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卢欣目的达成,将手机录音关了,浅笑着站起身,满眼深意地拿起一旁的威士忌酒瓶,“很冷吧,来喝点酒暖暖。”
她给一旁的人使着眼色,两个早就跃跃欲试的女人快速将姜且控制住压在椅子上。
“灌酒这事,我来。”在一旁静静看了许久的江琳突然开口走上前,“上次那瓶酒,她喝得不标准,这次我亲自教她怎么一口闷一瓶。”
姜且闭着眼睛被两人压着,虽然寒意让她意识清醒,但依旧没有力气,湿寒席卷她全身。
“几点了?”她突然开口问道。
江琳朝她走来,“怎么这才过去十分钟就受不了了?”
居然才十分钟——姜且在心里哀嚎,她怎么那么装呢,非要写半小时之后。
下巴猛地被人捏着,嘴被两只手强制掰开,她眼神朦胧之间看到江琳得意坏笑地看着她,威士忌酒瓶毫不犹豫塞进她嘴里。
猝不及防的烈酒灌进她嘴里,呛得剧烈咳嗽,可她的嘴被死死捏着,根本咳得不痛快,咳嗽一下,酒反而进得更快。
她试图用舌头抵住,酒顺着嘴角流下,下一秒嘴角也被人堵住。
不得以,她只能一口口咽下,剧烈的灼烧感刺激着她的胃,胃里翻滚要吐,嘴被人堵着,只有干呕,又被酒依旧往下灌,嘴也僵硬麻木。
她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脑子里生起各种想法,万一他三十分钟后还没看到怎么办,万一她没扛到他来救自己怎么办,又或许他已经在赶来的路上。
求求,沈砚,你快点来。
她靠在椅子上,耳边是无数嘲笑谩骂。
好像隐隐听到地面传来许多脚步声。
“住手!”充满压迫感的呵斥突然响起。
众人错愕,连同刚刚肆无忌惮朝姜且灌酒的江琳也愣在原地,慌乱将酒瓶丢在一边。
姜且终于解脱,胃里一阵翻涌,头一歪疯狂反胃吐着酒。
还好,还好他没那么听话。她庆幸着。
“沈,沈砚哥哥。”江琳诧异慌张地喊了一声,她没想到沈砚会出现,一定是这个贱人提前暗暗背过身,手摸向桌面上的水果刀。
沈砚看着被绑在椅子上,难受呕吐的姜且,心疼至极。
这是连他自己都舍不得打一下的女人,居然被这些贱人欺负成这样。
他阴沉震怒地朝在场所有人看了一圈,记下她们的面容,很多人和他都有过一面之缘,家中都是在B市有些名号的,却养出这些垃圾。
他抬手挥了挥,“把她们控制住。”身后训练有素的黑衣人,快速冲上前。
“都别动!”江琳眼见事态转变,立即拿刀架在姜且脖子上。
沈砚眉眼一皱,浑身散发戾气,抬手让黑衣人停下,死死盯着江琳手里的刀。
姜且冷得止不住打颤,身体不受控地颤抖,脖子在刀刃边似有似无地触碰。
江琳的手也并不稳,因为情绪失控,拿着匕首的手哆嗦摇晃。
“江琳你疯了!”一旁的卢欣还算镇定,却在江琳拿出刀时脸色大变。
真是又蠢又疯。
“卢欣你别管!”
江琳此刻已经失去理智,因为她知道沈砚不会放过她了,她会和江林海一个下场,既然这样不如一不做二不休,赌一把。
她此刻毫不畏惧地盯着沈砚,看着他阴沉狠厉的脸,居然笑了起来,心里酸涩怨恨。
“沈砚哥哥,你能不能对我笑一下。”
这么多年,她一次都没见沈砚对她笑过,每次都冷冰冰,甚至不正眼看她。
“你先把刀放下。”沈砚盯着那把刀,唯恐稍有不慎就把姜且划伤。
江琳刀落的地方,在大动脉附近,太危险,他赌不起。
江琳摇头,固执地提着要求,“你先对我笑一下。”
沈砚抿唇快速笑了一下就收起脸色,冷冷看着她,“可以放了吧。”
敷衍又僵硬的笑,江琳的恨意愈加强烈,“你就这么敷衍我嘛!那看起来她也没那么重要!”
匕首这次死死抵在姜且脖子上,她发颤的身体都害怕地僵在原地,不理解这大哥笑一下这么难嘛,她无力承受着。
“笑!”沈砚立即咧着嘴笑,随即又问,“这个行吗?或者,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大声笑着,眼睛一瞬不瞬盯着江琳的手,慢慢靠近,就怕她失控。
江琳摇着头,那匕首的手松了些,她目光落在远处桌子上自己的手包上,“那里有一瓶药,你去把它吃下去。”
沈砚目光锁定着匕首,示意黑衣人去拿,他脚下暗暗挪动。
“你别靠近了!”江琳眼里开始恐惧,防备着他,握匕首的手更紧,指甲掐进自己掌心。
很快,黑衣人拿着一小瓶药丸递到沈砚面前。
沈砚狠厉地看着她,他记得这个药的样子,当初姜且被人下的就是这种样子的药。
“你把这瓶药吃了,和我睡,我就放了她。”江琳看沈砚的神色也知道他猜到了,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开口。
“江琳,你真是疯了。”沈砚冷冷看着她,寒意沁入骨髓。
“是!我是疯了!我喜欢你这么多年,你却偷偷喜欢上别人!
从高二到大四,你把爱都给了那个女人!藏得那么深!
我托人查了一次又一次都没查到,就收到你被甩的消息。
之后你落寞出国,我想太好了,等你在国外调整三年,等你回来,我时刻陪在你身边,到时你一定能看上我了。
你知道吗?你在法国的三年我经常有去看你的,你屋子前门把手上有没有时隔半个月就看到挂着一个袋子,那是我每次都替你的精心准备的礼物。”
沈砚冷冷看着沉浸在自己回忆中的江琳,脚下一点点挪动步子,嘴里随意应着,“嗯,有过。”
但其实他从来都没见过什么袋子礼物,法国的治安根本不可能允许这样的东西安然留在那里。
江琳突然眼睛睁大,盯着他,刀再次用力,疯狂大喊,“你别靠近!把药吃了!”
沈砚停住脚步,“好,我吃。”
他慢慢打开那瓶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