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莳……”姜凌澤还想叫我,奈何我现在一点都不想跟他谈论姜家的事情。
回房间时,意外地看到霍允辞在等我。
“没想到你跟薛老是这样的关系。”
“没什么好提的。”我淡淡道,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回去。
外公身边有姜凌澤在,我放心。
“既然你有薛家做靠山,亲生父亲又是洛州姜家的。你又何必……”
“又何必留在帝都,又何必用自己为白渡抵债?”我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因为姜家跟我没关系。问完了吗?没事我就先走了。”
“清莳!”霍允辞立刻挡住了我的去路,“其实我跟白清叙……”
“允辞,你在这儿啊。刚刚我从医院回来,上次四维检查有点问题,这次我复查了一下,医生说……”
也不知道白清叙到底是不是故意的,直到她走到霍允辞的面前才注意到我的存在。
“清莳,你怎么也……”她茫然无辜地看着我,手更是刻意从霍允辞身上拿下,“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
“打扰了。”我皮笑肉不笑,转身往我外公的客房走去。
“清莳,我有话……”
“允辞,我也有话想跟你说。”
我懒得搭理他们的一唱一和,直接进了客房。
我看向外公,“外公,我还有事就先不陪你了。你有什么事情可以让姜凌澤找我。”
“小莳,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告诉外公,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外公都会为你做主的。”
“真的没事。你们要是住在酒店,回头发地址发给我,我去看你。”
我实在是不想留在这边了。
看到白清叙的脸,我就想弄死她。
“好,有什么事情我让凌澤找你。还有,不管发生什么,我们薛家永远都是你的后盾。”
“嗯。”我重重点头,“那我先回回去了。”
告别外公,我打算离开霍家。
只是刚下了楼,白清叙就给我打了电话。
“有事?”
“清莳,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也不想继续装下去。”白清叙总算是沉不住气,要跟我摊牌。
“所以呢?你想做什么?”
“我把你母亲的骨灰还给你,你跟霍允辞离婚。”白清叙直言,半点拖泥带水的意思都没有。
整挺好。
我哼笑,“可以啊,最好你现在就去叫霍允辞去民政局。我分分钟离婚。”
“白清莳,你又搞什么鬼?”电话那头,白清叙显然还不相信我的话。
“好姐姐,我现在比你更想跟霍允辞离婚。只要你能劝动他,你们俩结婚我一定送厚礼。”
白清叙彻底沉默,半晌才说,“停车场,你来拿你母亲的骨灰。最晚后天,我会让允辞去跟你l离婚的。”
挂上电话,我直接去了停车场。
很快就在一辆红色的法拉利前看到了白清叙。
霍家大丧,她竟然开这么醒目的车子过来,霍允辞可真够宠溺她的。
“我母亲的骨灰呢?”我开门见山。
白清叙则直接拿出了两份离婚协议书,“签了。上面的条例我写得很清楚,你净身出户,并且允辞不需要向你支付任何赡养费。”
“姐姐,好歹我们同一屋檐下生活了这么多年,这些年我也帮了白家不少。你对我这么绝情?”我讪笑,翻看着协议书上的内容。
不得不佩服白清叙的精打细算,生怕我占到霍允辞一丁点的便宜。
“白清莳,你在允辞身边这么久,我不相信你什么好处都没捞到。这几年你得到的,够你花一辈子的吧。”
“对……”我点点头,不想解释什么。
拿起笔就签上自己的名字。
“骨灰呢?”我问。
“在车里。”白清叙说着,弯腰从车里抱出一个白瓷做的骨灰坛。
说真的,她为了让我跟霍允辞离婚,连这么阴损的办法都想出来了。
也不怕……
看着骨灰坛,我内心一阵悲怆,想起母亲当年难产而死的画面。
这个仇,我一定会报的。
“给我吧。”我伸手去接,就在我快要碰到的时候,白清叙突然手一抖。
眼看着骨灰坛从她的手上掉在了地上,眼看着打碎,眼看着灰色的骨灰被寒风吹散……
我整个人直接愣住了。
“妈!”我猝然回神,赶紧弯腰去护住,然而冬日的寒风肆虐而猖狂,不管我怎么挽留,最后也仅仅剩下一点。
“抱歉啊,清莳,我不是故意的!你也知道,我现在身子……”
啪——
我不等她把话说完,抬起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抽在了她的脸上。
我大概自己都没想到我会疯狂到这种地步,双手揪住了她的头发直接往车子上撞。
耳边全是白清叙的惨叫声。
我不知道这种情况维持了多久,只知道一大帮人出现的时候,有人为了分开我跟白清叙,一脚踹在了我的肚子上。
我整个人直接跌坐在了地上,腹部更是一阵抽疼。
而耳边还有白清叙凄厉的哭喊声。
姜凌澤赶紧去扶我,就连外公也不放心赶了过来。
“到底怎么回事?”霍东峦询问,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白清叙。
白清叙一手捂着肚子,一边趴在霍允辞的怀里哭泣。
“允辞,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把清莳母亲的骨灰还给她,我不是故意摔的。她竟然……”
因为刚刚那一脚,我肚子疼得厉害,冷汗更是在瞬间浸湿了我的衣服。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疼痛久久没能说话。
直到霍允辞开口,我咬紧牙关勉强开口,抢先一步打断了他的话。
“离婚吧。”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我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冷汗从额间滑落,我挣开了姜凌澤的手,缓缓弯腰捡起了我母亲最后余下的一点骨灰交到外公手里。
“外公,这是妈妈唯一剩下的。我们带她回家。”
“好、好……”年近八旬的老人,颤颤巍巍地抱回了女儿的骨灰,眼泪纵横。
“姜莳,你感觉怎么样?”姜凌澤不放心我,满目关切,然而下一秒他就发现了异样,“姜莳,你流血了……”
我立在原地,低头看着自己被鲜血染红的裙子,转身看向身后。
看向那个我爱了五年,却一而再再而三伤害我的男人。
“今日,我姜莳当着霍家上下,当着我姜、薛两家长辈,还有诸位的面正式宣布,我与霍允辞从今天开始正式划清界限!从此婚丧嫁娶,互不相干!”