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曾经遇到过这样的人?他们总认为自己是对的,并自信地觉得自己的方法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或最恰当的方法,他们坚持认为自己已经掌握了所有的事实而不需要额外的信息。如果你曾经遇到过,那你遇到的这些人便是吉布所提出的确定(certainty)这种行为的使用者。
如果沟通者武断地肯定自己的观点,却不考虑他人的观点,那就表明他不尊重别人。接收者很可能将这种确定视为对自己的冒犯,并做出防卫性反应。
跟“确定”相对的一个概念是“协商”(provisionalism)。人们对他人的想法和意见表现出开放的态度。虽然个人可能有强烈的意见,但在这种支持性的沟通方式中,你愿意承认自己并没有掌握全部的真相。协商常常表现为对于词汇的选择上。确定性沟通者经常使用“不能”“从不”“总是”“必须”“不得不”等词语,协商性沟通者可能会说“也许”“可能”“大概”“可能会是”“也许可以”。并不是说协商的沟通者没有主见,而是他们认识到以开放的心态来接收信息有助于讨论和沟通。研究人员发现,当教师使用协商性语言时,有助于激励学生。例如,学生对“你的介绍可以更具体些”的评价比“你的介绍不够好”的评价反应更积极。
电影电视 气候变化缓慢,说话亦然:《外科医生马丁》
马丁·埃林厄姆(Martin Ell ingham)医生满足了对医疗类电视剧主角的一切刻板印象:他医术高超,但对待病人态度不佳(参见《豪斯医生》以及《实习医生格蕾》中的某些医生)。而参照本书前几章所提到的概念,那么马丁医生交流能力良好但不适宜,智商高但情商低下,与《生活大爆炸》中的谢尔顿(Sheldon)颇为相像。
但对埃林厄姆而言幸运的是,他的爱人路易莎(Louisa)社交能力出众,她教导他对待病人要更和善、更温柔。用吉布模型的术语来说,埃林厄姆学会了避免用中立的口吻(“你得了脑瘤,手术也治不好”),而是与病人共情(“我有些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他放弃了居高临下的态度(“我是医生,我最懂”),而是与病人处在相对平等的地位(“跟我说说你的症状,还有之前是怎么治的”);毋庸置疑的态度(“这肯定是你有问题”)则被并不肯定的推测(“那就去做些检查确定吧”)所取代。
要是埃林厄姆能很快做出上述改变,并且始终铭记在心,这当然很好。但这部长篇英剧的粉丝都知道,气候变化常常极为缓慢,交流氛围亦然。
让我们来看一些例子:
确定
那不可能行得通!
你一定会讨厌那堂课,离它远一点!
没有大学文凭,你将一事无成。记住我说的金玉良言!
协商
我猜,使用这种方法会遇到问题。
我不是很喜欢那堂课,我不确定你会不会喜欢。
我认为拿到那个学位很重要,我发现在得到文凭之前很难获得面试机会。
你可能注意到了,吉布的各种类别之间都有重叠。看看最后一个关于“协商”的例子。这种说法可能会营造正向的氛围,不只是因为“协商”而非“确定”,也因为“描述”而非“评价”,也因为“问题导向”而非“支配导向”,也因为“平等”而非“优越”。你可能也已经注意到了,在所有的支持性例子中都强调了尊重。即使你不同意他们,通过重视和肯定他人,你营造了一种尊重的氛围,这有助于增强正向的沟通氛围,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的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