沈砚摇头。
“那为什么我一早起来，现在还腰酸腿疼的？”她摸着自己的腰，感觉很酸。
沈砚无奈摇头解释：“昨晚你吐我一身，然后自己非要洗澡，我就把你扔进浴缸里，任由你自己在里面折腾。”
说着顿了顿看了她一眼，继续道：“至于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的，就只有你自己知道了。”
无论如何，得到没睡这个答案，就足够姜且松口气。
……
檀宫府，穆汉升眼神幽深晦暗，手边的手机界面上，赫然显示着论坛回复框。
右上角昵称显示：试试就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