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他多想,陈兵已经扑到眼前,双刀乱舞,毫无规律可循。

大汉一咬牙,朴刀斜劈准备以力破之。

怎奈陈兵的身影飘忽不定,朴刀劈了个空,瞬间刀尖刺到跟前。

这次刀速更快,大汉躲避不开,朴刀撒手短刀出鞘横斩出去,同归于尽。

陈兵身体上扬,短刀从脚下掠过,半空中俯身再刺。

大汉收住刀势,翻转刀刃,从下往上挑,全然不理陈兵的双刀往哪刺。

陈兵无奈,双刀交叉往下,迎上大汉的短刀。

三刀撞在一起,陈兵被挑到更高处,翻身往外飘出去。

大汉见机双腿猛力一蹬,短刀用力砍向空中的陈兵。

陈兵在半空中身体倾斜翻转,让过短刀,头下脚上,双刀刺大汉下半身。

大汉舍弃防御,上身用力扭动,将短刀改向,再次斜劈陈兵。

陈兵无奈放弃进攻,随风一**,双刀翻转去抵挡大汉的短刀。

三把刀在空中交击,陈兵被震得直直坠落地上,大汉也紧跟其后,短刀追至身后。

陈兵落地不敢稍待,翻身滚动,大汉短刀嘭的一声砍在离他几分的地面上,溅起一蓬尘土。

两人从地上起身,陈兵调整气息,准备再战。

这个大汉虽然厉害,却还是怕他的刀刺,无奈跟不上自己的速度,选择同归于尽的打法。

有弱点就好,总有让自己刺中的时候。

大汉起身后往四处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的手下几乎都跑光了,田野中只剩了横七竖八的尸体。

一跺脚,转身就跑。

可惜他的速度没有陈兵快,刚迈开腿,就听到身后风声尖锐,陈兵的双刃又刺到身前。

大汉恼怒,旋转身体,短刀再次不要命地砍向陈兵。

陈兵的刀能刺死大汉,可也躲不开大汉的短刀,看那个猛劲,被砍中身体的话,离死也不会太远。

两人兵刃交击,这一刀大汉用力过猛,陈兵力量不足,被他一刀砍得如落叶般翻滚飘**出去。

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止住去势。

大汉眼见有机可乘,调转身子猛扑回来,短刀跟着翻转的陈兵砍至身前。

陈兵刚稳住身体,短刀已经砍过来,无奈咬牙再次双刀迎上去。

嘭地一声闷响,陈兵又被砍了出去。

大汉紧追不舍,一刀接着一刀,他也看出陈兵力量不够,趁其反应不过来,可夺其性命。

陈兵双臂酸软,快要握不住刀柄了。

等大汉的短刀再次临头时,陈兵也发了狠,身体强行扭曲,在生死一线之中寻找生机。

短刀贴着他的后背砍过去,大汉身体扑到身前,陈兵的两把利刃几乎同时刺入他的身体。

而与此同时,一枝羽箭也跟着射进大汉的后勃颈子,箭簇从前面冒出头,距离陈兵的脸颊仅有数寸。

“我草,你他么早干嘛了,差点连老子也射死。”

陈兵骂了一句。

感到后背火辣辣地疼,大汉的一刀给他削掉了一大块皮。

陈兵将双刃从大汉身上抽出来,起身看向四周。

黑衣汉子们都跑光了,陈兵松了口气。

低头看看那黑衣大汉,心里不禁叹息一声。

看来老子的武艺还是差得远,怎么这样的高手层出不穷呢?

李花羽从暗处赶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番陈兵。

“哥,你受伤没?”

“后背好像被砍破了,脸也差点被你射中。”

李花羽连忙给他处理后背的伤口,嘴里埋怨着。

“打不过就跑啊,那人又追不上你,死拼个什么劲。”

“你都看到了?”

“都感受到了你们的激烈程度。”

“花羽啊,你早干嘛了,哪怕你稍微扰乱他一下,老子也能干掉他。”

李花羽嘟起嘴,手下不停地忙着包扎。

“你俩纠缠的紧密,根本没机会嘛。”

“我的箭神哪里去了?我们俩在半空时,不正是你的活靶子吗?”

“还怨我,你移动那么快,绕着他不停地转,我哪里敢轻易下手。”

陈兵不说话了,他能体会到李花羽的心情。

关心则乱,是她的心里太看重陈兵,一时不敢大意,所以心下犹豫了。

这场战斗打了不到半个时辰,五个人除了李花羽外,都受了些轻伤。

收拢起来,找到马匹,五个人径直往渡口营地奔去。

避开营地守卫,偷偷回到帐篷里,各自洗漱睡下。

第二天,吃过早饭,又有船只启航,拉了两辆马车和二三十人,往对岸驶去。

再一趟就轮到陈兵他们营地的人马了。

陈兵看着渐行渐远的木船,心里琢磨着,对方肯定在等着身后的人马发起攻击,将自己这帮人围在河边死地。

深深吸了一口气。

“你不让老子好过,那也别怪老子心狠手辣。”

李花羽在他身边感受到他的异常。

“哥,是不是伤口疼的厉害?”

“伤口不疼,心疼。”

“心疼?”

“弄不死这些家伙,我心口就疼的厉害。”

“切。”

“接下来他们会怎么玩?”

卞喜儿和蝶儿来到两人身后。

陈兵苦笑,这两个小姑娘,天生就是为战斗而生,一夜杀戮刚结束,兴致未减半分。

焦广海也跑过来。

“爷,快轮到咱们渡河了,收拾东西不?”

“不急,接下来他们会拖延时间,该回来的渡船也不会回来的。”

“那咱们怎么办?”

“等着,总会过来看看咱们死了没。”

陈兵继续弄了树枝钓鱼,其他人都安静地等着那香喷喷的烤鱼。

本来该是一天两趟的渡船,果然直到夜幕降临,也没再出现。

第二天,两艘渡船从雾气中冒了出来,站在船头的两个军卒,翘首张望着河岸上的状况。

营地里还有几顶帐篷未撤,马和车都不见了踪影。

营地里一个人都看不到,一片死气沉沉。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都感到对方松了口气。

渡船靠到岸边,两个军卒不等船家搭上跳板就率先跳下船来。

两人疾步往帐篷处跑过来,他们是想尽早确定这个营地的人死没死,然后才好回去交差。

营地里的数顶帐篷都静悄悄,帐篷外的锅灶都冷冰冰的。

两人小心翼翼地走到最大的一顶帐篷前,互相打了个手势,分开左右,将耳朵贴在帐篷上,仔细倾听。

半晌,不管帐篷内外,都死寂一片。

两人彻底松了口气,站起身子,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尘。

“他么的,人吓人会死的,咱俩这是小心过了头。”

“老大也是,直接开拔算了,非要让咱回来弄些证据。”

“就是,陆将军该是带了一千多人马吧,再废柴也不会弄不死二三十人啊。”

“你也别说老大,那陈兵有那么好搞,也活不到今天。”

两人说着话,挑开帐篷的门帘往里看着。

忽然听到身后有人问:“陆将军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