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儿心中一阵叹息。

陆槿见她心不在焉,心中有些恼,膝盖都伤成这样了,还对自己这样不在意。

给酒儿揉搓上药后,陆槿将要她的裙摆放下,酒儿想对他说上几句感谢的话,陆槿却一言不发地起身往外走去,临出门时吩咐彩云:“今晚不去大院吃饭,让人把饭菜送到房中。”

“是。”彩云应声。

书房内,陆槿将管家找了来,问他夫人今日是否出去过。

管家躬身道:“夫人今日出过府,回来后就被老夫人叫去问了话,然后就被责罚了。”

管家下去后,站在窗前的陆槿看着房间的方向,突然轻笑出声。

胆子够大的,竟然敢假冒唐筱微混进侯府,他倒要看看她混进来想干什么。

陆槿招来青山,让青山连夜将顾大娘带到离风苑。

陆槿再回到房中,酒儿正准备吃饭,见他进来赶紧起身。

“侯爷,吃饭了。”

陆槿答应一声,坐在她旁边。

酒儿忍不住看他一眼,刚才出门的时候还冷冰冰的,像是生气了,一句话也不说,现在怎么又突然间好了,这人真的是不好伺候。

但无所谓,她是要找母亲的下落,陆老夫人说,陆槿自从回来后就跟唐筱微分房睡,这样最好,晚上的时间就是完全属于她自己的,她就可以去找母亲的下落了。

不知道母亲会被关在哪里,侯府有没有地牢之类的地方。

青山又不在,要是青山在,可以问一下青山,他的话最好套了。

酒儿想着事情,吃饭就有点心不在焉。

陆槿问:“饭菜不合口味?”

酒儿回过神来,扒了一口饭,摇头:“没有。”

陆槿:“那是今日受了委屈,心中气不过,胃口不好?”

酒儿将头摇得更大:“绝对没有,妾身怎么会生母亲的气,是妾身做得不好,应该受的罚。”

陆槿忍不住勾起嘴角,一句一个妾身,叫的还挺顺口。

“母亲觉得你哪里做得不好?”他问。

酒儿明眸一转:“母亲觉得我没有照顾好侯爷,今日还往外跑了。”

“夫人今日出府是有何事?”

酒儿从头上拔下来一支缀着白玉流云簪,笑着说:“妾身是出府买簪子了,好看不?”

回侯府前,她特地去了一趟珠宝铺,狠心花大价钱买了这只簪子,想不到果真派上了用场。

陆槿看了看簪子:“眼光不错,夫人要是喜欢珠宝首饰,我明日让人多送些过来。”

酒儿赶紧摇头:“不用了,我的首饰够多了。”又不是真送给她,最后还是便宜了唐筱微。

吃完晚饭,酒儿就盼着陆槿赶紧离开,她好行动。但陆槿却在房中看起书来,酒儿只好在一边陪着,好不容易熬到要睡觉的时候了。

她忍不住了,赶人:“时候不早了,侯爷还是早点去歇息吧。”

陆槿看了看窗外的夜色:“嗯,时候是不早了。”

他将书合上,站起身。

酒儿高兴地跟着站起来,就要送他出门。

陆槿却站着不动,将双手抬起来:“替我更衣。”

酒儿……

“侯爷……今日不睡书房?”酒儿吃惊地问。

陆槿看着她懵怔的脸,一脸正色:“夫人这是要赶我走?”

“呵呵,”酒儿强扯开嘴角,“怎么会,妾身怎么会赶侯爷走呢。”

陆槿:“那替我更衣吧。”

酒儿咬了咬唇,上前给他更衣。不是说他一直睡书房的吗,今天晚上怎么又突然要睡在房里了?计划都被他打乱了。

一边的彩云要上前帮忙,陆槿眼神一睇,她吓得赶紧退了出去,还帮他们把房门关上。

她本来还想着侯爷今晚上特别的和善,但其实还是很恐怖啊。

伺候好陆槿,酒儿也换了衣裳,她躺到床的最里侧,拽着衣襟领口,与陆槿拉开老远的距离,中间再睡下两三个人都够。

她时刻警惕着陆槿的动作,他稍微一动,她的心就跟着一颤,但陆槿还动个不停。

幸好房间的烛光已经被熄灭,陆槿看不见她局促的模样。

搞不懂他怎么就突然转性了,不是不愿意跟唐筱微同床吗,今日怎么就睡在了房中,难道是今日她受了罚,他心疼唐筱微,怕老夫人再责罚她?

“侯爷,你是不是因为今日母亲的责罚,所以才搬回了房中?你其实不用勉强的,不用管我的,母亲也只是说说而已。”

“我搬回自己的房中,为何要因为她人。”

酒儿听到陆槿的声音,抓紧了被子,刚才明明隔了老远的距离,这会听说话的声音怎么就在耳边,她也不敢转头去看。

就在这时,陆槿的一只手突然搭到她的腰间,酒儿身子顿时僵住,大气都不敢出,她还要往里面躲,可是身子已经贴着里墙了。

陆槿却状似无意地问:“夫人怎么了?”

酒儿咽了咽口水:“有点挤。”

陆槿:“我倒是不挤,外面还有很宽敞。”

酒儿……

你都往里面挤了,外面当然宽敞了。

“夫人喜欢睡里侧,我陪着夫人。”陆槿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吐在她耳边,酒儿的心都跟着一颤,洞房那天迷乱的情景立马涌现在她脑海里,心顿时就乱了。

“夫人不舒服?”某人却还在继续,放在她腰间的手抚了抚。

酒儿身子瞬间紧绷,拉高胸前的被子:“有点热。”

“热怎么还把被子拉这么高?”陆槿说着就要给她掀被子。

酒儿将被子拽得更紧:“也不是很热,又有点凉。”

陆槿低笑起来。

酒儿恼火的抿紧唇,这人是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