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外地客商联袂而来。
他们更是感动地掉眼泪,发自肺腑地致谢。
“要不是监库收储,我们恐怕赔钱回去。”
“张大人真乃我等衣食父母。”
“还有徐大人替我等撑腰,让人感动不已。”
“尤其是那些羊毛,别人都不收,要是运走,只能运到北边,让那些人去擀毡。”
“不是吧,你是真饿了。
什么都拉,只会害了你。
羊毛在咱们这,能有多大市场?幸亏有张大人!”
张定北笑呵呵地回应。
“此乃分内之事,无须多言,各位只要记着,本官不会亏待你们便是。
下次有类似的事情,尽管往前冲。
还有羊毛,那东西便宜,本官自有渠道消耗。你们尽管运,将来不发财,你们扇我脸!”
“我等遵命!”
“羊毛我们运,您说赚钱,就肯定能!”
徐渭也谦虚道。
“都是少侯爷指点有方,还是要谢少侯爷。”
“两位对我等都是大恩大德,些许礼物,不成敬意,还请两位大人接受。”
外地客商说完,扔下东西就跑,生怕两人不要。
毕竟,徐渭名声在外,是个爱惜羽毛之人。
“少侯爷,您取走便是,下官毫无尺寸之功,还差点坏事。”
徐渭连忙表态。
“都一样,军功章有你的一半。”
张定北呵呵一笑。
“要不是您的措施,下官说不得已经已死谢天下。”
“又胡说,什么死不死的。
天下之大,你需要去的地方还多着呢。
以后啊,咱们少不得一起搭台唱戏。”
张定北别有深意地说着。
“此乃下官一点小小心意,还请少侯爷笑纳。”
徐渭又递过来一个小盒子,上边写着大大的茶字。
可张定北一接,就意识到有问题。
重量不对啊~
什么茶能这么重?
总不能把一个绿茶妹装里边吧!
于是,他拉开徐渭的手,郑重地放回去。
“和我不需如此,本少在那些奸商身上,可是大大撸了几把羊毛。
还有外地客商送的,足够了,收好吧,走了!”
“此去朝堂,只怕有些人要狠狠地撕咬。”
徐渭又补充一句。
“本官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后悔。”
张定北潇洒地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对了,记得让织造监工坊杜大宝等人跟着我的人马进城,还有他们弄出的样品。
要保密,一定不能让人知道。”
“您放心,那边看护严着呢!”
徐渭拍拍胸膛保证。
“那些奸商是否要清算。”
徐渭连忙问着。
“韭菜嘛,割一茬怎么行,少说要再割上一茬。让他们缓一缓,机会马上就来。到时候,连根拔起!”
嗯?
“还有?”
“展开说说?”
然而,张定北再不停留。
徐渭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出神。
“你究竟是怎样的人啊,说你是个正人君子,却又狂得没边;
说你孤傲狷狂,但你对身边人又极好。
莫非,勋贵们平时吃喝嫖赌,都是装出来的保护手段?”
……
张定北抬脚还没上车,张九凑过来。
“少侯爷,冯向远他们肯定会咬上来,咱们是不是早些行动。”
“那是自然,我都能想到他们怎么开头。
嗯……这样,你知道京城那些惯偷吧,去找一个有把柄的弄住。
若是没有现成的,就去找陈老四和丁老二帮忙,然后就这样……”
“嗯……是是是……少侯爷真是老奸巨猾!”
“?夸得不错,下次别夸了。”
“不,老奴是说您老成持重。”
“滚!”
“唉!”
张九麻溜地提缰先行。
张定北登上车厢,瞧见玉玲珑巧笑嫣然地看着。
这次,没有缩在墙角。
“不怕本少了?”
“您是好人,大好人,才不会做那些腌臜事。”
“哦?小嘴还挺甜,说说你会什么?”
玉玲珑扳起玉指数着。
“我会唱、跳……”
“Rap?”
张定北下意识地接一句。
“什么软木破?”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学了多久,两年半?”
“从小学习,十多年了……”
“哦哦,我以为两年半,让我想到一个故人。”
“怎么,也会唱、跳,还会软木破?”
“是啊,因为有特色,我们都叫他鸡哥呢……”
“看来你对鸡哥感情很深啊……”
“那可不,整天担心鸡棚蹋了……好了,往事无需再提。
俗话说得好,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趴着……哦,不对,是就在哪里爬起来。
你父亲是败在那些豪商手下,本少就给你机会,将他们一一打趴下。
不过么,还需要一些时间,我需要准备一番。
你在布匹服装上也有一些造诣,至于能到什么程度,就看你的本身了。”
“啊?您……您对奴家真好,奴家感激不尽……嘤嘤嘤……”
玉玲珑说着,开始哭哭啼啼。
“您要么再试探下奴家深浅,别耽误您的事情。”
“不用,本少已经调查过你的背景。”
“啊……那……那由您做主。”
玉玲珑俏脸微红。
“不过,倒是可以测试别的。”
“什么?您说。”
玉玲珑期望地抬头。
“测试下你的腿,是不是看上去那么白,来,看看……”
“……”
……
京城,皇宫。
梁帝还在看着送上来的邸报。
“京郊的丝麻价格都在上涨,眼看着快赶上京东县,张定北在干什么!”
边上的皇孙萧毓文见状,安慰道。
“皇爷爷,或许再给他点时间……”
“咳咳咳……”
太子詹事黄灯,用咳嗽打断他的话。
“陛下,张定北难辞其咎,别说是交付军服,现在连价格都已经失控。臣以为,应当严惩,以儆效尤!”
“黄卿,现在是否操之过急?”
梁帝似乎有些恻隐之心。
黄灯眼底闪过一丝狠戾,他知道皇帝最不希望听到什么。
“陛下,那些勋贵就会挟着祖上的功劳乱来,张定北尤其可恨。
一边借着定北侯的名声,一边又仗着他父亲死去不久,觉得陛下有些补偿的心理在里面,就会乱来。
任由张定北胡闹,只会助长勋贵的气焰,影响未来的君权……”
他将君权两个字咬得很重。
“嗯……你说得对,看来是朕草率了,来人啊,传朕口谕,将张定北下入天牢,等候发落!”
“是!”
随即,有人前去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