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这一洗,足足用了一刻有余。
这可是盛思蕊这么大最脏的一次,虽然不能除衫洗净,但她还是仔仔细细地洗了脸颈,并细细地洗着头发。
明墉毕竟是男孩,洗得那是粗糙痛快多了。洗完后,他就拿着瓢帮盛思蕊往头发上浇水。
盛思蕊侧着头见都浇了三遍了,下来的水还是黑乎乎的,便不停地催促明墉去井里打水。
就这样,明墉先后打了五桶水,盛思蕊才算将头发洗得将将凑合。
她见明墉憨憨地盯着自己,仿佛自己手指一动就又要动身打水。
她就笑道:“烦了吧?女子哪像你们男的那么简单!”
明墉却旋即说道:“哪里!真希望能天天给姑娘你打水!”
盛思蕊听了心中一动,但全当没听见,顺口道:“我看那婶婶忙完了没有!”
明墉知她在故意回避自己,这许多日子以来,他的目光是无时无刻地关注着她,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让他沉醉痴迷。而这过去的一天,竟能和她只有两人地朝夕相处。他见到了她洒脱随意外表下的脆弱,见识了她强悍刚硬背后的柔弱。而这些情感的不经意流露,也只有在她面对绝境时才会出现的。
这样的机会对于明墉来说,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这样的发现不仅没有降低他心中女神的位置,倒是因为这些不为人知的不经意发现,反而让他在心中更多了一分爱惜,更有了一种同病相怜的珍视感。这天仙般骄傲美丽的姑娘,原来也是个没爹娘的苦命人。甚至她都不记得自己的父母,不知道自己的生日,就连名字都是日前刚刚知道。而她的这种不幸遭遇更激发了他强烈的保护欲望。
他不知哪来的勇气突然拦住盛思蕊,目光灼灼地问道:“盛姑娘,这么多天了,尤其还经历了这一番生死,我的为人你还看不出来吗?”
盛思蕊却眼光向他身后瞟了一下,随即用手甩了一下湿发,略略扬起头似笑非笑翘着嘴。她微咬了一下嘴唇道:“什么为人?小贼本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