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兵怒道:“瞧你这点出息,当初面对金钱美色,怎不见你有如此决心?”

“爷,是俺没抗住**,现在后悔也晚了,俺对不住爷的栽培。”

焦广海哽咽起来。

“行了,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随我去收回禁军控制权,敢不敢?”

“只要有爷的话,俺水里火里都去得。”

“穿好衣服,立刻走人。”

焦广海马上跳了起来,抓起床榻上的衣服,一边往身上套,一边往外跑。

两人出了飞花聆的院子,有下人给焦广海牵过马来,想服侍他上马。

焦广海一脚将下人踢开,抓了缰绳,小心翼翼地牵着马到陈兵跟前。

“爷,您请上马。”

陈兵不搭理他,从另一根马桩上解下一匹马来,翻身上马,打马往皇宫跑去。

焦广海连忙爬上马背,催马跟了上去。

两人来到皇宫前,陈兵让焦广海上前叫门。

焦广海原来是禁军统领,很多军卒都认识他,现在则是官高位重,起码在军卒眼里是这样的。

有禁军头领过来见礼。

“公爵大人,您怎么来了?”

“呸,老子不能来吗?”

“您当然能来得。”

“少啰嗦,赵悟呢,叫他出来见我。”

那小头领呆了一呆,统领大人哪是说叫就叫的主,但是眼前这位也不好惹。

焦广海挥挥手:“算了算了,你且带路,我去见他。”

那小头领松了口气,连忙应是。

两人跟着小头领进了皇宫院内,虽然有军卒模糊认得陈兵,却也记得不扎实。

既然有一等公带路,他们也不愿意多管闲事。

很快,几人来到大内禁军统领专门的公事房前,小头领凑近站岗的军卒,嘀咕了几声。

站岗的军卒看了一眼焦广海,他也认识这个前统领大人,随即转身进了屋子。

时间不大,那军卒出来,冲几人摆摆手。

“进去吧。”

焦广海扭头对陈兵说。

“你看看,老子这一等公还不如一个军卒,您说憋屈不。”

“是你自找的。”

陈兵也不同情他,跟着小头领进了屋子。

这是一间瓦房,里面并不宽敞,只在靠近里面的位置,摆了一张桌子,后面放了一把椅子。

赵悟今日来得不早,时近中午,正要回去。

抬头看到焦广海站在前面,一边收拾桌子上的公文,一边笑道。

“公爵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少跟俺来这一套,把统领的金印交出来。”

赵悟听说,立刻抬头瞪眼。

“焦广海,你这是早上吃酒吃多了吧?”

“俺吃啥了?”

“嘿嘿,你吃了啥你自己知道,你干了些啥,你心里也清楚,不怕本统领参你一本,抄家灭族都是轻的。”

“你交是不交?”

“放屁,老子看你是活腻了,来人...把,我的好茶拿出来。”

赵悟大喝一声,本待喊人进来,谁知看到了焦广海身后的陈兵,立刻改变了语气。

放下手里的公文,几步来到陈兵面前,单腿跪地。

“下官见过王爷。”

“赵悟,我就不跟你啰嗦了,交出禁军统领金印,饶你不死。”

陈兵冷冷地说。

“可是,王爷,这禁军统领一职,乃圣上下旨钦封,怎可说交就交。”

“摄政王也是圣上下旨钦封,你当本王说话是放屁?”

“下官不敢,交出金印可以,须有圣上的旨意才行。”

“赵悟,念你我有一段同生共死的经历,本王才一再宽容你的行为,别以为我取不得你的性命。”

“王爷,下官感激您的宽容,可是...”

赵悟话说到一半,眼睛发直,手捧着胸口,张大了嘴巴发不出声来。

片刻后,身体往前倾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不再动弹。

焦广海惊得张大了嘴巴,他可是盯着说话的两人,陈兵一动未动,赵悟便挂了?

“去拿金印,指挥禁军,封锁城区,所有官员均不得出门,违令者杀无赦!”

陈兵说完,转身出了屋子,瞬间不见了踪影。

焦广海过了几个呼吸,才将张大的嘴慢慢合上,上前摸了摸赵悟的颈脉,已经停止了跳动。

这才摸索一会,从赵悟身上搜出金印,拿在手里。

禁军指挥调动,全凭金印。

焦广海下令,调动城外禁军入城,即刻封锁全城。

然后让人去叫自己原来的属下,他知道,要完全控制禁军,靠他一个人还不行。

陈兵出了皇宫,缓步走在街道上。

过了不久,就听到马蹄轰鸣声,无数战马嘶鸣着从各处奔过来。

有军卒手里持了武器,大声喊着。

“所有人等听清楚,从现在开始,全城戒严,所有官员不得出门,违令者斩!”

街上人群顿时乱起来,各自往家中跑去。

只是乱了一阵,当听清楚,只是朝廷的官员不让出门,并没说老百姓不让出门。

街面上又开始热闹起来,许多摊贩继续经营,该逛街的逛街,该干活的干活。

街道上每隔几十丈便有一个持枪的军卒站立,两只眼睛只管扫寻着有没有当官的出现。

陈兵回到家门前,看到李花羽正站在门口,焦急地往外张望。

看到陈兵后,连忙迎上来。

“哥,你可回来了,他们在院子里跪了两三个时辰了。”

“谁啊?”

“秦明、黄信、扈三娘、李应、林冲、杨志等等吧,你进去一看就知道了嘛。”

“哦,没说什么原因?”

“还不是听说你回来了,都来请罪的。”

“他们有什么罪?”

“你知道啊,怎么还来问我。”

李花羽白了他一眼。

两人说着话走进了院子里,真如李花羽所说,院子里跪了好多人,双膝跪地,挺直着身子,一动不动。

陈兵就像没看见似的,径直往正厅走去。

秦明是个火爆脾气,看到陈兵理都不理他们,咬牙喊道。

“陈兄弟,为兄前来请罪!”

他嗓门大,满院子都听得清清楚楚。

陈兵在正厅门口站住,也不回身,只是淡淡问道。

“秦兄,何罪之有?”

虽然语气很淡,声音不高,每个人却清楚地听在耳朵里。

秦明大声回道:“愚兄受他人蛊惑,忘记了陈兄弟的嘱托,真真罪该万死。”

“呵呵,那怎么没去死呢?”

“呃...”

整个院子里安静下来,一时没人敢接下句。

谁也不敢说,现在就去死给你看。

都是被名利和金钱所**,才抛弃了底线,正所谓锦衣玉食,衣锦还乡,正露脸的时候,谁愿意去死?

陈兵见无人接话,扫视了一下跪着的人。

“有愿意现在就去死的吗?”

所有人都垂下头,不知所措。

陈兵摆摆手:“都去左相府,领回自己的职务,该带兵带兵,该施政施政,跪在这里等死吗?”

众人听到此话,顿时欢呼一声,纷纷起身往院门跑。

谁知道刚跑两步,一个个摔跌在地上,成了滚地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