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秦潇已经迅捷无比地爬下悬崖,到了圣坛边上。

还是为首的鬼面人反应快,大叫道:“众教徒,有歹人意图破坏圣教娘娘驱祟赐福,给我拿下他!”

跪在最前面的鬼面斗篷人闻言而起,一哄而上,连台上之前喷血的六名壮汉也突然止住血不喷了,围在圣坛周围护住圣母。

而人群中的盛思蕊三人也早已跃身而起,周烔叫道:“哈哈,这回可以打个痛快了,看小爷的厉害!”这贯口,摆明了是徐师父亲口传授。话毕双拳直出就将面前一人捶飞出去,完全一副徐三豹附身模样。

盛思蕊也已踩上一人肩头,向前边跃边说道:“二师兄,你护住三姐,在这里教训恶人,我先去救人!”话毕一路踩着教徒直奔圣坛。

这时秦潇转眼已撂倒了几个斗篷大汉,飞身进入圣坛中心。此时那些少女的血雾也不再喷了,纷纷掩着身子惊惶地看着他。

那几个罗刹少年的血还在流着,而圣母娘娘身上也没了血网,似是受了重创,掩着身体匍匐在地,眼神透过面罩露出惊恐怨恨之意。

此时月光缓缓重新铺向大地,半隐的银光下圣母娘娘蜷缩于地,白生生娇怯怯的无限无助。

秦潇本以为以这位娘娘的诡异轻功,此番必定一番恶战,但见此情景,又不知如何是好了。

这时两声呼叫,两个鬼面人跃至面前,阻住他战在一起,要说那些斗篷人实在不堪一击,但这些鬼面人显然不同,明显是练家子。

秦潇被他们缠上,只觉对方招式怪异,全不似之前学过见过的,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借着身法如风寻找破绽,十几招后才踹飞一个,但又有几个鬼面人拥了过来。

这时盛思蕊已近前与鬼面人交上了手,见此叫道:“师兄,擒贼先擒王!你去捉了那娘娘!”秦潇称是。

为首的鬼面人见来者强劲,己方已然见绌,又见秦潇欺身奔向圣母,灵机一动,上前抓起石**一罗刹少女向外猛掷了出去。

这孩子在一抛之下,突然转醒了,在空中哇哇大叫,秦潇忙运功飞身去救。鬼面首领见此计有效,又抓起一个掷向另一方,盛思蕊见情势不对,脱开缠斗飞身赶去营救。

秦潇于空中接了一人后,随手放在地上。运足功力,几个起落就飞回圣坛中,见鬼面首领正在搀扶圣母,趁其不备,从后一脚将其踹出。

而后一把揪住圣母外罩红纱,那红纱却被直接扯了下来,那娘娘全身虚而无力,摇摇间就倒向他怀中。

秦潇见她此时一丝不挂,忙回头一把褪下长衫,将她包住,揽在怀里。

只见她气息急促混乱,双唇青白,似是受了很重的内伤,倒像是之前盛思蕊、周烔深夜被袭后的模样。

再看她虽然面罩遮脸,但恍然就是绝世佳人的模子,便不禁想出手摘下她的面罩瞧个究竟。

此时就听得身后一声惨叫,又一个少年被凌空掷向远处,便也不待多想,放下圣母,再次飞身去救。刚接下这个,又是一阵号叫,另一个少年直向身侧飞去,只得再次去救,而那边盛思蕊也正追着一个孩子,分身乏术。

待二人将六个少年全部救下之后再转回圣坛,鬼面人和圣母等都已不见了踪迹。

抬眼望去,皎月下几条身影已经慢慢地没入江中,而其中一人身上正罩着秦潇的长衫。

两人相视一惊,这几人难道要泅水渡江吗?可是他们没入江中很久后就没见再上来,二人都好生奇怪。

秦潇一看地上,圣母娘娘的红纱还落在那,就抓在手中,只见这纱红影流转,质地就似水样的软滑,拿到鼻尖一闻,沁香幽然。

正自迷思间,周烔和宋婉毓已经赶了上来,周烔问道:“师兄,你拿块纱干什么呢?”

盛思蕊讥笑道:“别叫,师兄看了抱了还不够,正在回味圣母的曼妙身姿呢!”

宋婉毓嗔道:“大师兄,你怎么能对这妖女……”秦潇正要辩解,就见不远处的树林已经噼里啪啦地着起火来。

原来在几人疲于救人之际,几个留下的鬼面人已经带教众在四周放起火来。见火势已起,秦潇只得说:“我们先把那几个俄国人带到这儿来,再想法抓他几个带头的。”说罢,顺手将红纱藏于怀中。

等救上几人,宋婉毓忙着给他们包扎止血,几人再想去抓带头的教徒。但教众已然四散奔逃,那些斗篷、面具什么的扔了一地,也着实分不清谁才是鬼面人了。

秦盛二人正要随手去抓他几个,就听得远处一队马蹄声急促地靠近,不多时,火光下一票清军骑兵已到了近前。

就见为首的军官叫道:“哪里来的乱贼在城外放火,当真是不要命了!”

盛思蕊见状大叫:“官爷们来得正好,有邪教在此设坛迫害人命,放火烧林,快抓了他们!”

那军官根本不理她这茬,继续大声吩咐道:“速将一众贼人都与我拿下,一个不留!”那些教徒见官兵来了,更是四散奔逃,有不少更是直接跳江逃命。

几十官兵纵马冲杀叫着:“跪地投降,饶尔不死!”几人见官兵凶神恶煞,良莠不分,不论青红上来就拿人,也是没了办法。

秦潇道:“现在什么都说不清了,我们还是赶快回城与义父他们会合再做打算!”几人点头称是,便纷纷运起轻功向来路奔走。

为首军官见几个功夫不错的想逃,大声叫道:“亲兵随我去追,副将领余下的人留下救火拿人!”

回程不过十几里,秦潇和盛思蕊没过多久就飞奔回了之前的市井,回头一看才知不好。

盛思蕊“哎呀”一声:“光顾着跑了,忘了三姐他们没我们轻功快,定是落在后头了,我们赶紧回去接应!”

二人转身回赶,终于在城边二里左右发现周宋身影,他们身后官兵更是紧紧跟随,马头也只在百十米之外。

秦潇知道奔行轻功十余里已是身子较弱的宋婉毓的极限,之前光顾跑了,却把这给疏忽了。

他忙赶上二人近前,发现周烔已是在半搀着喘息不止的她了,忙说:“三妹,是为兄的疏忽,实在抱歉,你们先撤,我来断后!”说罢,横在二人身后迎向飞驰而来的马队。

面对扑面而来被卷起的黄土,秦潇心中很是忐忑,只听说过骑兵如何厉害,此番又该如何应对呢?

只见为首的两匹马离自己只有几米远了,飞扬的马蹄都快踏在身上,马喘的粗气也快喷在脸上,官兵马刀的利刃发出刺目寒光,他的心跳在加剧,脚下死命地抵着地,欲……

突然空中一声大喝:“不要螳臂当车!”随即身形被一阵外力拉到一边,而后两匹马头各中了一腿,嘶吼着歪向一边,原地一转,止住了奔势。

一人已闪身站在几个少年的身前,凝神正色,正是李白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