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世宴看着围栏,轻笑,“我能有什么不好的?”

“行了,在我面前就不用装了,兄弟也不会嘲笑你。”

霍世宴的侧脸看着远处瘦下的粟敏,“能告诉我,娶自己心爱的女人,是什么感觉吗?”

蔡嘉诚看了一眼霍世宴,不知该怎么开口。

“是一种期待,喜悦,伴随着紧张的感觉,会忍不住憧憬和她的未来,想要和她有个可爱的宝宝,过着平平淡淡,满眼皆是她的日子。

大概是这样的。”

霍世宴笑了,“你很幸福,我为你高兴。”

蔡嘉诚深呼了一口气,“只要你愿意,你也可以,阿宴你要向前看,不要一直活在回忆里。”

“怎么,结个婚你还成了情感大师了?”

“我这经验不得比你多?最起码我结了不是?说到底你和白诺颜会结吗?她没几个月快生了吧?”

霍世宴没有回答,“行了,你老婆叫你了,快过去吧。”

远处的粟敏正在向蔡嘉诚招手。

蔡嘉诚同霍世宴抱歉道,“改日我一定好好招待你。”

“去吧。”

霍世宴推了他一把,转过身放下手上的酒杯就要走,正好遇到姗姗来迟的蔡娇娇,她一身职业装,剪去了长发,精简的短发齐肩,一身白色西装踩着高跟鞋走向他。

“霍总难得啊,没想到你会大驾光临,我三顾茅庐你都拒绝和我蔡家合作,你真好意思?”

蔡娇娇一见霍世宴就阴阳怪气的说着。

霍世宴叹了一口气,“蔡大小姐,你的方案如同白嫖,你确定不是你方案的问题,是万晟的问题?”

自打蔡嘉诚一心一意和粟敏做矿石生意后,蔡家其他的生意皆由蔡娇娇打理,两兄妹换着花样白嫖,他不拒绝就是冤大头。

“万晟那么大的一家商业龙头企业,你们只是利润少了点,又不是没有,我可是曼曼的闺蜜,你看在她面上,也该对我照顾有加吧?”

蔡娇娇每次见霍世宴总会想法设法地提起时曼。

她知道他很排斥,可她怕他忘了她的曼曼。

所以一直都在当那个坏人,不管他高不高兴。

“蔡娇娇,你这是杀人诛心之论,你把利润提到百分之20,万晟就和你合作,否则免谈。”

蔡娇娇冷嘁,“15,我爸给我定的,我只能超额,不能降低。”

“免谈。”

霍世宴低头点燃了一根烟,深吸了一口,“你该清楚,如果你和她之间的关系,以你的能耐,你并没有机会和我谈工作。”

蔡娇娇咬了咬牙,“行,20,事不宜迟,合同我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签。”说着就从公文包拿出两份合同。

霍世宴无语地看了蔡娇娇,还是签了字,看了一眼蔡娇娇,“你这么拼命做什么?”

“还不是因为你欺负我家曼曼,我答应她,一定要有能力,只是我还没有能力,她就……”

蔡娇娇不能提及时曼,一提就忍不住哭,今天这个日子不合适,她仰头,“你以为只有你难过吗?我跟她这么多年的姐妹情,也是谁也无法比拟的。”

“我没有忘记她,你放心。”

他低头苦笑。

“没忘你能和白诺颜有了孩子?要不是知道你曾经为了曼曼做过的事,我真想一脚把你从这里踹下去。”

蔡娇娇只知道,他一边说爱时曼,一边又和白诺颜纠缠不清。

越想越气,“渣男,哼。”冷哼一声就转身向蔡嘉诚走去。

霍世宴被这声渣男给逗笑了,他独自离开了宴会。

罗阳的车稳稳地停在他的跟前,他扔掉手中的烟蒂上了车。

“先生,回公司吗?”

他脱去外套扯开了领带,解开扣子闭目养神,“去墓园。”

罗阳没说话。

他将车窗打开,任由咸咸的风灌进车里,他眼角的余光看着窗外,这座繁华落尽的城市,他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

罗阳路过花店,停下了车,霍世宴一如既往地下车,去花店亲自买了一束茉莉花,今日的花开得很娇艳,他凑近闻了一下,付了钱就转身。

“年轻人,等等。”

卖花的老婆婆上前递给他一支红玫瑰,“爱要说出口,对方才知道,你都买了这么多次茉莉了,加油啊。”

“谢谢,可她听不到了。”

他没有接那朵玫瑰,回到了车上。

曾经他觉得茉莉的味道过于浓烈,后来他才知道,她就像茉莉一样,他就算想忘也忘不了。

墓园

他站在刻着时曼的墓碑前,单膝下蹲将花放在碑前。

他亲自从兜里拿出纸巾为她擦碑,然后席地而坐靠着墓碑仰头看着月亮。

“你以为死了,就能摆脱我了?幼稚,我已经让人做了法,我没死之前,你也不许超生,你就在这儿等我。”

阴森的墓园中,他再她的旁边买了一块地留给自己。

“今天你嘉诚哥结婚了,看着很幸福,我问他,娶自己喜欢的人是什么感觉,他说是期待,是喜悦,是紧张。”

说着,他拿出烟盒滑动着打火机点了一根烟,表情很忧桑。

“如果七年前,我没有离开,或者我把你也带走了,我们会不会也会那么幸福?”

他一个人自言自语,却再也没有人回答他。

“丫头,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你将我丛深渊拉出来,为什么又要将我推回去?”

他一根烟接着一根,在那里呆了很久,很久。

罗阳就一直在车里等着他,老夫人打来电话,“罗阳你给阿宴说,让他今晚务必回老宅一趟,诺颜见了红。”

“好。”

罗阳试图拨通霍世宴的电话,可他忘了,每次他来这里都会关机。

罗阳只能亲自进去,远远的就能看到黑暗中一点猩红,他靠近。

“先生,老夫人打来电话,让你今晚务必回去一趟,说白小姐身体不舒服,吵着要见你。”

“知道了。”

他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看了一眼墓碑,转身,“走吧。”

罗阳远远地向着墓碑鞠了个躬,跟着离开。

老宅

自打时曼离开后,霍世宴就再也没回过老宅,更是对白诺颜避而不见,白诺颜几次三番去公司就连公司也没有进得去,让白诺颜后怕,怕她生了孩子,他不和她举办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