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已深四下寂寥安静,唐季孙府上依旧灯火通明。

唐钱二人分坐左右饮茶,默不作声,晋先予一直站在窗边盯着月亮。

而徐三豹则是焦急地在厅中走来走去,要不是这厅室十分宽敞,恐怕地面早已被他走出火星来。

徐三豹焦躁地走到唐钱二人身前说道:“你们还有心情在这品茶?那下人不是说没等到人影,只是听到了远处的枪声吗?他们肯定遇上了追兵!对方人数众多,手里都是火枪利器,他们怎么跑得了?

还不快想个法子去救人,难道真眼睁睁等着他们被抓?那潇儿烔儿都是男儿皮糙肉厚也就罢了,可是蕊儿再厉害也是个姑娘家,要是……总之你们再不想办法,我就带上家伙自己出去救人!你去不去,老晋?”

窗边的晋先予回过头来冷冷地说:“你当我不急吗?可是到哪里去救,你知道吗?”

徐三豹瞪了瞪眼,沉哼了一声,一屁股坐在紫檀圈椅上,椅子木头发出轻微的咔嚓折裂声。

唐季孙放下茶碗说道:“这么多年了,三豹你怎么还是这个脾气,一点儿都没见沉稳。先予不是说了吗?到哪里去救?我不是派人多方打探去了吗,不久就会有回信。

况且你听那枪声,前后共响了两气,最后一轮到现在也过了快一个时辰,如果真被抓了,那打探的人早该回来报信了。所以你少安勿躁,静候佳音。还有那椅子可是前朝的古董,用一张少一张,你可别太用力给坐碎了!”

徐三豹一听都这时候了,唐季孙还担心把椅子,更是恼火,双手紧握扶把,眼见那扶把就要化成一堆木屑。

钱千金忙说:“蛮货就知道用蛮力,你赶快把手放下!你知道大人用的也不过是黄花梨的,这可是紫檀的!

他们小几个前几次的历练你又不是没见过,哪一次失手了?噢,巴黎那次你是真没见过,不过他们都是学有所成,处事机变,诡计多多,哪里像你只懂条饼万番的?最多是在蛛网小巷里找不到路了,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徐三豹怒火正没处发泄,听他这么一说顿时火冒三丈,忽地站起道:“今天就算你是大四喜,我也要把你抹成清一色!”

那椅子终于承受不住,喀嚓嚓,碎成了一地,唐季孙看着更是心疼得摇头叹息。

这时门一开,秦潇几人风尘仆仆地冲了进来,钱千金笑着说:“你看,我都说没事了,你还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