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潇放眼一看,只见一里多远的平整地里,一座教堂正挺立于山脚之下。
周围密密麻麻地围着不下几百人,教堂周围都已被沙袋木材和一堆桌椅板凳围了起来。
显然教堂内坚守的人已经做了全面的布防,虽然这些防御要是碰上火攻就立成灰烬。
再看教堂上的窗底层的玻璃都已被敲碎,从窗中可以看见探出的十几杆枪口。
秦潇纳闷这教堂怎会有如此多的枪支?那些传教士的武装也太精良了吧?
他就问男孩道:“那些洋教士平时欺负你们村里人吗?”
袁赞卿摇摇头:“那倒是没有!他们挨邨布道传教时还经常给小孩子糖吃。”秦潇心道:那这些教士怎么准备了这许多枪支自卫?
再往上看,只见教堂顶上钟楼的吊钟已被拆除,而有两只木轱辘构成的架子支起了一杆粗大黝黑的金属圆筒,筒身后连着一巨大弹仓。
这就是被拳民误认为炮的东西,实际这不是炮。
秦潇认得这是在军事展览上看过的英国人发明的马克沁机枪,已经用于欧洲战场,在近距离作战的时候杀伤力比炮都要大。
秦潇心道,幸好这些人没强攻,否则这机枪的快速连射恐怕就是刀枪不入的首领也挡不住吧?
他再抬眼细看那枪后坐着的人,不禁吃了一惊,想想是否被阳光晃了眼没看清。
他仔细揉了揉眼,手搭凉棚再仔细看去,不免惊呆住,微张的嘴半天都没合上。
过了一阵,他才回过神来对袁赞卿说:“小兄弟,谢谢你了,你赶快回家,别让你娘担心!”
男孩看着他欲言又止,秦潇恍然大悟,从身上又掏出几块银币说:“这钱就当作酬劳,也可帮你好好读书!”
袁赞卿摇头推开道:“你向我家中偷偷扔钱我已看见了,那些已经足够了!况且‘无功不受禄’,接下来我也做不了什么了,自然不能收!”
秦潇见这孩子态度坚决,心中更是暗叹。
袁赞卿刚转过身,又迟疑地转回来说:“这位大哥,我有一番话不知能不能说?”“尽管说!”
“这里在我们出发地的正北偏东,而刚才我也暗卜了一卦,也是个兑上巽下,泽风大过的‘大过卦’,暗合我们在的方位!”
秦潇问:“那是何解呢?”
“《彖》曰:大过,大者过也。栋桡,本行,利有攸往,乃亨。大过之时大矣哉!前事不易对付,望大哥能顾全大局,审时度势,谨慎行事,万事不可过度!”说完拜别秦潇转身就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