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槿下意识的将酒儿拉进怀里护住。

酒儿的头被他按在胸前,又背对着那些飞虫,什么也看不见,只听得耳边嗡嗡作响,起的风刮的皮肤生痛。

她的心一颤,有些不明的情绪涌上心头,然后又是一惊。

虫洞本就是孴族炼蛊的地方,毒虫众多,就算阿斐是孴族人,会蛊咒之术,可这么多毒虫,就算是铜铁铸的也挡不住啊。

他现在将她护着,他自己怎么办。

她咬破自己的手指,然后抬手将陆槿的头抱住。

自己体内有千年蛊母,一般的毒虫都怕她,这些毒虫嗅到她血的气味定会远离。

可等了好一会,翅膀扇动时扫过的风声还是不断,但庆幸的是没有一点被毒虫爬咬的感觉。

她从陆槿怀中抬起头,小心地打量。

“金裳!”她惊讶地出声。

陆槿将她放开些,转头看去,只见身后无数的金裳绕着毕螯盘旋,不管毕螯如何剧烈地挣扎躲避,都奋不顾身地朝毕螯身上落去。

毕螯立刻发出痛苦的嘶吼,扭动起来。

另一只金裳幽幽地绕着陆槿和酒儿,盘旋一阵,然后缓缓落到酒儿被咬破的手指上,像是在吸食上面的鲜血,可是酒儿却没有感觉到一点疼痛。

酒儿震惊地看着它,又看着痛苦扭曲的毕螯,眼中震惊又迷茫。

她手指一抖,金裳飞开,在她肩头落了落,然后也飞向毕螯。

她不看置信地看着手指上的血。

陆槿垂眸看着她变了又变的神色,有些担忧,想抬手去碰她,可酒儿突然出声。

“不要碰我!”

陆槿的动作一顿,想去拉她的手写字,可酒儿身子一僵,像躲避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往后退了两步,身子还微微发颤。

“侯爷不用管我,我没事。”她脸上满是痛色。

陆槿眉头一蹙,将牛头面具掀开,她这是有陷入幻象了。

“你伤到哪里了?”陆槿上前一步,想要抬起她的脸。

酒儿又后退一步,垂着头始终不愿意看他一眼:“酒儿身上的伤是酒儿应得的,倒是连累了侯夫人了。”

“张进要抓的本来就是我,侯夫人受到了惊吓,侯爷应该去照顾她才是。”

陆槿眼中闪过痛色,金裳的蛊毒会让她根据外部环境的变化,陷入幻境中,不断地重复深陷以前的困境让她永远也走不出来,最后因为承受不住整个崩溃。

酒儿觉得自己体内因为撞到洞壁疼得太厉害,腰上的刀伤也痛,但更痛的还是心口的伤,在不断地滴血。

她不想让陆槿看到她现在如此狼狈的模样,于是垂着头,自欺欺人地以为自己这样看不见陆槿,那陆槿也就看不见她一样。

可是太痛苦了,她有些支撑不住了。

“侯爷,你能不能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她苦涩地笑了笑。

没有得到陆槿的回应,酒儿又很无奈地一笑:“也是,你是长宁侯,怎么会听别人的话,应该离开的人是我。”

陆槿的心跟着一揪,上前抓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托起她的下巴,逼她与自己对视:“酒儿,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