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羽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张妞跑了进来,拉着张天羽的手就往外跑。
张天羽知道张妞的暴脾气,只好由着她。
新云的夜晚不是很黑,借着明亮的圆月,穿过新云大街的尽头,是一片挺拔的柏杨树林。
张妞抛开张天羽,纵身一跃,蹦起几丈高。
只见她凌空时,抽出寒光剑,往一颗柏杨树一指。黑暗之中传来冰封柏杨的“咔咔”声。
“玄阴第四剑!”
张天羽刚想称赞张妞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凭自己的潜力悟出了第三剑和第四剑,哪知道张妞并不罢休,她一路小跑,接近那株结了冰的柏杨,大喝一声“倒”!
那株胡杨应声断,徐徐倒下。
“铮铮铮……”
那是寒光剑入鞘的声音,在空旷的树林里,显得尖锐刺耳。
黑暗之中,张妞慢慢的向张天羽走来,她的脸上,是一脸的愤懑。
张天羽一时不知道她的徒弟忽冷忽热的,让他难以适应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妞,你!好好的,你砍树干什么?”
“见它烦了!”
张天羽忽然明白了什么,笑道:“你的第四剑让师傅刮目相看,你试试第五剑看看……”
“师傅!你不该招惹她!她是剑姑!你明白吗?我知道师傅的心思,心里喜欢着她,但她是铸剑山庄的剑姑啊,师傅,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如果她是九妹这样的花痴,我也就忍了。师傅是花痴,徒儿也没办法。现在,应该和她一刀两断了!”
一颗流星忽然划过天空,瞬间燃爆了自己,留下最美的痕迹。或许,这颗流星是心甘情愿的,也许,它是逼不得已,无可奈何的。
“我想亲自送她回铸剑山庄,也算对她和自己有个交代,我曾经答应过她的事情。”
张妞白了张天羽一眼,恨恨道:“你这么做,只会害了她!正好四大剑侍回来了,让他们送她回铸剑山庄,岂不是更好!”
张天羽叹道:“等明日把方鸿雷火化了,让她带着她弟弟的骨灰,跟四大剑侍回铸剑山庄吧。哎,她的命,真的很苦。”
张妞一听张天羽说到命苦,蹲着地上抽泣起来。她想到自己的身世,孤苦伶仃一个人,要不是师傅对她这么照顾,她早已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她的仇人季凤,背靠强大的北方镖局,而她的剑法,却远远不及。复仇的火焰,只能在胸中燃烧,却无法喷发出来,烧化她的仇人!
“妞,别哭了。你的命苦,师傅的命何尝不哭呢。”
张妞听闻,哭得更伤心了。
她忽然站了起来,一把搂住师傅,嚎嚎大哭起来。
张天羽拍了拍她的后背,柔声道:“要想扛得住别人的进攻,剑甲是必须的。你如果学会了剑甲,师傅就多了一份安心。”
张妞抽泣道:“我当心的是师傅你啊,你没有剑甲,又没有铁布衫金钟罩之类的护体,如果哪天师傅……你让徒儿怎么办啊,师傅……”
张天羽喃喃道:“金钟罩?铁布衫?等等……”
“等什么啊?”
张天羽狠狠的拍了自己一大嘴巴,怒道:“我怎么忘记了,那《洗髓经》第三篇,写的是金刚钟体啊!”
张天羽兴奋的拉着张妞的臂膀,道:“是金刚钟体啊,妞儿。”
兴奋之下,张天羽亲了一下徒弟的额头。
“慢点,师傅!你说什么钟体,你都没有真气,还能运息修炼吗?”
“不管它!且试他一试!万一成功了呢!徒儿,你真是师傅的好徒弟!”
“师傅,那我们回去吧。”
张天羽看了看那片黑压压的森林,道:“很久没有在树林里过夜了,不如去树林深处,烤堆火,享受着大地无与伦比的生命气息。”
说完,张天羽摸出了火折,在张妞面前晃了晃。
见师傅又活过来了,张妞抓紧寒光剑,拉着张天羽往密林跑去。
穿过一大片树林,前面出现了一个开阔的草葱地带,中间有个池塘,边上正是个烤火的地方。
二人捡了些干燥的枯枝,用寒光剑削了些木屑,用火折引燃。
顿时,火光冲天,在五月的天气里,给人温暖浪漫之感。
张妞用寒光剑削了一根大木头,当凳子。二人盘坐在木凳上,烤着火,相视一笑,感激惬意至极。
“原来师傅也喜欢出来野,那我们以后经常出来烤火啊,好不好,师傅。”
张天羽嘴角微微上扬,道:“你守卫,我要修炼了。”
只见张天羽调匀气息,慢慢的闭上眼睛,进入入定状态。慢慢的,他的眼前又出现了小时候的画面。他的意识翻到了第三篇,金刚钟体。依照上面的描述运息一大周天。
当张天羽走完一大周天后,天空已经鱼肚白。他吐出恶气,慢慢的张开眼睛。
然而,先不说自己的感觉,那张妞却不见了。寒光剑放在自己的身旁。木凳前的篝火,已经只剩下屡屡青烟。
“嗯?张妞去哪里了?作为剑客,怎么可以不带剑呢?”
正迟疑着,池塘那边传来咚咚的声响。难道她下水了不成?
张天羽从木凳上站了起来,只见张妞手里身穿黑色的肚兜,那肚兜上面一朵鲜红的牡丹花,甚是鲜艳。下身穿着齐膝的灰色内裳,露出匀称的小腿,简直美极了。
张天羽见张妞向他走来,想回避,然而身体却不听使唤,双眼紧盯着徒儿曼妙的身材,大咽口水。
张妞虽然脾气火爆,但她对张天羽死心塌地了,因此,就当没事人一样。她提着银色的鱼,笑道:“你看,金鳟鱼,给你补内力的。”
张天羽尴尬笑道:“你,这么早去捕鱼,害得师傅好担心,天冷,赶快把衣服穿起来。”
张妞见张天羽傻呆呆的站着,一副欲罢不能的色相,感觉甚是好笑。心想,真给你看,你不要看,偏偏要偷着看,难道天底下男人都这般模样吗?
张天羽给火堆加了点木头,用张妞的剑去掉金鳟鱼的内脏,串在树枝上,伸到火焰上。
“妞儿,你是怎么抓到的,这里也有金鳟鱼吗?”
张妞扣好了衣裳,坐到张天羽的身旁,摇晃了一下头,那一头乌黑的秀发,垂挂下来,都到腰间了。
“真没想到,你的头发都及腰了。”
“那你娶我啊,师傅。”
“此话怎讲?这与头发有什么关系?”
“师傅你没听过么,‘待我长发及腰时,娶我可好?’”
“不好!”
“哼!我哪里不好?”
“你哪里都好,只是,师傅怕负了你。”
张妞转过脸凝视着他,那一对水汪汪的含情脉脉的眼神分明在说三个字“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