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郭喜安沉默不语,程家博伸手将女人揽入怀中:“你放心,等我在京中稳定下来,立马就会来接你们母子过去,况且明年就是向佑向泽参加乡试的日子,我不会忘记的,我此次回京,也当是为咱们儿子提前探探路去了!”

郭喜安头埋在他的怀里,他身上都是她熟悉的气味,是她已经习惯了的气味和体温,想到生活了这么久的男人就要离开,除了对他安全的恐慌,她的心里更涌上了强烈的不舍,心中酸涩得厉害,不由自主地红了眼眶,

“可是...可你这一去山高路远,若是有个什么变故,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我...我心里没底,更不知道你何时能安定下来,是一个月、两个月,亦或是数年的时间,难不成叫我就这么抓心挠肝的牵挂等待着?”

听到女人语气里带着的哭音,程家博心里纠疼了一下,他吻了吻怀里女人的额头,语气坚定道:“不会,不管情况如何,待向佑向泽过了乡试,我定来接你们过去京城。”

......

不管郭喜安如何不舍,到底还是定下来三天后,程家博会独自前往京城。

对家里人这边的解释则是他从前在军营里有立功,本就是回乡待命,现在朝廷那边终于传了话来,让他回京领职。

和郭喜安的担心不同,家里其他人得了这个消息十分高兴。

郭喜春拉着郭喜安的手欢喜道:“这意思是不是妹夫要去当官了?哎呦,这可是天大的喜事,那喜安你以后就是官太太了!”

郭喜安勉强一笑,在不知内情的姐姐他们看来,去京城领职,可不就是当官去嘛,自然可喜可贺!

这本也是她和程家博商量出来的对家里这边的说法,但郭喜安还是提醒道:“姐,家博以前在军中也就是一个小兵,不引人注目的,要不然朝廷也不会到现场才传来消息了,这次去京,也不知道具体情况怎么样,咱们还是先别走漏风声,免得最后要是和我们猜测的不一样,闹了笑话!”

郭喜春恍然:“对对,你说的是,你放心,我们绝对不往外说!”

向佑向泽知道父亲要去京城,高兴得不得了,可又得知只是他一个人独去,心里又不舍起来,向泽拉着程家博的衣摆,可怜巴巴地抬头:

“那爹你到底要去多长时间啊,什么时候能回来?”

程家博抚摸着他的脑袋:“不会很长时间的,你和哥哥要跟着陶老认真学习,还有我教给你们的拳法,我不在的时候也不可以疏于练习,日后等我回来,是要考你们的。”

向泽认真点头:“爹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练习,现在我已经能保护家里人了!”

自从哥哥向佑被拐走那一次事件发生后,向泽习武更加认真起来,而且这孩子本就对拳脚功夫感兴趣,学习起来也颇有天赋,倒是赶超了对书本学习的兴趣,现在已经练得有模有样了。

向佑同样不舍得父亲,可这孩子不如弟弟活泼,不爱说话,只是每日粘着程家博的时间更长了些。

离别的时间总是来得很快,在程家博要离开的头一天,陶老还特意给两个孩子放了假,让他们一家人能多聚些时间。

这天郭喜安没开店做生意,一家人也没出门,就待在家里,郭喜安准备了不少食材,一家四口聚在一起包了不少饺子和灌汤小笼包。

大丫和曹康今天回了村里看曹奶奶,姐姐他们一家今天也没上门,大家都默契地把时间留给他们一家四口。

偌大的宅子一下少了这么多人,只有郭喜安他们一家,安静了不少,却不显得冷清。

天气冷,郭喜安他们就在厨房里包的饺子包子,因为事情来得太突然,程家博都等不及过完年再走,今天这顿离别饭,也当是他们一家提前过年了。

“娘,看我包了一只小兔子!”向泽兴冲冲地把自己手里包的包子给郭喜安看。

包到一半,两个孩子开始比赛包出各种形状的包子饺子,程家博也跟着凑热闹,最后爷三包出不少各种形状各异的包子出来,有小鸟状的、兔子状,还有毛毛虫形状的,就没有他们想不出来的。

郭喜安瞄了一眼,笑道:“不错,比第一个包的好看多了!”

向泽便眉开眼笑地将兔子样包子小心翼翼地放到砧板上,“娘,你待会煮的时候要注意把这个盛我碗里!”

“知道了!”

瞧着已经包得差不多了,郭喜安起身烧水上蒸笼。

除了包子饺子,郭喜安还做了其他许多菜,很多大菜要炖要煮的都是提前做好的,这会儿再炒上几个小炒,蒸笼里的饺子和包子也蒸熟了。

因为今天就他们一家子吃饭,饭桌便就摆到了厨房里,满满一大桌子的好菜,一家人慢慢悠悠,直吃到天黑!

郭喜安今天虽一直笑着,话却少了许多,天色越晚,她心里的那股酸涩感越甚!

等到了夜里,哄了两个孩子睡下,程家博找到厨房里的郭喜安。

厨房早就已经收拾干净,郭喜安却还拿着抹布一遍遍擦着灶台。

程家博上前握住她的手,叹息一声,从她手里抽出抹布,故作轻松地向她开玩笑:“再擦下去,灶台都要脱层皮了!”

话音才落,郭喜安却红了眼眶。

程家博脸上有着心疼慌张,“怎么了?好好好,你愿意擦就擦,我陪着你一起,你别哭啊!”

郭喜安却一头扑进他的怀里,语气里带着哭腔:“我后悔了,你别去好不好?我不想和你分开,一想到要有好长的时间你都不在我身边,我的心里就好难受,像是被什么掏空了一样!”

看到郭喜安这个样子,程家博的心脏紧了紧。

可很快,郭喜安又直起头来,擦了擦眼泪,故作平静:“我乱说话了,我就是舍不得你,你去了京城一定要勤往家里写信,要时时告诉我你的情况,让我知道你平安,我才能放心,要不然,我立马带着孩子找上京城去。”

她知道程家博不比他好受,她不该这个时候还让他为难的,她不能拦他,这是他要报的恩情,她不想让他在以后的日子里心有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