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公公奉命前来请陆槿出山,已经站在院中等候多时,可还没等到陆槿召见。

青山立在他面前:“夫人有喜,侯爷不便出门。”

公公皱着眉头很是为难,最后还是大着胆子道:“这夫人有喜,侯爷好端端怎就不便出门了,即便现在情况特殊该多照拂着夫人,也不必每日都守着。”

“而且,这已经是夫人的第三胎,夫人想必也早已轻车熟路,应付得来。”

“侯爷乃国之栋梁,应当以国事为重,岂能因为儿女情长耽误了国家大事。”

孙公公挺着脖子说出一大堆道理。

君柒抱剑靠在廊下,冷眸扫他一眼,道:“公公这话可就说差了,夫人第三胎又如何?公公无妻儿是不知道女人生育的辛苦,九死一生的事,一刻也马虎不得。”

公公顿时矮下半截,脸色难看至极,指着君柒你了半天没说出话。

君柒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是不能生育,并非他不想,她这话太戳人肺管子了。

影未走出来正好见到这一幕,赶紧将君柒往后拉。

孙公公毕竟是皇上身边的人,不好太得罪。

青山赔笑做好人:“君柒说话直,公公别见怪,只是侯爷真不方便出门。有喜的是夫人,但害喜的是侯爷。”

这时,不远处的正厅内突然传出一阵干呕。

公公寻声望去,只见长宁候正趴在痰盂上撕心裂肺的干呕,长宁候夫人惜山雨灵公主站在身前替他拍背。

陆槿抓住她胳膊的手泛白,看来是相当难受。

一阵干呕过后,陆槿抬起苍白的脸,酒儿替他擦了擦嘴角。

“可舒服些了?”她柔声问。

陆槿摇头,无力地扑进她怀里:“还难受。”

酒儿轻抚他的后背替他顺气,捏起一颗梅子喂到他嘴里:“乖啊,我再给你另换一副药,吃了就不会难受了。”

公公有一堆道理还想言语,可见到如此情形,他也不好说了,重重的叹口气,转身离开复命去了。

正在院中舞剑的陆世子见到陆槿向酒儿撒娇,摇头叹道:“如今爹这副模样,我看着就难受。”

这儿子没白养,会心疼自己的爹了,但随即他又说:“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这样在娘怀里撒娇,我都已经没跟娘撒娇了。”

陆二小姐将木剑用力击在他的木剑上,瞪他一眼:“爹是白疼你了,爹害喜当然难受了,难受的时候娘抱抱怎么了?你我生病的时候娘也会抱着安抚。而且我听嬷嬷说了,有的害喜肠子都能吐出来的,我把你肠子掏出来,看你难不难受?”

陆世子一副小大人模样,微扬着头,双手背在身后:“反正我以后是要做大英雄,断不会在女子怀里撒娇的。”

这时,一个软糯白净的小女孩扶着墙走出来,一双滴溜的大眼见到君柒和影未,娇嫩嫩地喊道:“娘亲,爹。”

陆世子一听这个声音,脸立刻笑开了,扔下木剑朝那边跑去:“团团妹妹,你睡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