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套房门口。

云舒画敲响了房门,一如当年她心怀忐忑与陌生网友奔现时的心情。

门骤然打开,两人四目相对时,她紧张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

“有什么事?”

封熠寒此时刚洗完澡出来,头上湿漉漉的还挂着水珠,一滴滴滴落在身前扣至最上端的灰色真丝睡衣上,显得格外禁欲撩人。

云舒画垂下头,不敢再和他对视,泪水却模糊了双眼,“熠寒,我很想你……”

她的声音哽咽破碎,如叮咚的泉水碎在石头上的吟鸣,任何男人听了都无法拒绝。

封熠寒狭长的凤眸无意间扫过女人短裙下笔直的长腿,全身的血液就好像被摁到开关点燃般,一下子沸腾起来。

鬼使神差的,他侧身让她进了门。

他礼貌性倒了杯水递给她,却在指尖触碰到她柔软冰凉的手指时,如一股酥麻的电流自指尖顿时弥漫全身。

封熠寒无视掉身上的异样,散漫地坐至沙发上,目光冷冽,“怎么云小姐是谈合作不成,想走捷径?”

云舒画忽视掉男人眼底的冷漠,坐到封熠寒身边掏出手机,点开两人过去拍的合照给他看。

“熠寒,我们以前曾经在一起过,”她说话间染上哭腔,水蒙蒙的大眼扭头望向他时满是期许,“而且我们……还有个孩子!”

封熠寒顿时瞳孔放大,侧头看向眼前这个长相精致如画,气质温柔的女人,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你胡说八道什么?据我所知,你该是我外甥女才对,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在他记忆里,他是最讨厌女人哭哭啼啼,甚至有点厌女的。

又怎么会和比自己小这么多的女人交往,还生下孩子?

云舒画点开孩子的视频。

此时的小星星已经会爬会坐,对着镜头冷眸凝视的样子,像极了此刻封熠寒的模样。

封熠寒脸上毫无表情,心脏却好像被什么扎了下般一阵心悸。

他挪开视线,面露愠色,“云小姐,像你这样使尽手段接近我的女人,我见得多了,别以为几张p图我就会相信你!”

说罢,他走至门前就要去开门请人离开。

蓦然,一个柔软的怀抱触上他的后背,紧紧圈住他,带着女人娇软的哭腔,令他整个身体一僵,握在门把手的手再也摁不下去。

云舒画柔若无骨的手隔着真丝睡衣布料在男人结实壁垒的腹肌上游走,一瞬间如燎原之火般彻底将他点燃,理智燃烧殆尽。

封熠寒不知道是怎么吻上女人的唇,只觉得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又那么轻车熟路。

与她十指紧扣,与她抵死纠缠。

待他恢复理智时,他正抱着她在浴室浴缸里。

头顶冰凉的水流,让他彻底清醒。

他刚刚居然要了这个女人两次。

这一意识,令他彻底崩溃。

他一把推开浴室的门。

云舒画也跟了出来,轻轻唤住他,“熠寒,你看你的身体都一直记得我。”

封熠寒整个身子僵住。

他回眸望着女人,不由看呆了。

此时外面天已微亮,窗帘外的曦光照射进来,落在女人光洁如玉的肌肤上,密密麻麻的红痕烙印都在诉说着刚才两人癫狂的爱意。

封熠寒闭了闭眼,忽视掉内心翻涌的意犹未尽,麻利穿好衣服裤子后,便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语气冰冷,“这些钱就当给你的补偿,但你要我注资萧家,绝不可能!”

即便他知道萧凛深是他外甥,但他总感觉对萧凛深潜意识不满。

况且,商人间利益至上,并不能因为血亲关系损失利益。

说罢,他不再看面色苍白的女人一眼,大踏步出了酒店房间,留下云舒画一人僵在原地,半天回不过神来。

云舒画原以为昨夜他同过去那般如出一辙强势霸道的模样,是对她还有些许记忆的表现。

看来,此刻的封熠寒对她,完全就是一个陌生人的存在。

而那些温存,不过是每个男人都会把持不住的表现。

过去的封熠寒身患肌肤饥渴症,独独对她是能缓解他痛苦的存在。

一想到现在没了这些病症,她也不再是他的唯一,任何女人都可以拥有他时,她的心仿佛被撕扯般难受。

云舒画将银行卡死死握在手心,出酒店时,她看到了停车场里等了她一宿的萧凛深。

她坐上车,看着乌青的眼底,心里满是愧疚。

“对不起,我没能说服他,但我会想办法让他投资的。”

萧凛深静静看着她,眼泪无声滑落,身体不受控地将她一把拉入怀中紧紧拥住。

眼泪从他眼角一滴滴滚落,每一滴都好像在痛斥着他的无能。

哭得不能自已。

停车场另一头,封熠寒开车出来时,看到了车里抱成一团的两人,不自觉握紧了方向盘,一时间笑出了声来。

这女人还真是爱他这个外甥。

为了帮他公司拉投资,竟卑微到愿意出卖自己。

慈善拍卖会上,觥筹交错间满是商界精英们侃侃而谈的声音。

云舒画穿着一身水绿色礼服来到拍卖会现场,远远就看见了和人交谈的封熠寒。

她抬脚便要朝他走去,一个身影闯入精准地拦住了她的去路。

萧绍齐举着酒杯饶有兴致地望着她,眼底满是戏谑,“听说老情人回来了,就巴巴着上赶贴上来吗?云舒画,你什么时候这么不值钱?”

云舒画不想理他,绕过他就想无视,谁知,他手迅速一伸,紧紧抓住她的手腕就往门口拽。

“你干嘛?”

她大惊失色,没想到经过上次的报警事故,他竟然还敢这么癫,依旧不肯放过她。

因为封老爷子被他控制住,她无法将萧邵齐冒充他人身份的事告知警方,只能将证据寄给萧绍齐生父威胁他。

故而他才能安分这半年之久。

如今封熠寒回来了,他终是再也忍不住暴露本性了。

正在与人攀谈的封熠寒一扭头,就见那个昨晚与他纠缠的女人被另一个男人拽走,整张脸顿时也沉了下来。

宴会厅走廊转角处。

萧邵齐将女人抵在墙角,圈在自己的怀里,眼底的痛色似要将它淹没。

“为什么,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接受我,我有什么比不上那姓封的吗?”

他不甘地咆哮着,扬起拳头重重砸向女人身侧的墙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