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妈妈没有隐瞒,将陆昭瑜的话一字一句地转达了。

末了还补充了一句:“老奴瞧着,少夫人倒像是个贴心的。”

秦夫人狐疑地看着她:“这话怎么说的?”

魏妈妈这才将陆昭瑜最后给足了秦氏进退的话语权的几句话告诉了秦氏。

好半晌后,秦氏才幽幽地叹了口气。

“昨日,元晔这孩子来见我时,让我不要过多为难这姑娘。说她只是一个庶女而已,换亲一事和她恐怕没有半点的关系。”

“说到底,她也只是被陆家呼来喝去的可怜儿而已......”

沉默了一会儿后,秦氏终于还是抬了抬手:“罢了,让她进来吧!”

“老爷说得对,无论如何她都已经是我的儿媳、是咱们相府的少夫人了。只要她不要生事,我未必容不下她。”

魏妈妈这才忙不迭地去外面请人。

陆昭瑜进到主屋的时候,就见秦氏正鼻尖通红地喝着热茶。

“儿媳见过婆母。”

秦氏上上下下地把人打量了好几遍后,才发现她的这个儿媳除了出生低一些,相貌上可比府里的那些姑娘都要出众不少。

昨日她光顾着心有不甘,竟连这般出众的长相都没有注意到。

“咱们相府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往后你......”

“哈秋!”

秦氏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接踵而来的喷嚏给打断了。

看着她眼泪鼻涕横流的样子,陆昭瑜不仅不嫌弃,还很贴心地递上了手帕。

“眼下还是春日,正是柳絮多的季节,不知婆母可是犯了鼻窒了?”

秦氏好不容易止住了喷嚏,又埋头将方才搁置的药一口气喝下去后,才感觉到鼻腔内稍稍舒坦了一些。

听到陆昭瑜的话,她才恍惚间想起了某件事情。

“我倒是听说,你的生母从前是医女。看样子你是继承了她的衣钵,学了她的医术了。”

陆昭瑜后退一步,拉开了合适的距离,面容坦坦****,丝毫没有因为她母亲的过往而感到任何的羞耻。

加之秦氏用的是‘生母’一词,并非直言‘妾室’或者‘姨娘’,让陆昭瑜对秦氏也有了好感。

“儿媳的确和姨娘学了医术,婆母若是不介意,儿媳这里有一个可以暂时抑制鼻窒的办法。”

闻言,秦氏的眼眸先是一亮,而后又慢慢地恢复到神色如常:“算了吧!”

“我这鼻窒是老毛病了,你说的暂时压制的办法,无非也是喝这些苦哈哈的汤药。”

连行医数十年的御医都治不好的病,她怎么能相信陆昭瑜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

想到这里,她便没有了继续招待陆昭瑜的心思,正想打发了人去,没想到陆昭瑜却重新上前一步,拿出了事先就准备好的两个瓷瓶子。

“昨日敬茶,我便瞧着婆母不适,回去后特意制作了这两瓶药。”

“这瓶白色的,是外用的。婆母若是喷嚏不停,或者鼻子不适的时候,可以打开闻闻。或者取出适量涂抹在鼻子内侧也是可以的。”

“这瓶绿色的,是内服的。每日只需要服用一粒,可保您两日的安宁。”

“这两个药都不是强行压制鼻窒的烈药,婆母可放心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