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换完班后,强令所有病人依次坐下,接着开始给每人灌服药物。

有几个挣扎反抗的,顿时就是一顿拳脚棍棒相加,虽说人要是彻底疯了,那再怎样强迫都是没用的,但其他人见此情景都大为惊骇,多数都乖乖的不敢反抗,看来只要还有一丝理智就知道屈从和害怕。

轮到秦潇了,他见那小杯里装着无味的淡绿色**,也不敢露马脚,只得一仰头倒进口中。

他本想先把药水含进口中,再趁人不备吐出,可就在一仰头时,一人马上捏住他的鼻子,扣住他的咽喉,另一人抓紧他的上身。

秦潇一时无法呼吸,用嘴往里一吸气,药就灌了下去,还差点儿呛进鼻子里。

他心道看来这装吃药的手段那些看守是看得多了,这招儿行不通。

所有人都服过药后就被赶回自己的病房,强制躺下睡觉。

秦潇是习武之人,精力充沛得很,从没睡过午觉。可这次他躺下后没多久,就觉得昏昏沉沉,脑中像是被慢慢塞进了一个铅块,缓缓地挤满了自己的大脑空间。

渐渐地,他的眼皮也像被灌进了铅水,怎么努力都睁不开,只得任由自己的脑袋一点点地沉入不见一丝光亮的深崖之中,之后就失去了知觉。

秦潇和所有人都是被铃声惊醒的,那铃声刺耳漫长,只要不聋就没法躲过。

他只觉得脑中空空****,之前睡觉的过程全然没有半分知觉。

要知道他现在的轻功内劲已有小成,平时半夜睡觉有只苍蝇经过都能察觉,这次却如昏死了一般。

他想起晋师父说过的江湖上常用的几种蒙汗药,误服后就是这种感觉,只是那药力应该比这更强,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人待了这么久还挣扎着不愿服药了。

再次被赶出病房看钟已是傍晚六点,想找三十五号聊聊,可是眼前却一阵发花,看不清到底在哪儿,也没人来找他说话。

一会儿他们又被强行坐好,晚饭端上来,跟中午一个模样。

这次他听劝强忍着吃了几口,可实在是难以下咽,就勉强吃了半张饼,就推开任旁人去吃。

这时他才看见三十五号就在不远处坐着,虽然默不作声,但眼睛却依然漆亮乱转。

秦潇心道,自己服了药,到现在连到处张望的精神都没有,三十五号却跟没事人一样,想必是有什么法子不去服药。想过去问问,但见他一副不愿意搭理的模样只好作罢。

到了七点看守又来喂药,秦潇这时仔细看着三十五号,只见他接过药仰起头一口吞了,而后喉头咕噜一声,伸出舌头以示吞下。等看守们走过的时候,他却扬起袖子掩着嘴擦了一把脸。

秦潇顿时眼前一亮,他终于知道怎样避免服药了!

等看守过来他依法炮制,接过药一饮而尽,而后咽了一下伸出舌头,那看守见他嘴里已经没了药液,就走过了。

他看看守已出视线,就假意抠鼻子,趁袖口遮住口鼻的瞬间,将一直堵在咽喉间的药液吐进袖子里,一切如行云流水不留痕迹。

他放下袖子看见三十五号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而他也报之感激一笑。

换班后他们被赶回病房躺在**,不久后屋内电灯关闭,只有走廊灯亮着。

秦潇闭眼躺着仔细听,一会儿后屋中五个鼾声响起,同屋人已睡着,巡夜守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再由近及远,之后就只剩鼾声和蚊蝇的嗡嗡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