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就听有人叫道:“白安,你们在这儿呢?”大家一看,原来是凌晨刚见过的赵五,他正拎着一堆东西进院。
李白安迎了上去,赵五笑道:“抓了一晚上邪教,到了现在总算审出点儿眉目!”说罢,就把手上东西往地上一丢。
众人一看,原来是一些机械装置的部件,还有一套极为精细的金属连杆,很是复杂,就向他追问。
赵五说道:“抓住了你们提过的几个人物,严刑拷打下终于招了。这红莲教是三个月前来到广州的,也不广招教众、卖符贩药,更不巧取豪夺、杀人放火,有时还做些接济穷人百姓的事。
你们说的那圣母娘娘行事甚为神秘,教众也没见过几次,至于这次血浴的邪法,教众也是第一次看到。那些个鬼面人有个领头的,被一众叫作‘圣命大护法’,教中大事由他主持,也是很少露面。你们看这些……”
他指指那些机械部件接着道:“那做法中男男女女喷出的血雾就是这些东西弄出的,从抓住的两个身上看,一个出血的伤口都没有,说白了就是障眼法。至于那几个洋人孩子手腕上都有创口,但也不太深,失了些血,没什么生命之忧。”
众人把弄着这些机械装置,秦潇惊讶道:“这些机械构件就算在英国,也是十分先进的。你们看这长条金属杆,每根直径不过五六毫米还是中空的,我在大学实验室里都没见过这般高端的,在广州竟有如此机械水平,真是奇怪!”
“奇怪?”赵五道,“更有趣的还在后头!你们说那圣母出场如平空飞行,我派士卒勘察了沿江两岸四周,发现了一套吊装的机关,可将人物吊在上面,缓慢滑行,而那滑行的钢索……”
说着掏出一个黑布包打开:“你们看,比根细香还细,我那军士拆下时两个都割伤了手,我怕再伤,砍下一截拿回,你们看看!”
众人看这极细的钢索,盛思蕊说:“难怪了,这么细的钢索在夜晚那是任谁都难以发现的,只能认为圣母是在空中飞了,原来是故弄玄虚!”
周烔说:“这么说,那晚市井上也有这么套东西,只是谁也没看见!”
秦潇突然注意到包裹的黑布上有一个非常醒目的刺绣,上是一个发有蛇盘的女人头,下是通红色的火焰。
他不禁问:“赵伯伯,这是……”“噢,这是从一个鬼面人衣服上割下来的,他说这刺绣只有教中地位高的人衣服上才有!”
秦潇伸手入怀掏出了那件柔若流水的红纱罩衫,打开一看果然发现在衣角有一个差不多的刺绣,只不过这个女人头上盘着两条蛇,下面的火焰也成了火蓬,比那一个更为精美醒目。
盛思蕊一看叫道:“大师兄,枉我一直当你正人君子,没承想你竟藏了妖女的贴身衣物!当时你离得最近,那妖女可是一丝不挂,想必你是看得真切,还念念不忘拿了衣衫做纪念是不是?”
秦潇张口欲辩,却又无从下嘴。周烔忙道:“四妹,当时我们都在场,要说看大家都看了,怎能独埋怨大师兄?再说那妖女也的确绝美异常,那些教徒哪个不是看得痴痴迷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