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出发前就准备了足足半年,其余的他不清楚,只是人力上不但另招了几十能工,还招来了数十个密宗的和尚。

难道对方修庙连和尚都要一并提供吗?这问题显然超出了他的认知。

到了出发之日,他出了城才惊奇地发现,城外早有千余辆牛车等在外面。车上都装着满满的尺许直径的菩提树,随行押运的还有上千民夫和军士。

出发前又给他加了中亮大夫的武官头衔,由他节制所有军士并领队,呼呼啦啦地向辽国进发。

他们从东京汴梁出发时,已是政和八年的夏末,由于车队缓慢行至辽国南京国境外已接近入冬。

由于菩提树难以抗寒,故而他们又退回到大名府。挖深窖储藏养护树木,等到来年开春再行前进。

这一路他倒是深刻体会到了,给他个军职的作用。从东京出发一路禁军、乡军、巡检,卡哨林立,若没这个高级武将头衔,一一通过不知要费多少周章。

等到了来年二月已是重和元年,他们再次进入辽国国境时,他却发现辽国国境守军远不如他想象的多。如果把一路上遇到的,那些禁军乡军和巡检一股脑压上,那辽国的南境焉有不破之理?他是怎么也想不通,朝廷为何养着那么多军队却不收复燕云。

那是他不知道北宋自太祖太宗后,整个军事的重心就由外转内,那么多军队实际是为了镇压提防民变的。

从此让他想不通的,就开始层出不穷。

他们进了辽境,按照约定随行护送的二百多军士应该被遣回。但他们也被缴了兵器甲胄,一同被驱赶着前往中京。沿路除了和尚们的待遇稍微好点儿,其他人,包括这位从五品的肖叙在内,都被剥夺了马匹,一路如囚犯般被押解着前行。

肖叙虽然有过反抗和据理力争,但对方根本听不懂汉语,他被殴打了几次后也就老实了。

再加上一路没有任何相应的辽国或宋朝的官员前来接洽,所以他也只能一路强忍着安慰自己:或许这些人只是把他们当成了一般的苦役,到了地方澄清身份也就好了。

这一路上他看着被荒废为草地的千里沃野不禁慨叹,这本应是大宋的土地,百姓的良田呀!现在都被糟蹋成了马场,朝廷何时能将这些地方一并收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