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槿的唇突然压下去,将酒儿的话全都吞没在唇齿间,像是完全失去了理智。
房内气温陡然升高,酒儿从一开始的反抗,到嘤咛出声。
喘息间隙,陆槿看着她唇上潋滟的光泽,低声说:“你就是。”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身体,还有她熟悉的回应,她怎么可能不是。
酒儿的脑袋已经一团浆糊,都没法思考陆槿这句话,看着陆槿这副模样,想起新婚那夜。
她一开始就知道,只要陆槿愿意,他很会体贴女孩子,讨女孩子的欢心,也很容易让女孩子心动,可是酒儿却再也不想做唐筱微的替身。
在陆槿眼中和心中,今晚上和成婚那晚一样,和他在一起的都是唐府的嫡女,他明媒正娶的夫人唐筱微。
酒儿的身子渐渐软下来,开始热情的回应他。
陆槿见她不再反抗,放开她的手,去解自己身上的衣物。
酒儿双手得到解脱,趁陆槿未注意,探手到枕头下面掏出一颗药丸塞进自己嘴里。
她双手捧起陆槿埋在她胸前的脸,将他抬起来,然后缓缓凑近吻上去。
见到她如此主动,陆槿的呼吸一滞,小心翼翼的不敢挪动一分,生怕惊扰了她将她吓跑。
他看着她慢慢靠近,看着他们的唇相贴,看着她讨好的撬开他的牙关。陆槿再也忍受不住,扶住她的后颈反客为主,即使口中突然多出一味苦涩他也完全没有注意到。
没过一会,陆槿失去了意识倒在酒儿身上。
酒儿将他推下去,拉好半脱的衣服,但锁骨处被他咬出来的痕迹即使是隔着明衣都依稀可见。
酒儿恼火的很,抓起陆槿的胳膊咬下去,直咬出带血的牙印,**的人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她又生气的将他的手甩开。
第二天早上醒来,陆槿的头昏昏沉沉的,他靠坐在**,捏着眉心想昨晚上的事情。
昨晚上他喝了酒儿端过去的参汤,中药后回到房中,当时酒儿正在沐浴,他屏退众人,将她抱到了**,他记得一开始酒儿有些抗拒,但后面却很是配合,酒儿还主动吻了他,然后——后面的事情就一片空白了。
他蹙着眉头,看向坐在镜前梳妆的酒儿,一定是她又用药弄晕了他,难怪那时那样主动,他一时惊喜竟然忘了防备。
镜中两人的目光相会,酒儿紧抿着嘴唇,鼓着腮帮子,下意识的抬手拢了拢衣襟,又愤恨的把目光移开。
陆槿气得想笑,一动之下,手腕上竟然隐隐作痛,他撩起衣袖,手腕上清晰的牙痕露了出来。
什么时候咬的?他竟然一点记忆也没有。
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竟然还敢咬人。
“更衣。”陆槿翻身下床。
酒儿坐着没动,彩云见势要上前,陆槿皱着眉头一个眼神睇过去,彩云吓得立马退开。
陆槿站在床前看着酒儿的背影与她僵持,最后还是酒儿妥协,起身给他穿衣服,系腰带时故意使劲勒了勒。
一整个早上两人都各自生着气,彩云伺候在一边心惊胆战的,昨晚侯爷回房中时还好好的,今个怎么睡了一晚,两人都气上了?昨晚上两人吵架了?可她侯在外面没听到吵闹声啊,倒是——
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用过早饭,两人一起出门,仍是谁也不理谁,酒儿坐在马车内,陆槿骑马走在一侧。
到了城外岔路口。
陆槿看一眼紧闭着的门帘和窗帘,对马车后的人说:“照看好夫人,”顿了顿,他又道,“晚些我去白水寺接你。”
后面一句话,陆槿对着马车内的酒儿说的,但马车内一点回应也没有。
陆槿轻叹一声,策马而去。
到达白水寺,酒儿带着彩云进寺里祈福求平安福,然后带着彩云来到寺庙后边的禅房休息。
雪宝昨晚已经将消息带给了周子沐,寺庙后院早就安排了周子沐的人,一进禅房,彩云就被放倒,周子沐的人带着她避开陆槿所派护卫的视线,逃出白水寺直奔周府。
周府的下人见到她回来早有人进去禀报了。
周子沐在他人的搀扶下,哭喊着走出来。
“酒……酒酒,酒酒……”他吐字不清,时断时续,看来是口舌的疮还没有好。
他指着自己的嘴巴,支支吾吾:“酒酒,我……我这,快给我解药。”
这么多日,他高价广招名医,却是无一人能治好他口舌生疮的病,最多只是缓解一二,让他能吃点流食。
酒儿看他一眼:“周公子,这回可长记性了?”
周子沐点头:“嗯嗯。”
酒儿:“我最讨厌被当成工具肆意利用玩弄,我虽然在你周府,可也不是你手里的一个招摇显摆的玩物。”
周子沐:“我错了,酒酒,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也就是一时惊奇,觉得你比那长宁侯夫人漂亮多了,就想让那陆槿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美人,没想过把你当工具。”
周子沐说话含糊不清,酒儿竟然都听懂了,这话到的好听,还算有眼光。她从腰间掏出一颗药扔给他。
周子沐赶紧接住,塞嘴里一口咽下去,吞的太急,险些被噎住。
“水,水……”
与东乌的人约定的是午时城外的鱼市。
鱼市位于城外一处洼地,形如塘,虽名鱼,却并非贩鱼倒海货的地方,而是一个黑市,取鱼目混珠之意,在那里什么都能买卖,什么都可能发生。
周子沐吃了解药,过了半个时辰,口舌上的不适的症状就渐渐消除了。
他在一旁指点下人替酒儿收拾,但又时不时的催促一句,一催酒儿就瞪他一眼,周子沐立马就闭上了嘴巴。
酒儿回来的时间本就不早了,周子沐还要她换衣服,等他们紧赶慢赶的出门,还是晚了,到约定的地点,东乌的人已经颇不耐烦。
“这些羸人什么时候才来?”鱼市最大的酒楼内,一名东乌人将茶盏狠狠掷于桌上,大声抱怨,“大京人不禁身体羸弱,还一点也不守时,没有一点信用,这样的人就不应该跟他们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