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思蕊见仿佛刚发生过什么热闹,而自己还没赶上,不免心下有些不快,只是在这寂寥的市集里信步走着。
明墉在一边可是没闲着,先去一个开着的蒙古包那里讨了两块饼。幸好里面的主人懂些汉话,他便问了究竟,这才追上漫无目的的盛思蕊。
他递过一块饼道:“这里呀是科尔沁左翼后旗,都是蒙古人。但生性都很是爽气豪迈,刚才那个蒙古包的主人还说,让我们过去吃饭呢!”
“你呀,有口饭吃就安生了?还想不想我们接下来的使命呢?”盛思蕊又上来了教训的味道。
明墉突然觉得,她这两天慢慢滋生的这股老成持重之气很是可笑,跟她的性格是一点儿也不搭。
就笑道:“那盛姑娘,啊,不,盛先生,依您看,我们应该如何呢?是先天下之忧而忧,还是后天下之乐而乐呢?”
他装模作样摇头晃脑的,倒把盛思蕊逗乐了。
她笑斥道:“滚蛋!没见本姑娘我正烦恼呢吗?”
“烦恼什么?”明墉又开始不知趣儿了。
盛思蕊白了他一眼,心想,对了,我烦恼什么呢?是为了义母的重伤?或是为了知道自己的身世使命?还是为了萧姑姑母子的不幸遭遇?抑或是为了那个喜新厌旧的师兄?人都说“少女心事总是春”,可春天难道是让人心烦意乱的吗?
这时两人已经走到了那空着的射箭场,她望着远处的靶垛,心下烦恶。一瞥眼瞧见了一边扔着的箭,她随手抄起一支就向靶子掷去。
那箭垛离此足有二十丈开外,可是盛思蕊跟晋先予师父练的飞镖已是炉火纯青。那箭挟着嘶嘶的风声平直而去,正中靶心。
明墉突见她这一手,还没来得及喝彩,就听身后有人已经大声叫起好来。他们回头一看,只见一支十几人的马队,赶着满满几车货物正在朝这边走来。叫好的正是为首一人,只见他五十左右,小眼,八字须,身材消瘦,腰间挎着个大葫芦,浑身上下透着精明。
这人走到近前夸张道:“这小姑娘,手上功夫是俊得很呢?啥回事儿,咋到这草原上来哩?”
对长期身在南方的二人来说,此人话虽听得懂,但口音怪里怪气,透着股酸味。不仅口音,连身上都散发着阵阵陈醋的味道。
盛思蕊微一撇眉笑道:“姑娘我会的还多着呢?”
那人接着叹道:“可惜了,也不知是谁家闺女,这要是我们去霍勒金布拉格有这么个帮手就好了!”
此言一出,盛明二人皆叫了起来道:“什么?你们要去霍勒金布拉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