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惜山国二皇子?”酒儿惊讶地喊。

陆槿点头。

今晚震惊的事一出接着一出,她都要缓不过来了。

“为了复仇,惜山国王可真是下了血本了,竟然让自己的儿子到如此险境,让他亲自来拉拢孴族,万一他们的行动失败,或者被人发现他的真实身份,那他可就真的回不去了。”酒儿道。

陆槿看着不远处的村寨:“那倒不然,他的真实身份如果被发现,也许他们更不敢动他。”

酒儿眉头微蹙:“侯爷的意思是,段婕和骆蓁他们不愿意与惜山为敌?”

陆槿拍拍她的头顶:“真聪明。”

酒儿眉头蹙得更紧了:“那侯爷不担心吗?”

陆槿笑了笑:“每个人站的位置不同,都有为自身利益考虑的权力,他们这样做也并没有错。”

孴族地处险要,说得好听是居天险享其成,说不好听点就是夹在中间,两头都不好做人。

他们现在虽然归属大京,听大京调令,可如果大京与惜山真的开战,那他们首当其冲,就是战争的最前线,就算不开战,他们就在惜山边上,与惜山为敌后,惜山人日日来侵扰也不胜其烦。

而且站在最坏的角度,他们不与惜山为敌,万一跟大京闹掰后,他们还能有一条退路和生路。

顿了顿,陆槿又道:“不过月彦既然敢亲自前来,定时做了周密的计划和部署,能确保自己无事。”

酒儿轻叹口气:“不知道孴族内还藏着多少惜山人,还有定琅城和海州,也不知道有多少他们的人了。听刚才他们的意思,他们也并未完全相信骆蓁。”

陆槿:“这种事谈不上信任,只是互相之间为了各自的利益利用罢了。”

酒儿点头:“那惜山二皇子看起来有些不着调,城府着实是深。他暗地里自己带人用假身份混进孴族,明面上又让人笼络骆蓁。”

“孴族和定琅城最近频繁出现的异象会不会都是他们弄出来的?就是为了扰乱孴族,进而完成自己的计划?”酒儿问。

“还有大祭司真的是他们杀的吗?可他们为何要模棱两可的承认我们是他们的人?有意让骆蓁误会?”

陆槿扶着她的腰,帮她跨过一根横在路上的树枝:“刚才那人模棱两可就说明他自己也不确定,所以大祭司绝不是他们所杀。”

酒儿抱住他的胳膊,双脚落地:“那会是谁?那些东乌人?可东乌人擅长毒药,也擅长蛊咒之术吗?”

陆槿轻笑:“这个问题也许只有孴族人自己知道。”

酒儿惊讶:“你的意思是,大祭司是被他们自己人杀的?”

陆槿勾了勾她的下巴,将她的嘴阖上:“明日也许就知道答案了。”

走了一段,酒儿突然有些感慨。

惜山和大京如今如此不对付,是因为如今的惜山国国王的妹妹怡阳公主在大京被害,他想替她报仇。

她忍不住轻叹口气:“惜山国国王与怡阳公主的感情真好,快二十年了,仍然放不下,为了她不惜挑起战争。”

听到她的话,陆槿的脚步突然一顿,垂眸看向她。

酒儿抬头询问:“怎么了?”

月光下,陆槿墨色的眸子闪过一丝慌乱。

他将她的手握得更紧:“没事,刚才林中有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