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判断之所以重要,是因为我们对他人最初的印象往往比后续的印象更重要。这就是社会科学家所说的首因效应(primacy effect):我们倾向于更多地关注和更好地回忆一系列事件中最先发生的事情。你可能还记得你对好友的第一印象。有些人一见如故,有些人的最初评价却是负面的,需要花一些时间和精力才能改变。无论哪种方式,你的第一印象在随后的互动中都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光环效应(halo effect)描述的是一种倾向,即基于一个人的某个正面特质,我们会将所有的正面印象都加在他身上。美好的第一印象往往来自外貌的吸引,我们很容易将所有优点归属到“长得好看”的人身上。例如,面试官对外貌条件好但资质平庸的求职者的评价,往往高于外貌条件较差的求职者。不幸的是,反过来也成立。当一个负面评价对随后的一系列认知都产生了不利影响时,这种现象就叫作尖角效应(horns effect)[2]。

无论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第一印象,一旦形成,我们就会倾向寻找和组织我们的印象信息来支持自己的观点,心理学家用确认偏误(confirmation bias)来形容这个过程。例如,当实验对象认为嫌疑人在某项任务中作弊时,就会提出更多可疑的问题。同样的偏误也会发生在工作面试中:一旦潜在的雇主对求职者形成一个正面印象后,他可能会倾向于问更多确认求职者正面形象的问题。面试官可能会问一些引导性的问题,目的是支持他对求职者的正面判断(“你从那次挫折中学到了哪些宝贵的经验?”),用积极的方式诠释对方的回答(“嗯,跟学校请假去旅行是个好主意!”),鼓励求职者(“很棒的观点!”),强调公司的优点(“我想你会喜欢在这里工作。”)。同样,一旦求职者给人留下负面的第一印象,那他将陷入愁云惨雾,难以翻身。

一项针对大学生室友的研究显示了这些影响的实际情况。那些对彼此拥有正面的第一印象的室友后续很可能会有积极的互动,建设性地处理他们之间的冲突,并且持续地生活在一起。反之亦然,那些起初就给其他室友留下糟糕印象的人,就会卷入负面的旋涡之中。这些情况强化了古老而睿智的格言:“你永远没有第二次机会去给人留下第一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