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世宴在那回眸的一刹那,他的眼神犹如繁星闪耀,深深地烙印在时曼的心中。

明明隔着防窥膜的车窗,时曼还是慌忙地低了低头,心里如小鹿乱撞。

“怎么了先生?”

霍世宴回过头,“走吧。”

他的身影消失在时曼的眼中,心里五谷杂粮。

这一刻,时曼埋着头哭了,也许是告别,也许是无缘此生而哭。

“时小姐,你还好吗?”

黑岩这个人不擅长安慰。

时曼摇摇头,没说话,默默地流着眼泪。

停尸房里

傅之余早就到场,白圩已经在做初步检查,外表已经看不出容貌,从衣服和佩戴的首饰上来确定,就是当天时曼所穿的礼服。

霍世宴推开门进来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回头看像他,他面无表情的踏入这里,表情冷漠的看着那个躺着的人。

“继续。”

他的手缓缓的波动着手中的那串佛珠,神色清冷。

白圩沉默,“老霍,虽然已经不能从外表来判断,但这身礼服确实是她那天穿的那套。”

霍世宴谁都不信,但信白圩,他手中的动作顿了顿,“她左边锁骨处有颗朱砂痣。”

白圩叹了一口气,戴着手套亲自检查了一下,当看到那颗痣的时候,基本已经能够肯定是时曼。

“老霍。”

白圩看了一眼霍世宴,“有。”

这句『有』,让霍世宴所有的希望都破碎了,刹那间就红了眼。

傅之余上前,“这都是片面的,我觉得还是应该经过法医经过基因对比,才能肯定是不是曼曼。”

“好,送法医鉴定。”

傅之余上前,“我来安排吧,能给曼曼最大可能的体面。”

霍世宴看了一眼傅之余,这一刻,他选择相信他,因为他也爱时曼。

“好,交给你。”

傅之余点头,“那就现场采样吧,也麻烦你去取点阿姨的样本,进行对比。”

“我马上让人送过来。”

霍世宴上前,亲自将布给她盖上,手上的青筋暴起,伴随着颤抖。

白圩怕他承受不住,“你还好吗,老霍?”

霍世宴转身没在看她一眼,“送去取样。”

白圩没有阻止,只有他接受了这个事实,也许才能让他放弃,让他过回自己的生活。

他什么都很好,可惜就是遗传到了他父亲的恋爱脑。

这霍家的男人,真是逃不了被情所伤的命运。

一行人押送着这具身体去了司法机关,交给了法医。

如此折腾,时曼很愧疚夏桐。

一行人一直从早上等到下午,得到了报告。

时曼在这时也已经上了离开云港市的飞机,她戴着墨镜,坐在窗前看着这座城市的全景。

表情落寞,她想过她和他的很多种结局,却从来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局。

六个月后

傅之余总算联系到了时曼,这个狠心的丫头,说好的不要断了联系,一走六个月,杳无音讯。

“喂,傅之余。”

再次听到时曼的声音,傅之余嘴角上扬,“曼曼,你在哪儿?”

“我很好傅之余,你不要担心。”

“好,你好就好,以后就不要在关机了,好吗?”

又是一年初夏,海浪伴随着咸咸的海风。

傅之余站在海边酒店的顶楼,参加着蔡嘉诚和粟敏的结婚晚宴。

看着新人成双成对,他苦涩的拿着手机许久没说话。

电话对面的时曼听着他那边吵闹的声音,“你那边很热闹。”

“嗯,蔡总今天结婚。”

时曼在听故人的事,“那一定热闹,娇娇一定是最闹的人吧?”

傅之余笑了笑,“那你可说错了,蔡娇娇如今可是实打实的女强人,蔡嘉诚现在摆烂了,蔡家是蔡娇娇说的算。”

“是吗?”

时曼想起当初她说的话,心里就内疚,“挺好的,我的夜场女王现在都成了女强人了。”

“你呢?这些日子过得怎么样?”

“我走遍了大好山河,看遍了夏桐想要看的风景,现在正在进修打算开个中医馆,到时候可还需要你支持我呢。”

时曼说着笑,她现在和傅之余成为了某种意义上的家人,她无条件相信这个人,不问归期,只问好不好。

“没问题,如果你有经商的兴趣。百泰我也可以交给你打理,我也很羡慕蔡总能够摆烂。”

“啊,这……恕我直言,我真不敢兴趣。”

傅之余笑了笑口吻宠溺,“百泰你都不要,哎我真是混的差劲。”

“优优还好吗?”

时曼转移话题。

“挺好的,小家伙就是太粘人,我才知道当父亲原来这么麻烦。”

“挺好,那我先挂了,有空在电话。”

时曼匆忙的挂断,傅之余嘴角勾起,放眼看去将云港市的夜景尽收眼底。

“傅总,这面如春风,是好事将近?”

霍世宴犹如神子,自打那事后,他就嫌少出现在公众视野,身心都放在了工作上,只是这手段越发阴毒很辣,毫不留情。

反倒是他们因为时曼的原因,越走越进了近,短短几个月就从竞争对手成为了共赢的朋友。

“霍总可别说笑了,我这辈子注定是孤家寡人一个,不同霍总,听闻白大小姐都快生了吧,这都快当爹了,感觉如何?”

霍世宴只是笑了笑,握着酒杯的手抬起与傅之余碰了碰,喝了一口。

“有没兴趣加入青海市的开发?”

霍世宴主动邀请,傅之余眉眼带笑,“这可是一块肥肉,万晟甘愿割爱?”

“烟城与清海合并开发,这两个城市可一同开发高铁路线,你怎么看?”

傅之余就知道,这只老狐狸,在公事上不可能做吃亏的买卖,愿意把青海割爱出来,原来是看上了烟城。

“我会考虑考虑。”

“等你回答,现在国内除了你,我可不想和别人成为合作伙伴。”

“你可别忘了,我两可是好多年的情敌。”

傅之余拍了怕霍世宴的肩膀,然后端着酒杯离开。

霍世宴面上的神色平静,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眉头皱了皱。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他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任由悲伤在心中暗自蔓延。

蔡嘉诚招待完贵宾走了过来,“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