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昨夜太过于频繁的关系,张天羽酣睡到午时才混混沌沌的睡醒过来。
他浑浑噩噩的坐在床沿上,有那么片刻,脑里一片空白,不知道是谁,身在何处。
忽然,他猛然回头,却不见了张妞。再看桌上,她的寒光剑亦不见了踪迹。
他的心里闪过一丝慌乱,因为昨夜他似乎发疯了,整整七次哎,可怜的张妞。
他心里有些歉疚,有些自责,更多的是心疼。可是她却不见了,也不知道情况如何,心里感觉极度的空虚和寂寞。
“天羽少侠在吗?我是龙向风。”
张天羽心里暗骂道:“这个老狐狸,怎么知道我在张妞的房间呢。”
他把床和房间稍微整理一下,才去开门。
龙向风倒也识趣,身子侧着不看屋内,只是告诉他剑神一行人已经结完房费离去了。
张天羽心里闪过一丝惊慌,因为他昨日并未告诉剑神他们船的位置,那剑神回到原地方找船,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他以极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告别了龙向风,飞也似的往大船起先停靠的地方掠去。
然而,没见到剑神的影子,倒是见到张妞双臂抱腿坐在一块石头上,那神态似乎像是被人抛弃了一样。
“妞,妞儿,你怎么在这里?”
张妞听到张天羽的声音,转过身子,背对着她。
张天羽慢步走了过去,从背后搂着她,亲吻她的青丝,温柔道:“都是师傅的错,害的你……”
张妞解开张天羽的搂抱,转过身子,低眉垂目楚楚可怜,柔声道:“下次不要这么毛糙好吗,妞儿都是,都是师傅的人了……”
“都怪我,都是我不好,妞儿。”张天羽又把张妞紧紧搂在怀里。
“那剑神他们我已经告诉他们船的方位了,我们要不要这就回去?”
“他们刚才来过了?”
张妞点了点头,把脸贴在张天羽的怀里,似乎不想离开,永远沉浸在这样的情镜中。
张天羽知道剑神的事情已经办妥了,心里放宽心了,但昨日遭受龙向风底下的人偷袭,却显得疑点重重。
首先龙向风怎么知道他的,还拿着他的画像找他和烈火剑。那烈火剑很值钱不错,但他刚到帝都,人生地不熟的,就有人盯上了他手中的剑?
“难道是龙向雨他们?但也没道理啊。”张天羽思绪不停,心里盘算着还是去找龙向风问个明白。
打定主意后,他和张妞二人赶到望江楼,掌柜的告诉他们龙向风出远门了,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二人大失所望,只能出了望江楼,往大船停泊的地方去。
二人走了快一半的路程,张天羽忽然停住了脚步,让张妞先回去报信,而他要潜回望江楼看看那龙向风是否在欺骗他们。
张妞问道:“师傅,你,你的真气恢复了么?”
张天羽摇头道:“没有啊,但是前次吸了龙向雨的,还有些剩余,施展轻功逃跑是没有问题的。”
张妞想笑,但更多的是担心,“那你一人行吗?还是徒弟陪你一起去吧。”
张天羽苦笑道:“都怪我,害你今天走路都有些艰难,你还是回船上休息吧,我去去就回来。”
一番叮嘱之后,张妞从怀里掏出一张十两的银票,塞到他的怀里。张天羽抚了抚胸口,提着龙魄烈火剑便往望江楼跑去。
张妞看着师傅的影子,直到消失在眼界的尽头,才依依不舍的往大船走。
张天羽在走进望江楼之前,又钻到玉米地了藏了一个时辰后,才偷偷的从码头的仓库里进去。
不一会儿,他终于摸到龙向风之前所在的房间,他见房门虚掩着,心下大喜,以为龙向风回来了,便直接推门而入。
房内一个黑影闪过,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情况,定风穴已经被点。
“哐当”一声,龙魄烈火剑从他手里滑了出去,掉在地板上。
“是你!”
“是你!”
四目相对,既熟悉又陌生。
黑衣人关好了房门,不再理会张天羽,在房间里翻箱倒柜的找些什么。
“你在找什么?”张天羽问道。
“我在找你想找的。”
“那你知道我想找什么?”
“我不知道。”
“原来如此。能告诉我你的来历吗?我们到底是友还是敌人?”
黑衣人一怔,直起身子,冷冷道:“我们是友也是敌人,就看你我是怎么选择的。”
黑衣人见寻不到什么,便开了房门边出去了。
张天羽心想这定风穴被点了,不知道何时才能解开,他心里有些懊悔,悔恨不该冒冒失失的。
“咯吱”,门被打开了,黑衣人又折返回来。只不过,他不是回来给张天羽解穴的,而是点了张天羽的哑穴,搂着他的身体,一个纵身,跃上大梁。
不一会儿,龙向风果然来到房间,他后面还跟着昨日的那个贼老大。
龙向风坐在太师椅上,从桌上倒了一杯茶,一声不吭慢慢品着,那贼老大却垂着头在一旁候着。
“季公子的两千两银子的任务,果然不好拿。”龙向风看了贼老大一眼,道:“你把昨日和他们对手的情况再给我细说一遍。”
那贼老大不敢隐瞒,从头到尾照实叙述了一遍。龙向风听完摇摇头道:“果然有漏洞,还好我昨日已经弥补了许多,但怕他们发现了又来询问,始终是麻烦的事情,得想个十全之策才行。”
贼老大挠了挠头发,小心道:“帮主,哪里有问题,小的愚钝,还请帮主说下。”
“哎,你之前拿着画像去找那个张天羽,正好我收到了我姐的来信,要我们不能为难他们,只是你昨日明目张胆的要剑,却苦无理由搪塞过去,还好昨日他们并无深究。”
贼老大眼珠子一转,笑道:“帮主,就说江湖上有人出钱买他的剑不就得了?”
