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季寻川猛地睁开眼睛,不可置信看向身旁之人。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沈萤双眸之中透露着倔强,嘴角扯起一抹笑容来:“我说,她已经死了!”
啪!
一记耳光重重落在沈萤的脸上,一行热泪瞬间落下。
“皇上若是不信,尽可去问,沈绾棠病入膏肓早已不治,臣妾何必拿这些事情诓骗于您!”
沈萤转过身来,高声吼道。
季寻川瞬间站起身来,大步流星向外走去。
“皇上,皇上您这是要做什么呀!”身旁太监匆匆跟在身旁。
“备轿,去沈府,去看沈绾棠!”季寻川厉声开口。
太监一路小跑跟在身旁,声音颤抖:“陛下,前些时辰,便已经有人来将此事禀报,折子就在您的御书房啊!”
季寻川缓缓顿住了脚步,满脸不可置信,一把抓住了太监:“为何,不早早告诉朕!”
太监一阵慌乱:“陛下,当时您忙于查证鱼腹之事,奴才便没有告知您……”
“备轿!”季寻川一把将太监推开。
太监匆匆追上前来,跪倒在季寻川身旁:“陛下!陛下万万不可呀陛下!如今各方都盯着您,您的一举一动在百姓眼里都会被无限放大,若是此时去了沈府,实在是不妥啊!”
季寻川握紧拳头,骨头也跟着咯吱作响。
随即缓缓转过头来,看向身后的宫殿,咬牙切齿道:“萤妃,自今日起禁足宫中,没有朕的旨意,不得外出!”
抛下一句无情的话,随即便转身离去。
“皇上呢?”沈萤倚在门框,伸直了脖子看向不远处。
只见身旁太监匆匆赶来,宣了旨意,沈萤的目光这才冷了下来。
“娘娘,多亏今日多方打点了,若是陛下得知是您……您今日怕是性命难保……”身旁宫女安慰着沈萤。
“只要留着一条命在,便总有复宠的一天。”沈萤堪堪车企业一抹笑容,瞧着铜镜中的自己。
天蒙蒙亮,京城外乱葬岗上,白帆随风飘扬,两个身影却缓缓现身。
左右瞧了一眼,便找到了位置,拿着铲子便开始挖掘。
“就是这儿了!”
天光大亮,沈绾棠缓缓睁开眼睛,随即便是一阵猛咳。
守在一旁的岑霄一个健步冲上前来,上下打量着沈绾棠,连忙问道:“身上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可还觉得难受?”
沈绾棠摇了摇头,长舒一口气:“辛苦你了。”
岑霄也跟着重重突出一口浊气:“我哪里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倒是你,冒这么大的险当真是要吓死我了。”
“不过,你是怎么晓得,那沈萤会拿什么毒药来给你的?”岑霄坐在一旁,随手拿起桌上没有吃完的解药,仔细端详一番。
毒药这事情,沈绾棠最是清楚不过了——
毕竟,上一世也是死在了这毒药下。
“宫里毒药不过就一种,我也有所耳闻。”沈绾棠随意扯了个谎言,开口道。
“殿下应该等急了吧,我已然大好了,可以一同论事了。”沈绾棠坐起身来,只是刚坐起来时,脑袋仍然一阵眩晕。
“你且放心,我已同殿下说过了,殿下说,叫你安心养病。”
岑霄上前来,还想让沈绾棠休息一会儿。
只是沈绾棠依然不想再躺下去了,如今季寻川已然急切了,鱼腹的事情虽说有所起效,可终究是被季寻川压下去了。
沈绾棠起身来,穿上鞋子:“共谋大事要紧。”
随即便离开了房间。
“如今,这件事情不能只拘泥于京城之中,我们要让全天下的百姓都晓得,昏君无能,天亡大成的事情,将这事情,坐实。”
陈康健眉心微蹙,手指揉搓着下巴,缓缓开口。
倒也是这么个道理,一旁白鸽站了出来:“此事交给我便可。”
白鸽办事,众人一向放心。
这件事情解决了,可还有一件事情,有些棘手。
“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京城的防卫加紧了许多,起义军若是想要混入城内,怕是难……”
夏怀恩缓缓开口,思忖了几日,仍未得到有用的线索。
这几日在街上奔走还要隐藏身份,当真是累坏了这个金科状元。
“春闱!”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众人纷纷抬起头来看向门外。
只见沈绾棠匆匆赶来:“明年春闱,届时京城不再设卡,各方人员可自由出入。”
话音落下,众人茅塞顿开,夏怀恩惊得拍了拍脑袋——自己这个状元,怎就没有想到这件事情呢!
“如今就要入冬,我这边写信过去。”陈康健激动站起身来。
季寻泽眉心微蹙,看向一旁沈绾棠:“沈小姐身子刚好,怎么就出来了?”
“殿下,臣身子安康,无需过多修养。”沈绾棠颔首示意。
又沈绾棠这句话,季寻泽便也不再继续询问下去。
“起事之时还未定下,春闱前后,起义军便能到来,我们是不是,可以准备一下了?”
夏怀恩缓缓开口,目光落在了季寻泽身上。
这件事情只能由季寻泽来说,旁人说,未免喧宾夺主。
季寻泽眉心微蹙,思忖片刻这才缓缓开口:“就定在,春闱后十日。”
春闱后十日,届时还未放榜,起事成功后,季寻泽也可择选合适之人进入朝廷,培养心腹。
“京城的布防图,爹爹那里有,我去取来就是。”岑霄缓缓开口。
万事俱备,只等东风。
众人散去,沈绾棠长舒一口气。
“如今沈绾棠依然不再世上。”她抬起头来看向天空,喃喃自语。
可垂眸却又想到了父亲,也不知在牢狱之中,父亲是个什么样的处境。
“明日我要去内狱探望沈将军,沈小姐可要一同前往么?”夏怀恩缓缓上前来,理了理袖子,漫不经心开口。
沈绾棠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声音有些磕绊:“当,当真?”
“只是要委屈小姐,届时带上面具,更不可与沈将军有交流。”夏怀恩颔首,可眸子上却蒙上了一层阴翳。
能见人已然是难得,沈绾棠也不奢求能说上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