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的眼瞎可以,只要好了就行。伍飞!”周子沐大喊。
“公子?”伍飞在楼下抬头张望。
周子沐将装有香的盒子从楼下抛下去:“将这货扔到茅坑里去,它只配在茅坑里,熏熏臭。”
次日,花神庙中中毒的人更多了。
酒儿去花神庙看了一眼,询问刘玉华有关昨日陆槿在黎府发现的那株花草的事,刘玉华摇头,说也从未见过,他需要查阅一下资料才能做判断。
酒儿今日本想跟着刘玉华,刘玉华与贺老怪不同,贺老怪擅长的是医毒之术,方法和方子都是稀奇古怪的,而刘玉华正好相反,习的是医术中的正道,虽然不能评判谁好谁坏,但酒儿觉得在刘玉华这有挺多可学的,以后都可以派上用场。
刘玉华还跟她说起贺清的往事,说他为什么会被称为圣盗子,还有他为何如此钟情兰花,隐退十多年,却因为一株鬼兰而暴露了身份。
这一切只因为一个名叫段婕的女人。
她喜爱兰花,贺清入皇宫盗取兰花是因为她,隐退江湖后一直对各种名兰执着不放,也是因为她。
贺老怪平日不修边幅、胡子拉碴,还总是今天不洗澡,看起来可是跟风月完全不沾边,却没想到,做这些都是为了一个女人。
“他喜欢她?”酒儿问。
刘玉华摇头:“他亏欠了她。”
酒儿蹙眉:“贺老怪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十多年了,还没有放下。”
刘玉华合上医书,正要与她八卦,陆槿走了进来,说要带就去去阮府。
酒儿坐在那不动,有些不愿意去,她正听得兴头上呢。
陆槿嘴角勾了勾:“你不想知道阮府更多的秘密?”
好吧,贺清的八卦她以后可以听刘玉华慢慢道来,但阮府的秘密,错过了陆槿就不会再告诉她了。
她随陆槿走出偏殿,又忍不住看一眼大殿中的花神娘娘。
他们都说是花神娘娘在作怪,接触了花神娘娘就得了花疫,她要不要也试一下,在花神娘娘身边守上三天,看自己会如何中毒,可又一想,不行,自己百毒不侵啊,根本就中不了毒。
她收起乱七八糟的想法,追上去:“侯爷,我们今日去要如何探知阮府更多的秘密?”
陆槿将她扶上马车:“直接问阮夫人。”
酒儿蹙眉:“可阮夫人那样的态度,她对我们很抗拒,连我们给的药都不愿意喝,那日我们也问过了,她都不理我们,今日去又能问出什么?”
陆槿一笑:“那是因为那日没有找到让她开口的事。”
酒儿:“你今日找到了?”
陆槿只看她一眼,没回答,故意卖关子。
他们来到阮府后,直接去了阮夫人的房中,酒儿以施针为由,让其他人都离开。
阮夫人还是昨日的模样,看他们一眼,将脸偏向床内侧:“你们走吧,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陆槿上前两步:“今日不用阮夫人说什么,我们说给阮夫人听。”
阮夫人虽然没有回头,但酒儿知道她也跟她一样好奇,好奇陆槿会说什么。
陆槿从容的在桌边坐下,拿起杯盏倒上一杯茶,酒儿以为他要自己喝,却不想,他将茶递给了她。
酒儿接过,坐在他身旁。
“我查到了一桩二十多年前的旧事。”陆槿一边说着,一边又给自己倒上一杯茶。
就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阮夫人听后立马转头看了过来,目光警惕。
陆槿很满意她这个反应,继续说:“二十一年前,九庄镇三大世家之一的阮家家主,也就是现在的阮老爷纳了当时的大司空夫人的妹妹为妾。”
“她原本只是司空夫人身边的侍婢,在一次机缘巧合中,与阮老爷相遇相爱并托付终生,司空夫人念及多年的主仆之情,让她能体面出嫁,收她为义妹,改月姓,换名月敏。那年,在司空夫人的操办下,义妹月敏风光出嫁。”
“可第二年,大司空通敌被发现,满门被灭。阮府也接连变故,先是原配夫人病亡,没多久,新纳的妾室,也就是司空夫人的妹妹月敏也病故,之后阮老爷又娶了夫人你。”
“夫人名唤岳敏,是塱州岳氏一族家的小姐,可我让人查了,塱州岳氏确有嫁过一个小姐到南阳,却并非是九庄镇上的阮家。”
“岳敏?月敏?阮夫人,你说这名字会不会只是巧合?”陆槿问。
阮夫人眼神里难掩慌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陆槿看着她,眼中带着压迫:“夫人很清楚,我也可以找当年的人作证,虽然过了二十年,但夫人保养得当,容貌应该并未发生太多变化,当年司空府的人一定还认识你。”
阮夫人瞪大了眼睛:“不可能,司空府早就被灭了满门。”
陆槿把玩杯盏的手一顿,轻笑:“夫人都还在,为何就不能有其他人也像夫人一样活着?”
酒儿暗叹陆槿果然好手段,话里套来套去,竟然让她间接的承认了,她就是司空府当年的旧人。
阮夫人坐了起来,眼中又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期待地看着陆槿。
陆槿:“夫人承认是当年司空府的旧人了?”
“你想怎样?”阮夫人问。
“我想知道阮府的秘密,我不管夫人与阮老爷之间的纠葛,可夫人既然知道是有人下毒,就应该竭力帮助我们找出下毒之人,就算你不想活,但不能让整个九庄镇陪葬。”
“我不知道谁下的毒。”
“那你怎么知道这是下毒,而不是花疫?”酒儿问。
“是阮元自己说的,这件事一开始他就觉得不对劲,太过针对阮家,他一开始就怀疑是有人投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