龙向风拍了贼老大一个巴掌,怒道:“别人都像你这么愚钝就好了。”
“虽然我们并不认识季公子,但他们出手大方,我们得罪不起啊,这让我怎么办呢,他们今日就要离开帝都了。”龙向风摇了摇头,叹气道。
藏在大梁上的张天羽暗忖道:“果然又是季凤那狗贼,一定要早日铲除他。”
他这番功夫没有白费,总算知道了要他剑的人是季凤,那个杀害张妞父母的恶魔。
但是张天羽的心中还是有疑虑,龙向雨应该通知了龙向风,那他为什么不听呢,反而要张天羽的剑?
他本想跳下去找龙向风问个清楚,但此刻身体一动也不能动,也只能作罢。
不过还好,不一会儿龙向风就带着贼老大出门了,黑衣人迅速的解了张天羽的穴道,打开房子后面的窗户翻了出去,消失在玉米地了。
张天羽也依葫芦画瓢,翻出窗户,紧跟着那黑衣人。
二人跑了几里地,黑衣人终于停下脚步,冷冷道:“说吧,还有什么想问的。”
“我想看看你的真面目!”
“绝无可能,想都不用想!”
“那我们是敌是友?”
“是敌还是友,那就看你的选择了。老夫事情多着,不想瞎操心你的闲事,后会有期。”说完,黑衣人便换个方向施展轻功跑了。
张天羽愣愣的呆立在玉米地里,他感觉非常纠结。他很反感黑衣人,又觉得和他合作很亲切。他甚至不觉得那次被黑衣人划花了脸而恨他,真是很奇怪的感觉。
但是,黑衣人会什么回出现在这里,他怎么知道金牌的事情?张天羽感觉事情不简单,应该早点把事情告知武林盟主才好。
想到这里,他施展轻功,往大船停靠的地方掠去。
张妞虽然身体不适,但还是扒在船栏上,眺望远方,期待着张天羽尽早出现。
剑神等人已经回到船上,就只差他一人了。凌双儿本来也立于船头等着她的天羽哥,但被林锦劝回了船舱里,正暗自惆怅着。
其他人倒也不着急,毕竟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而且在帝都修整了两天,也心满意足了。
船老大见时候不早了,而且天色已经暗淡下来,乌云黑压压的一片,想必暴雨将至,便让船工关闭各处船舱做好准备。
突然,一个惊雷划破长空,雷声滚滚,大雨不期而至。张妞却还不进舱躲雨,一手抓着船栏,一手搭凉棚远望着。
又是一个惊雷,她仿佛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心里一阵激动,大声喊着,手也挥舞着。
张天羽施展黄沙漫步的轻功,瞥见大雨中张妞在挥手,到了岸边,也不走跳板,一个掠身跳上船去。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赶紧去舱里啊。”
“师傅,我没事,你的事情办完了吗?”
“嗯,差不多了,赶紧到里面去吧。”说完便拉着张妞去了船舱内。
船老大见人都上船了,抽了跳板,拉起船锚,升了船帆,往下游进发。
雨越下越大,溅起雨烟阵阵,不时飘零到舱内。张天羽经过第一个舱时,发现雷四站在门口,急忙迎了上去道:“四叔,我有重要发现。”
雷四却显得冷淡极了,“是么?昨晚上?”
张天羽见雷四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甚是奇怪。
“怎么了,四叔,锦娘呢?”
“里头呢!”雷四没好气的答道。
张天羽进了林锦和凌双儿她们住的船舱,见季九妹和双儿盘坐在**运息,而林锦则靠在桌上旁打盹,便慢慢的退了出去。
“什么事?”雷四问道。
张天羽凑近他的耳朵,把金牌有关的事情说了一遍。雷四听了以后,二话不说,走进舱内,轻轻唤醒林锦道:“阿锦,你的金牌呢,拿出来看一下。”
林锦看了看二人,不知道他们二人此刻要金牌做什么,便从袖兜里掏出一个木盒子递给雷四。
雷四打开一看,金牌还在,他的心倒是落地了。
“四哥,早上不是刚看过吗,你怎么又看?”
雷四把金牌郑重的包好,放回小木盒,把它交给林锦放好。
继而,他又凑到林锦耳畔道:“张天羽打探回来的消息,说有人盯上了我们的金牌了。”
“啊?怎么会啊,至尊刚刚把金牌交给我们,旁人怎么知道呢?”
雷四眼珠子一转,暗暗叫苦道:“苦差事,这一定是苦差事,保管金牌何其难以,至尊一定知道他身边的人不可靠,但又不清楚到底是谁,因此把金牌交给我们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