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巧,恰在这时,我听到花围脖声音突然变小,可能是把电话远离了耳朵。

“董事长,你出来了,杜经理的电话,找你有事。”

随即,声音又变大,只听花围脖说:“董事长出来了,你跟她说。”

很快,关车门的声音响起,一个急切的声音响了起来。

“光廷,是你吗?”

“呃,是我。”

“俗话说,念念不忘,必有回响,你肯定是感受到我想你了,对吗?”

“这?”

我一时无语,不知道怎么接话,气氛有些尴尬。

这时,一阵舒缓的音乐声响起,必须给花围脖点个赞,这小伙子灵醒的很。

“事情是这样的。”

轻咳一声,我硬着头皮又将事情说了一遍,感觉自己有点白嫖的意思。

“没问题,最近正好与韩国方面签订了三年的供货合同。”

邵玉婷很爽快,但话到此处,又莫名叹了口气。

我问道:“怎么了?”

邵玉婷说:“为了跟一家日本公司竞争这个大客户,除去人吃马喂,咱们基本上是赔本赚吆喝啊。”

略一停顿,邵玉婷向我发出了邀请:“光廷,我是一个女人,需要男人,,我是说身边需要一个男人,你回来帮我好吗?”

我强行将频道调了回来,有种被包养的感觉,恬不知耻的说道:“玉婷,我跟你说正事呢。”

“唉。”

邵玉婷又叹了口气,兀自说道:“你的事是正事,我的终身大事倒成了剃头的挑子一头热。”

“别,玉婷,咱们之前不都说好了吗?以兄弟相称。”

“得,兄弟。”

邵玉婷语气略显失落,却又带着无可奈何:“正好最近与韩国方面签订了一份三年的供货合同,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办吧。”

“那行,谢谢你啊,回头给你打电话。”

说完,我赶紧挂断了电话,深吸两口气,使劲搓了搓脸,转身走了回去。

黎芸问我:“你怎么了,脸怎么红了?”

“啊?有吗?没有吧?”

胡乱的搪塞两句,我又问尹大基:“你们跟三星集团有往来吗?”

尹大基神秘一笑,不置可否。

后来,我知道韩国的国土面积相当于中国浙江省,而且整个国家几乎被几个大财阀所控制,所以他们之间或多或少都有联系。

我伸出手说:“合作愉快。”

尹大基看着我的手,微微摇头,苦笑一声,握住了我的手。

“杜先生,你让我多花了400万呐。”

我笑而不语。

事情就这么敲定下来,但是转款还需要一些手续,估计需要5个工作日的样子。

接下来我们能做的只有等待。

我走出船长室,凭栏远眺,心中颇多感慨。

吴三桂留下的宝藏这件事情暂时告一段落,接下来我们要面对波涛汹涌,恶浪滔天的大海,对英国沉船进行打捞。

不知大家有没有这样一种感觉,那就是当你心里一直惦记有件事情,就会卯着一股劲,可等事情了解了,那股劲散了,整个人突然一下子就垮了下来,特别的累。

上一次有这样的感觉还是在高考之后,我知道我的家庭条件不好,只有通过学习改变命运,所以心里一直提着一口气。

等高考完了,坐在回去的公交车上我就睡着了,都坐过站了还不知道,后来是司机师傅喊我起来的。

如今,我也有这样的感觉,突然之间那海风里夹杂的腥气让我觉得有点恶心。

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起伏的海面在我眼中也莫名变得可怕起来,不由得就头晕眼花,头重脚轻起来。

“光廷,你没事吧?”

一个人扶住了我,侧目一看,是黎芸。

我敲了敲脑袋:“没事,可能是太累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我心里清楚,累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得病了,也可以叫做职业病吧。

“黎把头,你看那尹大基,笑的时候脸是僵硬的,跟僵尸一样。”

黎芸白了我一眼:“真是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相貌协会的,以貌取人啊。”

“你别误会。”

回头一看,不见了尹大基,我接着说道:“他肯定整过容,你信吗?”

对于我的八卦,黎芸不屑一顾,但是人就没有不八卦的,就像恐高症一样,没有不恐高的人,关键在于高度是多少。

“那有什么奇怪的,很多韩国父母从孩子小时候就会积攒一笔整容基金会,作为成人礼送给孩子。”

古语有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损伤,孝之始也。

我知道韩国整容厉害,但是没想到还有这种事情,不由觉得有些惊讶。

“对了,黎把头,你整过容吗?”

“没有。”

黎芸面对我,揪了揪耳朵,捏了捏下巴,又按了按鼻子、脸蛋。

“怎么样,都是原装的吧?”

我萌生了一个猥琐的想法,忍不住就伸出了手,想亲自检查一下。

“你干什么?”

黎芸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盯着我。一脸愠怒。

我急忙道歉回话,她这才消了气,却又突然问了我一个问题。

“光廷,你觉得我如果整容的话,整哪里比较合适?”

我试探性的问道:“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了。”

我重新打量一番黎芸,眼睛停在了半高的位置,还没等我开口,就听“噌”的一声,寒芒一闪,钢针弹了出来。

“杜光庭,老娘杀了你。”

“黎把头,你不是让我实话实说吗,怎么自己反倒是没有勇气直面惨淡的人生了呢?”

撂下一句话,我“噔噔噔噔”一路小跑下了舷梯,差点没栽个狗吃屎。

来到甲板上,回头望去,黎芸隔空挥舞粉拳,向我发出挑衅,我就咧嘴坏笑,气的她嘴歪眼斜。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阵大笑声,怀着一颗好奇的心回头一看,顿时被吓了一跳。

土王拎着斧头站在不远处恶狠狠的盯着我,我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土王,干什么呢?”

我鼓起勇气大喝一声,土王眼中的阴冷立时烟消云散。

他怯生生的问道:“杜帅,你,你欺负神仙姐姐了?”

“没有!”

话说的很硬,心里却一阵发虚,把自己伪装成了一个受害者。

“是黎把头欺负我,你没看见吗?她要用针扎我,我才是受害者。”

“那我不管。”

土王木讷的说道:“杜帅,我什么事都听你的,但是你不能欺负神仙姐姐,谁都不可以。”

我心里暗骂一声,嘴上却说:“好男不跟女斗,公鸡不跟母鸡斗,放心吧,不会的。”

土王点了点头。

我把话题拉了回去:“对了,刚才那魔性的笑声好像是大炮发出来的,这货又在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