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风亭是赵家村后山最高峰上的一座亭子,可以远远眺望偌大的汴京城。

相比堪称人类奇迹的汴京,赵素更愿意欣赏眼前一身道袍,却遮掩不住其天香国色的李师师。

上次在矾楼初见已经很惊艳,眼下近看更是让赵素忍不住感叹造物主的偏爱。

难道后宫三千的赵佶会为她着迷。

当然,在赵素心中,李师师比赵宁儿还差一点!

历史上,汴京陷落后李师师去踪成谜。同时,她的年纪也是一个谜。

不过看她宽大的道袍也掩盖不住的丰腴身段,肤如凝脂,想必不会超过三十岁,正是女人最美好的年华。

面对赵素不加掩饰的打量,李师师脸上无悲无喜。

她盈盈一拜:“小女子李师师见过国师大人!”

赵素虚托:“师师姑娘不必客气。”

他开门见山道:“师师姑娘,是太上皇让你来的吧?”

“正是。”

“不知所为何事?”赵素明知故问。

李师师缓缓道:“太上皇想和国师化干戈为玉帛!”

赵素冷笑:“大可不必!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们又没什么交集,完全没必要强迫自己喜欢不喜欢的人。”

“国师此言差矣!太上皇一向对国师的才华很欣赏,更不用说国师料事如神,运筹帷幄,决胜于之千里之外的手段!”

赵素看着一脸平淡的李师师,无语道:“师师姑娘,你恭维贫道的时候,好歹表现得激动一点!你这样实在不是一个合格的说客啊!”

李师师的依然一脸平淡:“国师大人,我不是什么说客,只是来传达太上皇的意思。”

“好吧,你回去告诉太上皇。就说贫道没兴趣,也没有时间和他玩虚情假意的游戏!”

并不是赵素小气,不愿意和解。

赵佶身份敏感,他撇清关系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往上凑?

有了第一步的和解,就会有第二步,第三步……自己可不想参与到皇权的争斗中。

“国师大人,你不想知道太上皇给你的礼物吗?”

“哦,是什么礼物呀?”

李师师看着赵素,平静道:“太上皇给国师大人的礼物就是小女子。”

赵素顿时懵了!

赵佶要把李师师送给自己?李师师这还真是送上门来啊!

他陷入了激烈的挣扎中,理智和欲望在死掐……良久,他长长舒了一口气。

“师师姑娘,你很漂亮,只是贫道无福消受,请回吧!”

李师师平静的脸上第一次有了表情,是震惊!

竟然有男人抵挡得住占用她的欲望!

她看了赵素一看:“国师大人,小女子在矾楼等着你。”

赵素皱眉:“什么意思?”

李师师一字一顿道:“太上皇送出去的礼物,从来不会收回去!尤其是女人!”

“若是别人执意不要呢?”

“那就扔掉!”

李师师脸上留下一行清泪,转身离去。

赵素顿时明白了她一脸平淡的缘故,或者说是生无可恋更准确。

十多年的苦苦等待,最终却沦为送人的礼物!她这是哀莫大于心死啊!

赵佶,你这个人渣!

刚回到灵宝观,一脸忧愁的赵构便找上山来。

赵素对他可不会客气,当即道:“脱鞋子,踩泥浆!”

于是,堂堂康王,历史上的南宋开国皇帝便化身泥水工,卖力地踩起了泥浆。

他脸上的表情更加忧愁了。

赵素瞥了他一眼:“你怎么回事?一脸便秘的样子!”

赵构唉声叹气道:“国师,你这是明知故问!毒香皂的案子虽然结了,真相大白,都是耿南仲作的孽,跟咱们赵家村没有关系。”

“但是,咱们的产品还是没有人买啊!现在仓库的货物堆积如山,再卖不出去,咱们赵家村的彻底完了!”

赵素笑道:“莫慌,贫道已有办法!”

这几日,他也一直在想这件事。终于,被他想到了一个不错的点子。

赵构大喜,连忙追问:“国师,是什么办法?”

“你猜!”

“莫非国师要洗白香皂?”

赵素摇头:“非也!名声积累很难,摧毁却只需要一瞬。短时间内,洗白不现实。谁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赵构急得抓耳挠腮:“哎呀!国师你别卖关子了!”

赵素笑道:“很简单!既然大宋的百姓不买,那我们就卖给大宋之外的国家!日本、高丽、交趾、吕宋都可以卖,这是一个大市场啊!”

赵构眼睛一亮:“好主意啊!这些蛮夷一向仰慕咱们大宋,凡是咱们大宋流行的东西,他们的贵族都趋之若鹜。”

“他们已经不再满足于咱们的丝绸和瓷器,香皂和香水正好可以满足他们的追求!反正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毒香皂。”

“咱们的香皂和香水完全可以高价卖给他们,这些蛮夷都是贱种,越贵他们就越觉得是好东西!”

赵素赞道:“不错,你小子很有经商天赋呀!作为天朝上邦,咱们就是要引领世界潮流!”

下一刻,赵构蔫了。

“可是,咱们怎么卖到国外去呢?咱们又没有海船。”

赵素大手一挥:“没有就造!”

“国师,你的意思是?”

“是时候组建咱们赵家村商队了,咱们的产品咱们自己卖,不给中间商赚差价的机会!”

赵构仿佛看到了未来的赵家村商会,一个遍布全世界的商业帝国。

他激动道:“听国师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事不宜迟,本王这就去找造船厂打造咱们自己的海船。”

“去吧。”

看着赵构幸福激动的背影,赵素摇头苦笑。

这宋朝的皇帝和明朝的皇帝都是一群奇葩,明朝有蟋蟀天子、木匠皇帝,宋朝的话,赵佶是个文艺青年,赵构看起来就很有奸商的潜质!

黄河北岸,金军大帐。

虎踞主座的完颜宗望怒火冲天,跪在下方的完颜昌一脸羞愧。

“元帅,末将无能,导此大败,连累两万女真儿郎命丧黄河,罪该万死!请元帅责罚!”

完颜宗望拳头捏得“噼里啪啦”,大帐内的温度在直线上升。

良久,完颜宗望一声叹息。

“罢了,此事也不能完全怪你,实在是咱们女真勇士不习水性,加上宋军阴险狡诈,才导致两万前锋覆灭。”

“你能够死里逃生,已是大幸。责罚先记住吧。”

“多谢元帅!”

完颜宗望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你看看这个。”

“这是?”

“这是完颜宗翰传达给本帅的紧急军情!”

完颜昌拆开密信,一目十行。

良久,他发出一声惊呼:“这怎么可能?宗翰元帅已经败退西京?造成这一切的都是宋国的国师赵素?”

完颜宗望咬牙切齿道:“本帅道宋国怎么如此难对付了,原来是多了这么一号人物!”

“原来如此,难道宋军的表现和上次完全不同!”

“此人,必须死!”

“可是,宗翰元帅刺杀失败,咱们的细作都被揪了出来,要怎么杀此人呢?”

“杀人不一定要用刀!上一次咱们围困汴京,暗中投诚的人可不少啊!是时候派上用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